第8章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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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夏转过头，目光总算从季又礼的脸上挪开，这让季又礼松了一口气。
木夏背着手，原地转了一圈，将季又礼的卧室内的陈设扫了一遍。不得不说这位季侍郎很会享受，屋内的桌椅陈设都是珍贵的红木，茶具花瓶上纹理精致，图案精美，必定是上等官窑所出，甚至可能是御赐的贡品……
再看她用的笔墨，是徽州的狼毫笔，烟洲的砚台和墨。墙壁上挂着的是前朝著名画家的画作，就连她用来擦拭嘴角的帕子用的都是苏州的双面绣。
木夏心里断定区区一个礼部侍郎的俸禄尚不足以支撑她这样的开销花度，而且听说季又礼常常去京都邺城之中的奢华所在，放荡地花天酒地，那几个地方自己也早有耳闻，是著名的销金窟，一掷千金的那种，就算是家族世代富足的天潢贵胄都未必能支撑得起，而季又礼去得频繁，而且去得坦然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御史台也不是没有弹劾她，但是每次都被太后压下，久而久之，人们也就知道弹劾季又礼是没有用处的，只要太后在位一日，季又礼就会屹立不倒。
对此，御史们也颇为无奈，谁叫人家长得漂亮，又能讨得太后欢心，太后都不介意她去这些烟花之地，他们瞎操个什么心？
于是在御史们的心里，季又礼去消遣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木夏站在一副画作前，闲闲地道：“敢问季侍郎的俸禄是多少？”
季又礼恭敬道：“月俸六十石。”
木夏拿起她桌上的狼毫笔，用笔尖沾了沾墨，执笔转身瞅着季又礼，挑眉道：“月俸六十石？虽然比我想象中的多一点，但是依照你的俸禄恐怕还买不起我手中的笔和墨块吧？”
木夏在桌上的空白宣纸上画了一个圈。
季又礼缓缓道：“郡主画的这个圈，价值千金。”
木夏勾唇一笑：“你奉承我没有用处，本郡主问你，你究竟是从何处从赚来这些钱财？”
季又礼抬抬眉：“郡主在问我发财之道？”
木夏欣然点头：“就算是吧。”
“郡主，下官虽然俸禄少，但是身处礼部，再加上负责的是皇亲国戚的一些内部事务，还有下官会负责科举考试，因此……”
“因此你会收到很多好处，凭此发财？”木夏目光一沉，似笑非笑接话道，“没想到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居然能捞到这么多油水，比我这个地方的一品郡主还要富足，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有点羡慕季侍郎你的手段和生活了。可能在季侍郎在温馨的家里欣赏画作、用上等的杯盏喝美酒的时候，我们沐王府的将士正在边境浴血奋战，守卫一方平安……”
木夏目光骤然转冷，拿着笔提笔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簪花仕女图上点了几笔。
季又礼急忙想要阻止，“郡主，这可是陆……的真迹，价值……”
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嘴里，她说不出来了，因为木夏已经提笔将一个仕女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之人，木夏将仕女添上了小胡子。
季又礼目瞪口呆，张着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幅仕女图她珍爱无比，特地挂在房间里，免得在外头被毁损或者是丢失了，却没想到一眨眼就被木夏添了上几笔……
木夏将笔丢回桌上，看着脸上精彩万分的季又礼，觉得心中的气稍微消了一点。
云南沐王府的将士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代价才守得一方平安，这些京都的官员们却在这里作威作福享受，实在令人气恼，这次算是给季又礼一个小小的教训。
“时候不早了，本郡主就不打扰季侍郎休息……”木夏的话语骤然一顿，眼神凌厉地盯着季又礼后头，几乎瞬间做出了反应，伸手将季又礼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一扯，另一手揽着季又礼的腰身将她抱着转到了另外一侧。
在他们闪开的同时，只听见“夺——”地一声，有箭深深扎入墙壁的声响。
季又礼回头一看，正见到一支箭钉入了墙壁，如果不是木夏反应及时，自己虽然不至于毙命但很可能已经受伤。而且刚刚这箭似乎不是朝着自己的致命部位射击的，像是只让自己受伤而不是伤害自己的性命。
“箭上有毒，是迷药。”木夏拔箭观察后道。
季又礼沉思一阵，侍郎府在自己的布置下守卫森严，是谁大半夜来刺杀自己？
不要命了吗？
季又礼心念百转，眸光微敛，脸色变得冷酷起来。
“多谢郡主搭救。”季又礼声音骤沉，冷冷道，“请郡主躲好，我去外边指挥抓住这个不速之客。”
木夏道：“在外面的可能是个高手，以你和你府中的侍卫真能对付此人？”
她已经探听到季又礼的武功路数，那一日在礼部是她大意了，所以才会被季又礼抓住时机牵制，后来了解到，季又礼虽然会一点武功，但在真正的行家面前其实不堪一击，今夜来的人很明显是个高手，恐怕季又礼和她的侍卫不足以应对。
季又礼道：“郡主也是深夜潜入下官府中，不宜出面。”
木夏一愣，确实如此。
于是看着季又礼出去，木夏留在她的房间里。
季又礼的确在府中养了武功高强的侍卫，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速之客很快被迫现身，原来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
这人一身劲装，皮肤略黑，有着粗犷的眉毛和身材。
“啊，原来是陈将军，失礼失礼。”季又礼挥挥手，让侍卫让开一些。“陈将军常年驻守在钦州，没有圣旨不得入京，您今夜这是——路过？”季又礼问。
陈将军冷哼一声：“都说季侍郎好大的派头和官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没想到季侍郎在府中养了这么多高手，今日陈某也算长见识了。”
“不知道陈将军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季又礼温和地问。
她知道木夏还在身后的房间里偷听偷看外头的动静。
陈将军横眉道：“季侍郎，你还记得小女吗？”
季又礼一怔，“陈小姐？我——当然记得。”
陈将军将信将疑，“小女曾在钦洲与季侍郎偶遇，季侍郎还送给小女一幅小像当作定情信物，但是小女苦等季侍郎却不见人，因此本将前来想问问季侍郎，你给小女的允诺可还算数？”
季又礼仔仔细细回想，完全想不出这位陈将军的女儿，但自己的确到过钦州，可能是那时候不小心招惹到了这位陈小姐吧……
木夏郡主似乎没有动静，她估计在等着看好戏。
“陈将军，可能中间有点误会……”
“误会？！”陈将军陡然爆发怒意，“小女为了你日思夜想，天天拿着你送给她的画像，茶饭不思，人也日渐消瘦，如今生了恶疾，躺着动弹不得，你却——”
季又礼真的想不起这码子事，面对陈将军的怒火，她更时不时分心想着躲在自己屋子里的郡主是何想法，有可能她在看自己的笑话，这是郡主的脾性。
“陈将军深夜来此，想让在下做什么？”季又礼问。
“你跟我回去见她。”陈将军说。
季又礼道：“很抱歉，在下是礼部侍郎，近期适逢科考，还要负责福王加封的事情，实在走不开，需要留在京都办差。”
陈将军上前一步，怒吼：“你必须跟我回去！她快死了！”
侍郎府的侍卫一拥而上，团团护住季又礼，挡在季又礼前面。
季又礼语调平寂无波：“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陈将军拔剑冷哼，“那我只好将你绑回去了。”
季又礼抬眸看着他，眼神微微变得柔软了起来。
虽然她真的无法记起这位陈将军之女，但是陈将军确实是个好父亲，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慈爱。若是自己受到欺负，如果父亲还在，恐怕也会像陈将军一样无所顾忌，全心全意地保护自己。
侍卫和陈将军发生了争斗，季又礼命令侍卫不许伤害陈将军，但是到了后头，她觉得自己的命令错了——因为陈将军如木夏所警告的那样，确确实实是个意料之外的高手。
自己的侍卫逐渐落于下风，甚至有点抵抗不住了。
季又礼脚底抹油想要跑，却被突围而出的陈将军拦截。
“你跟我回去见她一面，我不会伤害你。”陈将军眼中通红道。
季又礼一边往后退，一遍说：“陈将军，你现在偷偷回钦州，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今夜的事情没有发生。”
陈将军冷笑，“事已至此，我已经不怕死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没了，我的心也就死了，徒留头衔有什么用处？我一定要完成她的心愿带你回去见她……”
陈将军缓缓抬手，用剑指着季又礼。
季又礼一退再退，感觉退无可退。
她在赌，赌躲在房间里看戏的那个人会出来救自己。
郡主啊，你可真的太沉的住气了，此时是你应该出手的时候。
又拖延了片刻，木夏还是没有出现。
季又礼心里不免猜想，难道郡主已经走了？！
在陈将军即将伸手抓住季又礼的一刻，季又礼身后的门陡然打开，出来一个穿着内侍服的小内侍。
只见这小内侍唇红齿白，窄肩细腰，颇有姿态。她身姿笔挺，一手负后，一手在前，缓步款款地朝着对峙的二人走来。
用余光轻蔑地瞥了一眼惊诧的季又礼之后，只听她对着陈将军淡淡笑着说，“季侍郎是我的人，有我在此，她便不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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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夏转过头，目光总算从季又礼的脸上挪开，这让季又礼松了一口气。
木夏背着手，原地转了一圈，将季又礼的卧室内的陈设扫了一遍。不得不说这位季侍郎很会享受，屋内的桌椅陈设都是珍贵的红木，茶具花瓶上纹理精致，图案精美，必定是上等官窑所出，甚至可能是御赐的贡品……
再看她用的笔墨，是徽州的狼毫笔，烟洲的砚台和墨。墙壁上挂着的是前朝著名画家的画作，就连她用来擦拭嘴角的帕子用的都是苏州的双面绣。
木夏心里断定区区一个礼部侍郎的俸禄尚不足以支撑她这样的开销花度，而且听说季又礼常常去京都邺城之中的奢华所在，放荡地花天酒地，那几个地方自己也早有耳闻，是著名的销金窟，一掷千金的那种，就算是家族世代富足的天潢贵胄都未必能支撑得起，而季又礼去得频繁，而且去得坦然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御史台也不是没有弹劾她，但是每次都被太后压下，久而久之，人们也就知道弹劾季又礼是没有用处的，只要太后在位一日，季又礼就会屹立不倒。
对此，御史们也颇为无奈，谁叫人家长得漂亮，又能讨得太后欢心，太后都不介意她去这些烟花之地，他们瞎操个什么心？
于是在御史们的心里，季又礼去消遣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木夏站在一副画作前，闲闲地道：“敢问季侍郎的俸禄是多少？”
季又礼恭敬道：“月俸六十石。”
木夏拿起她桌上的狼毫笔，用笔尖沾了沾墨，执笔转身瞅着季又礼，挑眉道：“月俸六十石？虽然比我想象中的多一点，但是依照你的俸禄恐怕还买不起我手中的笔和墨块吧？”
木夏在桌上的空白宣纸上画了一个圈。
季又礼缓缓道：“郡主画的这个圈，价值千金。”
木夏勾唇一笑：“你奉承我没有用处，本郡主问你，你究竟是从何处从赚来这些钱财？”
季又礼抬抬眉：“郡主在问我发财之道？”
木夏欣然点头：“就算是吧。”
“郡主，下官虽然俸禄少，但是身处礼部，再加上负责的是皇亲国戚的一些内部事务，还有下官会负责科举考试，因此……”
“因此你会收到很多好处，凭此发财？”木夏目光一沉，似笑非笑接话道，“没想到区区一个礼部侍郎居然能捞到这么多油水，比我这个地方的一品郡主还要富足，说实话，我现在真的有点羡慕季侍郎你的手段和生活了。可能在季侍郎在温馨的家里欣赏画作、用上等的杯盏喝美酒的时候，我们沐王府的将士正在边境浴血奋战，守卫一方平安……”
木夏目光骤然转冷，拿着笔提笔在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簪花仕女图上点了几笔。
季又礼急忙想要阻止，“郡主，这可是陆……的真迹，价值……”
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嘴里，她说不出来了，因为木夏已经提笔将一个仕女变成了一个不男不女之人，木夏将仕女添上了小胡子。
季又礼目瞪口呆，张着嘴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幅仕女图她珍爱无比，特地挂在房间里，免得在外头被毁损或者是丢失了，却没想到一眨眼就被木夏添了上几笔……
木夏将笔丢回桌上，看着脸上精彩万分的季又礼，觉得心中的气稍微消了一点。
云南沐王府的将士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代价才守得一方平安，这些京都的官员们却在这里作威作福享受，实在令人气恼，这次算是给季又礼一个小小的教训。
“时候不早了，本郡主就不打扰季侍郎休息……”木夏的话语骤然一顿，眼神凌厉地盯着季又礼后头，几乎瞬间做出了反应，伸手将季又礼往自己的方向一拽一扯，另一手揽着季又礼的腰身将她抱着转到了另外一侧。
在他们闪开的同时，只听见“夺——”地一声，有箭深深扎入墙壁的声响。
季又礼回头一看，正见到一支箭钉入了墙壁，如果不是木夏反应及时，自己虽然不至于毙命但很可能已经受伤。而且刚刚这箭似乎不是朝着自己的致命部位射击的，像是只让自己受伤而不是伤害自己的性命。
“箭上有毒，是迷药。”木夏拔箭观察后道。
季又礼沉思一阵，侍郎府在自己的布置下守卫森严，是谁大半夜来刺杀自己？
不要命了吗？
季又礼心念百转，眸光微敛，脸色变得冷酷起来。
“多谢郡主搭救。”季又礼声音骤沉，冷冷道，“请郡主躲好，我去外边指挥抓住这个不速之客。”
木夏道：“在外面的可能是个高手，以你和你府中的侍卫真能对付此人？”
她已经探听到季又礼的武功路数，那一日在礼部是她大意了，所以才会被季又礼抓住时机牵制，后来了解到，季又礼虽然会一点武功，但在真正的行家面前其实不堪一击，今夜来的人很明显是个高手，恐怕季又礼和她的侍卫不足以应对。
季又礼道：“郡主也是深夜潜入下官府中，不宜出面。”
木夏一愣，确实如此。
于是看着季又礼出去，木夏留在她的房间里。
季又礼的确在府中养了武功高强的侍卫，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速之客很快被迫现身，原来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
这人一身劲装，皮肤略黑，有着粗犷的眉毛和身材。
“啊，原来是陈将军，失礼失礼。”季又礼挥挥手，让侍卫让开一些。“陈将军常年驻守在钦州，没有圣旨不得入京，您今夜这是——路过？”季又礼问。
陈将军冷哼一声：“都说季侍郎好大的派头和官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没想到季侍郎在府中养了这么多高手，今日陈某也算长见识了。”
“不知道陈将军深夜到此，有何贵干？”季又礼温和地问。
她知道木夏还在身后的房间里偷听偷看外头的动静。
陈将军横眉道：“季侍郎，你还记得小女吗？”
季又礼一怔，“陈小姐？我——当然记得。”
陈将军将信将疑，“小女曾在钦洲与季侍郎偶遇，季侍郎还送给小女一幅小像当作定情信物，但是小女苦等季侍郎却不见人，因此本将前来想问问季侍郎，你给小女的允诺可还算数？”
季又礼仔仔细细回想，完全想不出这位陈将军的女儿，但自己的确到过钦州，可能是那时候不小心招惹到了这位陈小姐吧……
木夏郡主似乎没有动静，她估计在等着看好戏。
“陈将军，可能中间有点误会……”
“误会？！”陈将军陡然爆发怒意，“小女为了你日思夜想，天天拿着你送给她的画像，茶饭不思，人也日渐消瘦，如今生了恶疾，躺着动弹不得，你却——”
季又礼真的想不起这码子事，面对陈将军的怒火，她更时不时分心想着躲在自己屋子里的郡主是何想法，有可能她在看自己的笑话，这是郡主的脾性。
“陈将军深夜来此，想让在下做什么？”季又礼问。
“你跟我回去见她。”陈将军说。
季又礼道：“很抱歉，在下是礼部侍郎，近期适逢科考，还要负责福王加封的事情，实在走不开，需要留在京都办差。”
陈将军上前一步，怒吼：“你必须跟我回去！她快死了！”
侍郎府的侍卫一拥而上，团团护住季又礼，挡在季又礼前面。
季又礼语调平寂无波：“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陈将军拔剑冷哼，“那我只好将你绑回去了。”
季又礼抬眸看着他，眼神微微变得柔软了起来。
虽然她真的无法记起这位陈将军之女，但是陈将军确实是个好父亲，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慈爱。若是自己受到欺负，如果父亲还在，恐怕也会像陈将军一样无所顾忌，全心全意地保护自己。
侍卫和陈将军发生了争斗，季又礼命令侍卫不许伤害陈将军，但是到了后头，她觉得自己的命令错了——因为陈将军如木夏所警告的那样，确确实实是个意料之外的高手。
自己的侍卫逐渐落于下风，甚至有点抵抗不住了。
季又礼脚底抹油想要跑，却被突围而出的陈将军拦截。
“你跟我回去见她一面，我不会伤害你。”陈将军眼中通红道。
季又礼一边往后退，一遍说：“陈将军，你现在偷偷回钦州，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今夜的事情没有发生。”
陈将军冷笑，“事已至此，我已经不怕死了，她是我唯一的女儿，她没了，我的心也就死了，徒留头衔有什么用处？我一定要完成她的心愿带你回去见她……”
陈将军缓缓抬手，用剑指着季又礼。
季又礼一退再退，感觉退无可退。
她在赌，赌躲在房间里看戏的那个人会出来救自己。
郡主啊，你可真的太沉的住气了，此时是你应该出手的时候。
又拖延了片刻，木夏还是没有出现。
季又礼心里不免猜想，难道郡主已经走了？！
在陈将军即将伸手抓住季又礼的一刻，季又礼身后的门陡然打开，出来一个穿着内侍服的小内侍。
只见这小内侍唇红齿白，窄肩细腰，颇有姿态。她身姿笔挺，一手负后，一手在前，缓步款款地朝着对峙的二人走来。
用余光轻蔑地瞥了一眼惊诧的季又礼之后，只听她对着陈将军淡淡笑着说，“季侍郎是我的人，有我在此，她便不能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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