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_在下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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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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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又礼有意在避开王焕之,这让王焕之摸不着头脑。

  他在礼部一见到人就问季又礼的去向,一听见季又礼的名字就眼巴巴望着去找她。但是鬼使神差地,无论如何都见不到季又礼本人。

  王焕之困惑了,明明都在礼部,说大不大,说小不不小,但怎么就见不到季又礼呢?

  在王侍郎纳闷的时候,季又礼正在角落里和顾章说话。

  顾章问,“大人,您既然不想见到王侍郎,为何不干脆告假在府中呆着?”

  在他看来,季又礼几乎一早上都在礼部衙门和王焕之玩着猫和老鼠的游戏,就算季又礼不累,王焕之不累,自己这些需要打配合的人也都累了。

  季又礼悠然道,“昨儿才抓了那俩人让他们脱离王大人的掌控,今日我就告假不出,你说王大人会重点怀疑谁?”

  那自然是怀疑到季又礼的头上了。

  顾章后知后觉道,“我看王大人现在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可能是已经发现无法联络裘霁着急了。”

  按照他们分析,王焕之作为林尚书的女婿,家中有妻猛如虎,他是万万不敢直接和温婉见面的,于是他只能通过温婉的兄长——裘霁进行安排。只是不知道裘霁卖题给相府二公子曹知这件事王焕之是否知情?

  季又礼在捉弄了王焕之一上午后,决定露面吓唬吓唬王焕之。

  于是在王焕之一筹莫展地坐在自己的书房办差的时候,季又礼忽然出现在门口,愉快地打招呼道,“王侍郎,我找了您一早上,原来您在这里啊——”

  王焕之听着她愉悦的声音,抬眼又瞧见她一副从容优雅的模样,又瞅瞅自己满身臭汗,一个如天上清朗明月,一个便如地上黏糊的淤泥,高下立见,连王焕之自己都嫌弃自己。

  出口的声音干巴巴道,“我一直都在礼部衙门,只是一上午没见到季侍郎,不知季侍郎去了哪里?”

  季又礼“啊?”了一声奇怪道,“我就在礼部哪里也没去,王侍郎找我何事?”

  “也没其他事情,林尚书暂时不在衙门,同为礼部侍郎,最近科考在即,季侍郎肩上的负担很重,我想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我在所不辞。”

  “多谢王侍郎好意,我这边的确有点忙,但还能应付。”季又礼道,“我来找王侍郎是想问问您,您可知道曹相的二公子曹知也参加此次科考了?而且看他样子,势在必得。”

  王焕之点点头,“我知道此事,曹相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此番能好好发挥。”

  “说起来,王侍郎好像教导过曹二公子?”季又礼若有所思。

  曹知资质平庸,但曹相有意培养一个正正经经三榜出身进入仕途的曹家人,于是请了诸多大贤有才之士作为他的老师,比如当朝太傅、翰林院长、太学这边曾请过季又礼,但被季又礼退掉了,最后还是王焕之捡了这件差事,做了一阵子曹知的老师。

  王焕之平静道,“我只教过曹二公子一小段时间,他多数时间跟着谢太傅学习,据说学问已经长进了许多。”

  他本想通过曹知攀交曹相,但无奈曹知是个庸才,自己这个老师也能力不足,于是急流勇退,找了个理由辞退了这件差事。

  只听说后来曹知一直跟着谢太傅,他心里也着实佩服谢太傅,能让这样的庸才能到最后一关,难怪听说谢太傅瘦了十几斤,从一个满脸福相之人变成了一个瘦竹竿。

  可叹可叹。

  季又礼突然崩出一句,“希望曹二公子不要记挂你这位老师,我听说,他曾经想要托吏部的关系索要试题,但是却失败了。礼部是此次科考的重中之重,既肩负出题又要负责监考,我希望王侍郎不要因为曾经的师徒之情心慈手软……”

  她在有意敲打王焕之,顺路试探他是否知晓曹知买题的事情。

  王焕之即刻肃然道,“季侍郎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自然不会做这种事情。”

  季又礼见他模样不似作假,心中疑虑,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扯开话题,和他继续闲聊几句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房中,季又礼见着顾章在里面等着,说出了自己的疑虑,“顾章,王焕之似乎并不知道曹知买题的事情,裘霁可能瞒着他。”

  顾章登时一头雾水,“王焕之居然不知道曹知买题?这我不相信。”

  季又礼坐在椅子上深深皱眉,“我们仔细回想一下,说这件事和王焕之有牵扯全都是裘霁的一面之词,连温婉都是通过裘霁得知背后主谋的,因此这件事的关键还在于裘霁,裘霁一口咬定是谁,那便是谁。”

  顾章陷入苦思。

  经过季又礼的点拨,事情的确如此。按照王焕之的一贯作风,他虽然嫉恨季又礼,但不会冒着整个礼部都要被牵连的风险去连同外人陷害季又礼。这个胆小怯懦之人,办不出这样轰动的大事。

  他显然是被推出来挡枪之人。

  但如果主导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并非王焕之,那又会是谁?

  从礼部窃题到牵扯出王焕之,这一切如果浮出水面,最大的获益者将会是——

  顾章瞪大眼睛,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方向,他的目光投向气定神闲的季又礼,脸部越发震惊甚略微抽搐起来!

  如果试题从礼部泄露,幕后主谋十分熟悉礼部的人特别是自己,那么季又礼也有可能!他可以算是礼部最了解熟知自己之人!

  通过自己窃题泄密,再联合裘霁误导指证王焕之,将污水泼到王焕之身上,除去了王焕之之后,她便可坐收渔翁之利,成为礼部尚书的不二人选!

  再者,她是太后的人,大可以亲自泄题并且安排太后的亲外甥曹知成为状元,迎娶沐王府郡主,巩固太后的势力……

  季又礼见着顾章的表情,便知道他也想到了自己是主谋的这个可能。

  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是自己一手安排了这场的科举舞弊案。

  无奈地摇摇头,季又礼叹道,“顾兄,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不会这般行事。”

  虽然以她的智计能想到,但她做不到这样坑害友人、陷害同僚、祸害无辜的学子考生的事情……

  顾章看着季又礼无辜又俊俏的脸,一瞬间晃神。

  同窗多年,同僚多年,他对自己这位好友算是熟悉,又怎会怀疑他?顿时生起歉然愧疚之情。

  “对不起,檀弓。你一心为我考虑,我却怀疑你……”

  季又礼微笑,“你不用感到歉疚,换做是我我也会怀疑。你能这么快相信我,说明你我之间的情谊并未动摇,我很感谢你的信任。”

  她站了起来,顾章的疑虑并没有错,能从中获益的几乎只能是自己。从这一点出发,布局之人对自己并无恶意,甚至还有提携的意思。另外一方面,此人也安排了曹知高中,让曹知当郡马……

  曹知的父亲是左相曹韧,他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太后的亲哥哥。

  主谋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季又礼凝了凝眸子,觉得自己几乎已经想到了关键。倘若真是太后精心安排布局,自己该如何是好?

  若换做以前,她大可以倘然接受,她是获益者,又没什么损失何乐不为?但现在,她和木夏有了交易,她曾允诺木夏与她合作,岂能失信于人?

  季又礼感到十分头疼,从大局考虑,必定是接受太后的安排,此事就算让皇帝知道,皇帝也会让她顺势而为。可对郡主的允诺已定下,即便她是个女子,也要一诺千金。

  “檀弓,这件事若不是王焕之也不是你所为,那到底是谁?”顾章还在云里雾里,一筹莫展。

  季又礼摆摆手道,“顾章,你先退下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让我仔细想想……”

  顾章见她面色有异,“需不需要请个大夫?”

  “不需要,我没事,休息一会儿便可。”

  “好,我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

  “嗯,多谢。”季又礼见他走了,这才铺开纸笔,写了一张字条,“午后三刻,老地方见。”

  下午季又礼偷溜出衙门,来到了城中有名的胭脂水粉铺子——梦里不知身是客。

  一入内,便见到诸多的小姐夫人正在挑选胭脂,季又礼来得低调,又从后门入,故而无人知晓。在里侧的角落里等了一会儿,见到有人掀帘而入,此人面白无须,形容俊雅,乍一看像是个高贵的公子哥儿。

  他见到季又礼便道,“有什么事情找我找得这么急?”

  季又礼低声问,“礼部试题泄密一事,是否太后安排?”

  那人一怔,“你查到了多少?”

  “差不多全部,我抓到了裘霁和温婉,询问了王焕之,也问过了顾章,他们的反应和供述让我推断出做出这些安排的人是太后。”

  “既然你推测出是太后安排的,为何还来找我?”

  季又礼看着他的脸郑重道,“你为何不知会我一声?”

  “这对你而言是好事,我觉得没有必要提前通知你。”

  季又礼脸色凝重,“这么说来,真的是太后……”

  公子哥儿一愣,“你刚刚是在诈我?你何时对我也要用上阴谋诡计了?”

  季又礼淡淡道,“你何尝不是对我有所隐瞒?你把父亲交给我们的道德礼仪都给忘了吗?任凭太后所谓,你我会害了很多无辜之人。”

  “无辜?在我看来,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看来我无法劝说你,”季又礼叹息,眸色黯淡,“你快回去吧,晚了有危险。”

  “你想做什么?”公子哥儿稍稍提高了音量,“你按太后的计划行事,莫要冲动。”

  季又礼掀帘出去,末了留下一句话,“我只按自己的本心做事,不受任何人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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