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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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劝退郑子祯之后，季又礼的心情颇好，回府还特地要了一碗甜点，吃完之后就寝睡觉。弄得贴身婢女小喜不知自家大人着了什么魔，居然回到府中一直笑吟吟地。
一定是外头遇到了喜欢的姑娘，做了坏事。
小喜心中这样想。
翌日下了朝，木夏被太后唤去，季又礼在大殿门口与木夏远远对视，季又礼冲着她微一颔首，木夏隔着拥挤的人群也和她点头致意。
她会将季又礼赠送的东海夜明珠磨成的粉给太后送去，不辜负季又礼的一番好意。
回到礼部衙门，季又礼一踏入府衙便问，“顾大人还没来？”
一个主事如实回禀，“顾大人这几日似乎家中有事，经常晚到。”
季又礼点头进入到内堂，看着外头空着的顾章的座位，她思量片刻后起身道，“我去外头办事，若有人问我去向，告诉他们我在科举考场例行检查。”
“是。”
季又礼换了常服坐了轿子来到东河坊，这里住着一批六七品的官员，季又礼的轿子招摇醒目，到了坊间之后，他决定下轿步行。绕来绕去，直到靴子上沾上了不少灰尘，季又礼才找到了顾章的家。
这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子，里面有三间房，正中间的是主房，两侧一处是客房，一处是灶间。
季又礼本来想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有动静，下意识躲了起来，偷偷摸摸地探头去看，只见换上了绿色官袍的顾章刚刚出门，似乎在对里面说着什么。
但季又礼所知，顾章在京都之中并无亲眷，更没女眷，里面和他对话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是个年轻的姑娘。
顾章没有妹妹，那么此刻在他家里的女眷是？
季又礼玩味地看着顾章离去的背影，心道好一个顾大人，原来你已金屋藏娇？怪不得这几日上衙都迟了，还经常心不在焉，身上更有一种胭脂水粉的味道，原来如此——
她本想就此作罢，跟着顾章回衙门，但是却在随意一瞥院子中的女子模样的时候，瞬间愣了。这个女子她见过，季又礼过目不忘，很快想起这人曾经就在郡主后院那群女眷之中，怪不得她身上的香味如此熟悉，原来曾经在顾章身上闻到过！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季又礼停下步伐，决定和那女子碰一面，看看到底是人还是鬼！
在女子即将关门的时候，被一只手挡住，秀眉轻挑，露出困惑的表情，在见到来者之后，她浅色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惊慌，但很快沉寂下来，只留下疑惑。
“公子，你找何人？”她问。
季又礼温和道，“我找你。”
“找我？”
“姑娘难道不记得在下了？”季又礼往前踏了半步，用脚挡住门，嘴角噙着笑意道，“昨日我们才在郡主府后院相见，在下礼部侍郎季又礼，不知姑娘芳名？”
那女子怔了怔，仿佛才想起面前这个俊朗公子，低头行礼道，“奴家温婉见过季侍郎，侍郎大人如果要找顾郎，不巧他刚刚出门去了衙门，侍郎大人如果赶快点还可以追上他。”
季又礼一步踏入院子里，继续含笑低头看着这个名叫温婉的女子，“我不找他，我来找你。”
她伸手挑起那女子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顾章在哪里找来的漂亮天仙儿，怎么藏着掖着不让大伙儿见一见呢？”
她故意挑衅温婉，想要知道她的底细。若是寻常人家的正经姑娘，顾章不会这样藏着不让人看见，所以这姑娘的来路一定不简单，这等样貌，有可能是从花柳之地出来的，季又礼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知道这些姑娘经过□□后的举止动态，甚至能从一个细微的动作里推测出到底出自哪家。
但是温婉的反应让她颇为诧异，温婉往后小退了半步，继续垂眸，不卑不亢道，“请大人自重！左右都有邻里，若我大叫引来邻居观望报官，到时候大人会颜面无存。”
季又礼轻笑，“你认为我会怕京都衙门？”
温婉一滞，眉心一跳。
季又礼的风流之名如雷贯耳，他是从二品的礼部侍郎，身居高位，区区一个京都衙门恐怕真的奈何不了他。
季又礼见她凝滞，又跟着随意道，“如果真的报官，到了公堂审问，咱俩之中要心虚的还指不定是谁……”
温婉一顿，遍体生寒。
虽然季又礼什么都没说，但仿佛什么都被他知道了……
季又礼见她神色显露慌张，心中越发笃定，一边微笑着一边朝着她走近，将她往后逼退。
“姑娘，科考在即，你突然接近我身边的官员，到底有何企图？”
“我——我没有——”温婉的声音已经变了。
季又礼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了角落里，背靠着墙壁，无处可逃。
“我礼部负责出保存和出一道考题，顾章是我身边最信赖和最可靠的官员，你接近不了我，所以才去接近他，他本性憨直，断然抵挡不住你的手段，于是你怂恿和欺骗他，让他为你窃取考题……”
季又礼的声音逐渐凝重起来，因为刚刚所说的一切都仅仅是她的猜测，可是温婉没有反驳，她不敢反驳。所以顾章昨日匆匆去了郡主府，是趁着自己不在礼部的时候，偷偷为人窃取考题并且交给了温婉……
礼部考题已然泄密？！
季又礼的瞳孔缩了缩，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正色对着温婉，压低声音语气深寒道，“说，你窃取的考题卖给了谁？！”
顾章在礼部没见到季又礼，但又听说季又礼早上找过他，正在困惑的时候，却见季又礼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脸怒容。
相处几年，顾章算得上是最了解季又礼的人，在季又礼的脸上，他从未见到过如此愠怒的表情，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这才让季侍郎如此焦急恼怒。
礼部衙门里的人主动让道，季又礼低头直直地冲着顾章而来，站定在他的面前，厉声道，“跟我来！”
然后二人进入了内部厅堂，关上门密谈。
这让外头的一些主事们纷纷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多数胆子小不敢去偷听，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因为强烈的好奇心，蹑手蹑脚地靠近门想要去偷听。
但是这门呼啦一下突然打开，季又礼的黑沉沉的脸色一瞬间吓退了门口的鬼鬼祟祟之人。
“都闪开，如果你们还想要保住头顶上的乌纱帽，就不要偷听本侍郎和顾大人的谈话。”锐利的目光往外一扫，“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门外之人听罢，索性纷纷退到前厅去了。
礼部侍郎办差的院落顿时空无一人，更没有人敢去触霉头。
季又礼黑着脸在屋子里压低声音说，“顾章，这女子是何来历？你清楚么？”
顾章东窗事发，知道自己连累了季又礼，低着头不敢看她，捏紧了拳头说，“我在寺庙遇到了她，她说老家遭了旱灾，前来投靠京都亲属，可是那位亲属已经搬走了，不知音信，因此沦落街头，盘缠花光了，丫头也跑了。她去寺院烧香拜佛，却遇到人调戏，我出手相助，帮人帮到底，就——”
“就索性让她住进了你家，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然后你俩私定终身？”季又礼接着说了下去，冷笑道，“好一个英雄救美，顾章，你好糊涂啊，被人设计陷害欺骗不说，还给人家偷了试题，现在你将整个礼部的同僚都拖累了，你想如何交代？”
顾章的脖子更加低了，他也知道自己办错了事，但一步错，步步错，到现在为止，已经是覆水难收。
“我……我对不起你……”
季又礼沉声道，“你可真会隐瞒，怪不得前几日我找你去吃夜宵你都婉拒，原来是家里有人看着……”
抬头看着顾章，季又礼摇了摇头，“也怪我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你的异常没有太过在意。如今事已至此，我刚刚在你走了之后和那姑娘对峙了，那姑娘交代已经将考题卖了出去……”
“她竟将考题卖了？！”顾章瞪大眼睛，震惊道。
“她是怎么和你要考题的？”季又礼觉得其中有诈。
顾章颤抖着道，“她……她和我说是她的哥哥要参加科举，因此想让我偷题给他哥哥所用……”
“哥哥？”季又礼冷笑，“她不是说在京都无亲无故，投奔无门才找上了你吗，又哪里凭空冒出来一个哥哥？”
顾章脸色更加苍白。
季又礼叹息一声，“这伙人早就算计好了，只不过可能最初的目标不是你……阴差阳错之下，将这个圈套套在了你的身上，并且已经实现了他们的目的。”
顾章急忙道，“现在科举还未开始，我们还来得及启用备用试题！檀弓，我们可以用备用试题！”
“如果礼部启用了备选试题，那你怎么办？”季又礼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这句话犹如一记闷雷砸在了顾章的头上。
是啊，如果要启用备选试题，就一定要和尚书大人说出自己泄题的事情，整个礼部都将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而自己会为此丢掉官职，丢掉仕途，甚至会被打入刑部牢房成为一个阶下囚。
“檀弓，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顾章的眼眶发红，隐有泪珠，“我对不起你。”
季又礼背对着他，沉吟良久道，“就让科举继续。”
“什么？题目已经外泄，如何能继续？”
“听我的，我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让科举如期举行。”季又礼笃定坚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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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劝退郑子祯之后，季又礼的心情颇好，回府还特地要了一碗甜点，吃完之后就寝睡觉。弄得贴身婢女小喜不知自家大人着了什么魔，居然回到府中一直笑吟吟地。
一定是外头遇到了喜欢的姑娘，做了坏事。
小喜心中这样想。
翌日下了朝，木夏被太后唤去，季又礼在大殿门口与木夏远远对视，季又礼冲着她微一颔首，木夏隔着拥挤的人群也和她点头致意。
她会将季又礼赠送的东海夜明珠磨成的粉给太后送去，不辜负季又礼的一番好意。
回到礼部衙门，季又礼一踏入府衙便问，“顾大人还没来？”
一个主事如实回禀，“顾大人这几日似乎家中有事，经常晚到。”
季又礼点头进入到内堂，看着外头空着的顾章的座位，她思量片刻后起身道，“我去外头办事，若有人问我去向，告诉他们我在科举考场例行检查。”
“是。”
季又礼换了常服坐了轿子来到东河坊，这里住着一批六七品的官员，季又礼的轿子招摇醒目，到了坊间之后，他决定下轿步行。绕来绕去，直到靴子上沾上了不少灰尘，季又礼才找到了顾章的家。
这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子，里面有三间房，正中间的是主房，两侧一处是客房，一处是灶间。
季又礼本来想推门进去，却听见里面有动静，下意识躲了起来，偷偷摸摸地探头去看，只见换上了绿色官袍的顾章刚刚出门，似乎在对里面说着什么。
但季又礼所知，顾章在京都之中并无亲眷，更没女眷，里面和他对话那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是个年轻的姑娘。
顾章没有妹妹，那么此刻在他家里的女眷是？
季又礼玩味地看着顾章离去的背影，心道好一个顾大人，原来你已金屋藏娇？怪不得这几日上衙都迟了，还经常心不在焉，身上更有一种胭脂水粉的味道，原来如此——
她本想就此作罢，跟着顾章回衙门，但是却在随意一瞥院子中的女子模样的时候，瞬间愣了。这个女子她见过，季又礼过目不忘，很快想起这人曾经就在郡主后院那群女眷之中，怪不得她身上的香味如此熟悉，原来曾经在顾章身上闻到过！
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季又礼停下步伐，决定和那女子碰一面，看看到底是人还是鬼！
在女子即将关门的时候，被一只手挡住，秀眉轻挑，露出困惑的表情，在见到来者之后，她浅色的瞳孔里掠过一丝惊慌，但很快沉寂下来，只留下疑惑。
“公子，你找何人？”她问。
季又礼温和道，“我找你。”
“找我？”
“姑娘难道不记得在下了？”季又礼往前踏了半步，用脚挡住门，嘴角噙着笑意道，“昨日我们才在郡主府后院相见，在下礼部侍郎季又礼，不知姑娘芳名？”
那女子怔了怔，仿佛才想起面前这个俊朗公子，低头行礼道，“奴家温婉见过季侍郎，侍郎大人如果要找顾郎，不巧他刚刚出门去了衙门，侍郎大人如果赶快点还可以追上他。”
季又礼一步踏入院子里，继续含笑低头看着这个名叫温婉的女子，“我不找他，我来找你。”
她伸手挑起那女子的下巴，笑得不怀好意，“顾章在哪里找来的漂亮天仙儿，怎么藏着掖着不让大伙儿见一见呢？”
她故意挑衅温婉，想要知道她的底细。若是寻常人家的正经姑娘，顾章不会这样藏着不让人看见，所以这姑娘的来路一定不简单，这等样貌，有可能是从花柳之地出来的，季又礼经常出入烟花之地，知道这些姑娘经过□□后的举止动态，甚至能从一个细微的动作里推测出到底出自哪家。
但是温婉的反应让她颇为诧异，温婉往后小退了半步，继续垂眸，不卑不亢道，“请大人自重！左右都有邻里，若我大叫引来邻居观望报官，到时候大人会颜面无存。”
季又礼轻笑，“你认为我会怕京都衙门？”
温婉一滞，眉心一跳。
季又礼的风流之名如雷贯耳，他是从二品的礼部侍郎，身居高位，区区一个京都衙门恐怕真的奈何不了他。
季又礼见她凝滞，又跟着随意道，“如果真的报官，到了公堂审问，咱俩之中要心虚的还指不定是谁……”
温婉一顿，遍体生寒。
虽然季又礼什么都没说，但仿佛什么都被他知道了……
季又礼见她神色显露慌张，心中越发笃定，一边微笑着一边朝着她走近，将她往后逼退。
“姑娘，科考在即，你突然接近我身边的官员，到底有何企图？”
“我——我没有——”温婉的声音已经变了。
季又礼步步紧逼，直到将她逼到了角落里，背靠着墙壁，无处可逃。
“我礼部负责出保存和出一道考题，顾章是我身边最信赖和最可靠的官员，你接近不了我，所以才去接近他，他本性憨直，断然抵挡不住你的手段，于是你怂恿和欺骗他，让他为你窃取考题……”
季又礼的声音逐渐凝重起来，因为刚刚所说的一切都仅仅是她的猜测，可是温婉没有反驳，她不敢反驳。所以顾章昨日匆匆去了郡主府，是趁着自己不在礼部的时候，偷偷为人窃取考题并且交给了温婉……
礼部考题已然泄密？！
季又礼的瞳孔缩了缩，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正色对着温婉，压低声音语气深寒道，“说，你窃取的考题卖给了谁？！”
顾章在礼部没见到季又礼，但又听说季又礼早上找过他，正在困惑的时候，却见季又礼匆匆从外头走了进来，一脸怒容。
相处几年，顾章算得上是最了解季又礼的人，在季又礼的脸上，他从未见到过如此愠怒的表情，一定是发生了大事，这才让季侍郎如此焦急恼怒。
礼部衙门里的人主动让道，季又礼低头直直地冲着顾章而来，站定在他的面前，厉声道，“跟我来！”
然后二人进入了内部厅堂，关上门密谈。
这让外头的一些主事们纷纷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多数胆子小不敢去偷听，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因为强烈的好奇心，蹑手蹑脚地靠近门想要去偷听。
但是这门呼啦一下突然打开，季又礼的黑沉沉的脸色一瞬间吓退了门口的鬼鬼祟祟之人。
“都闪开，如果你们还想要保住头顶上的乌纱帽，就不要偷听本侍郎和顾大人的谈话。”锐利的目光往外一扫，“有些事情，不是你们能够承受的。”
门外之人听罢，索性纷纷退到前厅去了。
礼部侍郎办差的院落顿时空无一人，更没有人敢去触霉头。
季又礼黑着脸在屋子里压低声音说，“顾章，这女子是何来历？你清楚么？”
顾章东窗事发，知道自己连累了季又礼，低着头不敢看她，捏紧了拳头说，“我在寺庙遇到了她，她说老家遭了旱灾，前来投靠京都亲属，可是那位亲属已经搬走了，不知音信，因此沦落街头，盘缠花光了，丫头也跑了。她去寺院烧香拜佛，却遇到人调戏，我出手相助，帮人帮到底，就——”
“就索性让她住进了你家，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然后你俩私定终身？”季又礼接着说了下去，冷笑道，“好一个英雄救美，顾章，你好糊涂啊，被人设计陷害欺骗不说，还给人家偷了试题，现在你将整个礼部的同僚都拖累了，你想如何交代？”
顾章的脖子更加低了，他也知道自己办错了事，但一步错，步步错，到现在为止，已经是覆水难收。
“我……我对不起你……”
季又礼沉声道，“你可真会隐瞒，怪不得前几日我找你去吃夜宵你都婉拒，原来是家里有人看着……”
抬头看着顾章，季又礼摇了摇头，“也怪我忙着自己的事情，对你的异常没有太过在意。如今事已至此，我刚刚在你走了之后和那姑娘对峙了，那姑娘交代已经将考题卖了出去……”
“她竟将考题卖了？！”顾章瞪大眼睛，震惊道。
“她是怎么和你要考题的？”季又礼觉得其中有诈。
顾章颤抖着道，“她……她和我说是她的哥哥要参加科举，因此想让我偷题给他哥哥所用……”
“哥哥？”季又礼冷笑，“她不是说在京都无亲无故，投奔无门才找上了你吗，又哪里凭空冒出来一个哥哥？”
顾章脸色更加苍白。
季又礼叹息一声，“这伙人早就算计好了，只不过可能最初的目标不是你……阴差阳错之下，将这个圈套套在了你的身上，并且已经实现了他们的目的。”
顾章急忙道，“现在科举还未开始，我们还来得及启用备用试题！檀弓，我们可以用备用试题！”
“如果礼部启用了备选试题，那你怎么办？”季又礼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这句话犹如一记闷雷砸在了顾章的头上。
是啊，如果要启用备选试题，就一定要和尚书大人说出自己泄题的事情，整个礼部都将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而自己会为此丢掉官职，丢掉仕途，甚至会被打入刑部牢房成为一个阶下囚。
“檀弓，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做错了。”顾章的眼眶发红，隐有泪珠，“我对不起你。”
季又礼背对着他，沉吟良久道，“就让科举继续。”
“什么？题目已经外泄，如何能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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