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_极品妻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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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让我爹来跟我说。」她的好意他不领情。

  殷如玉气结,她要叫得动昌平侯又何必亲自出面,送脸给人白打。「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你为人之子该尽的孝道。」

  「我也回妳一句,哪里来回哪里去,人丑别出门……」

  第九章赵王现身

  「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凡是要拜见皇后娘娘的女眷都要先送拜帖,由内官审议了再交给皇后身边的女官,女官再决定要不要往上呈,以及看皇后的意愿要不要召见,有时候会等个一年半载也说不定。

  梅双樱一个小小名不见经传的小乡君便是如此。京城内一品、二品的官员满街走,再不济也是三、四品,整日为后宫事忙碌的皇后光是召见他们的内眷都应接不暇,谁还记得不入流的从五品乡君。

  梅双樱的封号便叫边城乡君,据悉当初皇上要赏赐她一个名号,眼睛正落在「边城军情」四个字上头,他觉得很贴切,便朱笔一落,写下「边城」二字,她便成了边城乡君。

  不过也拜昌平侯夫人所赐,她这阵子为了让昌平侯长子归府闹得沸沸扬扬,上蹦下窜的要逼他低头,主动由外面的宅子搬回侯府,还得言明不接世子之位,他愿代弟暂管。

  什么叫代弟暂管,简直让人笑掉大牙。魏长漠本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铁打的世子爷,还用得着让吗?

  殷如玉这一手臭棋下得贻笑大方,没脸没臊,京里的大街小巷、茶楼酒肆谁不知道她闹出的笑话,连昌平侯上朝都不时接到别人「关怀」的眼神,问他何时接儿子回府。

  魏长漠公开撇清他和殷如玉真的不熟,不知为何她明明自己有儿子怎么还要半路认亲,一个人只有一个娘,他只认碧云庵的一清师太,不认抢人夫婿的女人,侯府有她无他。

  这话逼得殷如玉连忙找上殷贵妃,要她以贵妃身分压迫魏长漠收回原话,并下令他归家。

  谁知她的手段尚未施展呢,人家的妻子便找上门,顺便抬了口棺材来,当着侯门门口洒起纸钱,扬言昌平侯夫人逼人太甚,她要她丈夫死,她就代夫先死,一口棺收骨埋尸。

  这件事闹得有点大了,殷贵妃不敢管,昌平侯夫人也丢尽颜面,官眷们私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殷如玉的不厚道,这话传呀传的传进皇后耳中,让她对边城乡君起了兴趣。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能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这孩子不是个傻的,便是绝顶聪明。

  「是。」

  怀着戒惧谨慎情绪的梅双樱缓缓把下颚抬高,露出清婉秀丽的容颜,她将七分艳色用于香檀送的妆品掩盖,看来小家碧玉又不失端庄。

  「嗯!挺标致的。」不算太美,也不算太差,一般姿色,但在边城那地方算是美人一个吧。

  「谢娘娘称赞。」她循规蹈矩,不敢有一丝出错。

  谢完恩就能回天水城了,她想家了。

  「看向本宫。」人的眼睛最诚实。

  「是。」她抬眸一瞧。皇后比想象中年轻,不过也有了岁数,看得出来眼角的细纹一条又一条。

  看到那双灵慧的眸子,皇后笑了。「起来吧。」

  「谢娘娘。」终于不用跪了。

  三叩九拜的真是折磨人,好在她是习武人,不然一起一跪的,双膝都跪破皮了。

  「听说妳一人就连杀了三万多个胡兵,是否确有其事?」那双细胳臂八成连春凳都抬不动,怎么杀人。

  唉!为何问这事,真叫人苦恼。「禀娘娘,妾身不敢隐瞒,其实没那么多,是我们武馆的武师和城里百姓共同御敌的,他们少则三、五人,多则百来个,想着这点微末功劳也不好向朝廷邀功,便不约而同转赠于我。」

  「有这回事?」看来她甚得人缘。

  梅双樱故作羞涩的说道:「适逢妾身婚期将近,他们便笑说当作添妆。因妾身那时是姑娘家,最多得到天家的金银珠宝之类的赏赐,也不可能封官晋爵,让妾身多些嫁妆东风压倒西风,把大师兄吃得死死的……」

  陪同皇后的还有一些宗亲女和官眷,听闻「东风压倒西风」这句话纷纷掩唇轻笑,众人皆知其意。

  「哎呀!大师兄便是妾身的夫婿,大家是打趣妾身,想看妾身脸红呢!可没料到蚁多堆成塔,竟把妾身说成杀人如麻似的,一出手千百条人命就没了,妾身也冤呀!」她装是受到不少诬蔑似的,气呼呼的想替自己洗白。

  「唉!总归是救国有功,妳别往心里去。对了,妳那相公是昌平侯的长子吧?」听说丢失了多年,早已尸骨无存。

  她一脸苦恼。「妾身也不清楚,他八岁那年来到我们武馆,妾身的爹收他为徒,叫他漠生,他是爹收的第一个弟子,因此底下的徒弟都喊他大师兄,妾身到婚后也老记不得要改口,大师兄、大师兄的喊,他赏了妾身好几颗栗爆呢。」

  「说好的东风压倒西风呢!」皇后取笑她。

  「娘娘,妾身的大师……相公比妾身武功高,妾身打不过他。」她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好像很无奈,把大伙儿都逗笑了,觉得她娇憨有趣。

  「妳还跟自己相公拳来脚往呀!」一位国公夫人惊讶的睁大眼,夫为天,妻为纲,岂可夫妻悖伦。

  梅双樱状似天真的眨眨眼。「不是有句话叫夫妻床头打床尾和吗?不打怎么和好?」

  「呃,这……」她无言以对。

  「而且我们只是打着玩,武学上的较劲,相公疼人,一向让着,所以妾身没输过。」她又得意的翘嘴,似乎在说功夫差不打紧,找个好相公就好,百般疼爱犹胜一时的意气之争。

  看她眼中闪耀的光亮,在场已婚的、未嫁的都心生羡慕。由她眉飞色舞的神情中看得出她是深受丈夫宠爱的女子,她可以百无禁忌地和最亲近的人打情骂俏,丈夫的心宽是她最大的福气。

  连皇后都有几分妒羡,她的丈夫不是丈夫,而是皇上,他们行的不是夫妻之礼,以君臣之礼,与众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她身居高位也悲哀,一样身不由己。

  「听起来你们感情很好。」人间多是有情痴。

  「回娘娘,本来妾身和相公说好十六岁才迎娶,但是妾身一及笄他便反悔了,因为边城男多女少,妾身家中的武师数百,大多年少未娶,他……呃,就急了。」她没明白说出原因,但明眼人一听便知其意,不由得笑出声。

  「是急了呀,再不急,一朵鲜花就旁落他家了。」难怪急巴巴的赶在圣旨到前娶亲,怕放在心上的人儿水涨船高被人娶走了。

  「娘娘,妾身对相公一心一意,才不会心生二意。」她坚定初心,从未想过心系第二人。

  「瞧妳急的,肯定也是个急性子。本宫是逗逗妳的,别认真。」她有多久没看过眼神这么「真」的人,自从入宫以后,她便不再是自己,而是半点错也不能犯的国母。

  想想也挺累的,没人家小夫妻快活。

  梅双樱害羞的低下头。「妾身的性子的确很急,妾身的爹和相公都念过几回,可是驴毛病改不过来,天生的。」

  「是呀,很多事都是天生的,就像父母亲情。妳会叫妳相公回昌平侯府吗?毕竟那里才是他的家。」昌平侯也就剩下这一个儿子可用了,另一个……唉!不提也罢。

  「娘娘,说句不敬的话,您有想过八岁的孩子如何从京城流落到边城吗?相距何其千里。」人人皆知的丑陋真相,却无一人点破,他们都事不关己,眼看一个孩子受凌虐。

  「……」众人默然。

  当年的事多多少少有耳闻,昌平侯夫人凌氏的跋扈众所皆知。

  「所以妾身不敢说,那是相公心里不能说的伤。」人都有难以言语的痛,硬要挖出来只会鲜血淋漓。

  皇后一听,轻轻一叹,但她身边坐着的小公主却两眼发亮,盯着梅双樱。「边城乡君,听说妳鞭子使得很好。」

  「平善。」不可胡闹。皇后用眼神制止平善公主。

  「尚可。」梅双樱谦虚了。

  「那妳可不可以耍两下让我瞧瞧。」平善公主崇尚武学,最爱看人舞刀弄枪、耍棍射箭。

  「在这里?」她是一时兴起还是想害人?

  宫里的人心好复杂,她应付得都快要脱一层皮了,说、学、逗、唱都得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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