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长大后，我想要成为你
“呜嗯……”
总觉得，脑后好硬……
不同于家中柔软的床铺和枕头，身体与脑后传来的微妙触感让麻美在半梦半醒间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身子，耳畔传来了衣料磨挲的稀疏声响，不知是休酣了多少时间，但少女因为连续的战斗和大起大落的遭遇而饱经创伤的身体和心灵，都像是在这一场不明长短的睡梦中被治愈了些许。
身体不再沉重。
心灵不再空荡。
一种久违的充实感灌注在巴麻美的体内，女孩那有些朦胧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清明，合眼前的种种景象宛如夜空中高悬的圆月，平淡又和缓的扬洒在她的脑海中。
就像是，从一场太过漫长的梦中苏醒过来了一样。
想起来了，我原来……
女孩，缓缓睁开了双眼。
天空还是战斗前那副夕阳渐沉的模样，只是相比于当时，此刻天边的太阳已经几近沉入地平线，连成一片的火烧云也勾着长长的尾巴，沿着地平线的边缘游荡开来，渐渐淡化，抹上了些许夜色的寂寥。
时间，没有走得太急。
“……老师，您的大腿是不是锻炼的有些过头了？”
“啊？很硬吗？抱歉抱歉！”
少女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一脸欣喜的郑毅立马慌了手脚，准备扶起枕着自己大腿的女孩，伸手准备用自己那件材质不赖的西装外套给她叠出个枕头什么的代替一下。
见到青年那副少见的慌乱神情，麻美几乎是不自觉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不，很感谢您，这样就好，老师。”
一边说着，少女还紧了紧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闭上眼睛，往郑毅平展双腿上又挪了挪，更加紧密的蜷缩在了他身上。
“这样就好……”
“是、是嘛？”
收回要去拿起西装外套的手掌，郑毅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的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笑得一脸幸福又调皮的巴麻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谈谈自己那副能把孩子吓到的SIC风格空我的模样？
还是讲讲为什么自己会在魔女结界里同使魔群进行无双？
亦或者说说看他是如何一记骑士踢打爆那条奇怪大型生物的？
——谈哪个都不靠谱吧！
就在郑毅讪笑着思索该如何巧妙的转移话题，让膝盖上的小家伙不至于产生太大反应的时候，麻美闭着眼睛，轻声开口打破了这让郑毅有些尴尬的局面。
“呐，老师。”
“啊，我在，是哪里还疼吗？”
“不，身体状态没有问题，我没有受伤，枯竭的魔力也已经恢复了。”
“这样，那就太好了。”
扭过身子，从侧躺改成仰躺，麻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神色恍惚了一瞬。她抿着唇有些踌躇，但旋即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正义老师，您也是特别的存在吗？”
“.…..”
看着神色间透着一股患得患失的麻美，迎上那双欲语还休的眼睛，郑毅突然能明白对于巴麻美来说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因为女孩所担心的东西，正是当时少年戴上腰带前所担心的东西之一。
我，不，应该说我们，还能算是【人类】吗？
正因为仍旧保持着人类的心，所以才会恐惧被人类所排斥。
若是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如何也只能作为异类而存在，若是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如何也只能是孤身一人而活着，那对于持有【人心】的【怪物】的来说，实在是太过残酷的事情。
我们不是【怪物】。
我们也不被认同为【人】。
于是只能行走在一条阳光所照耀不到的黑暗道路上，一步步迈向看不到未来的前方。
右手盖在少女的额头上，感受着女孩肌肤传来那有些凉薄的触感，郑毅思忖的神情兀然一松，展露出了少女心中那无法磨灭的笑容。
郑毅摇了摇头。
“我们仍是人，麻美，我们仍是人。”
既不铿锵有力，也没有沧桑与苦涩，男人只是用平稳沉静的语调叙述着，就好像是在向女孩陈述什么世间本就不变的规律。一如太阳明日照样会升起，男人的话语不需要使人信服，也不需要使人听从，因为男人是那样坚信着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必然不变的道理。
“只要仍然拥有身为人的心，仍旧愿意去相信爱和勇气，那么即便身体不再是过去的模样，也不过是另一种成长。世界虽然从不是温柔的，可即便如此，我依旧深爱着这个我曾.生活过的世界。哪怕一天也好，只是一次也罢，我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我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止步不前。”
小心把少女凌乱的鬓发梳理齐整，背着夕阳，少年稍稍倾下身子，让女孩能完完整整的看见那双没有瑕疵的黑色眼眸。
“所以，比起因为悲伤和恐惧而沉沦于黑暗中停滞不前，我更愿意先站起来，站到我所爱之人的身前去。在那里的话……”
收回整理少女仪容的右手，郑毅嘴角的弧度愈发灿烂。在麻美眼中，那就像是……
“在那里的话，我一定能守护着我所爱的人们，直到他们寻找到通向幸福的正确道路。至于悲伤和难过的事情，等到那时，再让我自己挨个去烦恼吧！”
既像是，地平线上升起了一颗崭新的太阳一样。
胸中涌动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呢？
恋慕？不，不是那么简单轻薄的事物。
依赖？不，不是那么不具自我的产物。
注视着少年的笑容，巴麻美第一次对着他人，挂起了名为释然的微笑。
“老师，如果以后，我因为恐惧而不想再战斗了，该怎么办？”
“那就不要再去战斗了。”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里。”
男人的笑容，充斥着不容他人辩驳的自信和果决。
果然，我想要成为想您一样的人，正义老师。
“呐，正义老师？”
“什么事？”
“我其实还有些站不稳。”
“呃……”
“所以，能麻烦您送我回家吗？”
“不不不，我会在这里等你醒过来就是不想因为抱着女子国中生在路上走引发骚动啊！”
“没事，我觉得只要没人说的话，最多就是当成兄妹罢了。”
“真的？”
“真的。”
“…….好吧，那你抓稳。”
对于这个和自己妹妹年纪相差不大的孩子，郑毅还是拗不过女孩的撒娇，老实说如果不是怕影响到巴麻美的风评，他确实不介意把这姑娘直接一路抱回她家里。
毕竟就在隔壁，而且就这样把一个尚且行动不便的小姑娘，还是自己的学生就这么放着让她独自回家，郑毅横竖也安不下心。
说到学生……
晓美焰鹿目圆和沙耶加她们应该已经平安到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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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脑后好硬……
不同于家中柔软的床铺和枕头，身体与脑后传来的微妙触感让麻美在半梦半醒间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活动了一下身子，耳畔传来了衣料磨挲的稀疏声响，不知是休酣了多少时间，但少女因为连续的战斗和大起大落的遭遇而饱经创伤的身体和心灵，都像是在这一场不明长短的睡梦中被治愈了些许。
身体不再沉重。
心灵不再空荡。
一种久违的充实感灌注在巴麻美的体内，女孩那有些朦胧的意识也渐渐变得清明，合眼前的种种景象宛如夜空中高悬的圆月，平淡又和缓的扬洒在她的脑海中。
就像是，从一场太过漫长的梦中苏醒过来了一样。
想起来了，我原来……
女孩，缓缓睁开了双眼。
天空还是战斗前那副夕阳渐沉的模样，只是相比于当时，此刻天边的太阳已经几近沉入地平线，连成一片的火烧云也勾着长长的尾巴，沿着地平线的边缘游荡开来，渐渐淡化，抹上了些许夜色的寂寥。
时间，没有走得太急。
“……老师，您的大腿是不是锻炼的有些过头了？”
“啊？很硬吗？抱歉抱歉！”
少女醒来的第一句话，就让一脸欣喜的郑毅立马慌了手脚，准备扶起枕着自己大腿的女孩，伸手准备用自己那件材质不赖的西装外套给她叠出个枕头什么的代替一下。
见到青年那副少见的慌乱神情，麻美几乎是不自觉的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不，很感谢您，这样就好，老师。”
一边说着，少女还紧了紧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闭上眼睛，往郑毅平展双腿上又挪了挪，更加紧密的蜷缩在了他身上。
“这样就好……”
“是、是嘛？”
收回要去拿起西装外套的手掌，郑毅抓了抓头发，有些无奈的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笑得一脸幸福又调皮的巴麻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是谈谈自己那副能把孩子吓到的SIC风格空我的模样？
还是讲讲为什么自己会在魔女结界里同使魔群进行无双？
亦或者说说看他是如何一记骑士踢打爆那条奇怪大型生物的？
——谈哪个都不靠谱吧！
就在郑毅讪笑着思索该如何巧妙的转移话题，让膝盖上的小家伙不至于产生太大反应的时候，麻美闭着眼睛，轻声开口打破了这让郑毅有些尴尬的局面。
“呐，老师。”
“啊，我在，是哪里还疼吗？”
“不，身体状态没有问题，我没有受伤，枯竭的魔力也已经恢复了。”
“这样，那就太好了。”
扭过身子，从侧躺改成仰躺，麻美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神色恍惚了一瞬。她抿着唇有些踌躇，但旋即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深吸了一口气。
“正义老师，您也是特别的存在吗？”
“.…..”
看着神色间透着一股患得患失的麻美，迎上那双欲语还休的眼睛，郑毅突然能明白对于巴麻美来说究竟在担心些什么。
因为女孩所担心的东西，正是当时少年戴上腰带前所担心的东西之一。
我，不，应该说我们，还能算是【人类】吗？
正因为仍旧保持着人类的心，所以才会恐惧被人类所排斥。
若是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如何也只能作为异类而存在，若是在这个世界上无论如何也只能是孤身一人而活着，那对于持有【人心】的【怪物】的来说，实在是太过残酷的事情。
我们不是【怪物】。
我们也不被认同为【人】。
于是只能行走在一条阳光所照耀不到的黑暗道路上，一步步迈向看不到未来的前方。
右手盖在少女的额头上，感受着女孩肌肤传来那有些凉薄的触感，郑毅思忖的神情兀然一松，展露出了少女心中那无法磨灭的笑容。
郑毅摇了摇头。
“我们仍是人，麻美，我们仍是人。”
既不铿锵有力，也没有沧桑与苦涩，男人只是用平稳沉静的语调叙述着，就好像是在向女孩陈述什么世间本就不变的规律。一如太阳明日照样会升起，男人的话语不需要使人信服，也不需要使人听从，因为男人是那样坚信着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必然不变的道理。
“只要仍然拥有身为人的心，仍旧愿意去相信爱和勇气，那么即便身体不再是过去的模样，也不过是另一种成长。世界虽然从不是温柔的，可即便如此，我依旧深爱着这个我曾.生活过的世界。哪怕一天也好，只是一次也罢，我想要的东西太多，所以我不会在任何一个地方止步不前。”
小心把少女凌乱的鬓发梳理齐整，背着夕阳，少年稍稍倾下身子，让女孩能完完整整的看见那双没有瑕疵的黑色眼眸。
“所以，比起因为悲伤和恐惧而沉沦于黑暗中停滞不前，我更愿意先站起来，站到我所爱之人的身前去。在那里的话……”
收回整理少女仪容的右手，郑毅嘴角的弧度愈发灿烂。在麻美眼中，那就像是……
“在那里的话，我一定能守护着我所爱的人们，直到他们寻找到通向幸福的正确道路。至于悲伤和难过的事情，等到那时，再让我自己挨个去烦恼吧！”
既像是，地平线上升起了一颗崭新的太阳一样。
胸中涌动的情感到底是什么呢？
恋慕？不，不是那么简单轻薄的事物。
依赖？不，不是那么不具自我的产物。
注视着少年的笑容，巴麻美第一次对着他人，挂起了名为释然的微笑。
“老师，如果以后，我因为恐惧而不想再战斗了，该怎么办？”
“那就不要再去战斗了。”
“为什么？”
“因为我在这里。”
男人的笑容，充斥着不容他人辩驳的自信和果决。
果然，我想要成为想您一样的人，正义老师。
“呐，正义老师？”
“什么事？”
“我其实还有些站不稳。”
“呃……”
“所以，能麻烦您送我回家吗？”
“不不不，我会在这里等你醒过来就是不想因为抱着女子国中生在路上走引发骚动啊！”
“没事，我觉得只要没人说的话，最多就是当成兄妹罢了。”
“真的？”
“真的。”
“…….好吧，那你抓稳。”
对于这个和自己妹妹年纪相差不大的孩子，郑毅还是拗不过女孩的撒娇，老实说如果不是怕影响到巴麻美的风评，他确实不介意把这姑娘直接一路抱回她家里。
毕竟就在隔壁，而且就这样把一个尚且行动不便的小姑娘，还是自己的学生就这么放着让她独自回家，郑毅横竖也安不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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