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_当储备粮变成了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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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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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梦境里出来的同时廖池也醒了。

  借着屋子里的黑暗,我立刻伏倒在地,剧痛还没有消失,心肝脾肺肾所有的内脏痛的就像是要被燃成灰一样,我感觉自己现在宛若一条被仍在沙滩上暴晒的鱼,马上就要灵魂归天了。

  我不敢弄出动静,只能趴在地上小口小口的呼吸,试图强行忍过这波剧痛。廖池稍微动了动身子,被子和床单的沙沙摩擦声传进我耳朵里,我颤抖着摸到自己的床,靠胸口里的一口气撑着,尽量悄无声息地爬上去。

  他手上的扳指还在散发着炁,这对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一格被这不寻常的能量波动惊醒,见我这般痛苦模样,它赶忙变成人形爬到我身边,点点淡绿色的光芒从它指尖冒出,接连没入我眉心。

  随着绿光的没入,我感觉一股温暖的能量游走在经脉中,试图去梳理我体内紊乱的能量,但作为化形没多久的花妖,一格还太弱小了,它的力量甚至不足以缓解痛苦。但我还是非常感激它能在这个时候伸出援手。

  见我没有丝毫好转,一格急了,它手中的光点不断没入我的身体,同时看向不远处已经侧身躺着背对我的廖池,接着轻盈地蹦到廖池的床上,想要拿走廖池手上的扳指。

  “别……动……”我紧紧咬着牙传音给一格,脸颊两侧的咬肌因为用力过猛隐隐酸痛,我抓住床单,把脸埋在枕头里,防止自己因为疼痛而造成过呼吸。

  “可是……可是不把这东西拿走的话,您会更难受的。”一格皱起眉头担忧地提醒我。

  “我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我不想让一格取走扳指,好不容易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个能够随时保护廖池的东西,我不想就这么白白浪费掉。梦境里死去的男孩在我心里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我不想现实也如那般一样,明明许诺了要保护好某个人,最后却因自己的疏忽而后悔不已。

  一格闻言,久久不肯说话,末了,它轻轻叹了口气,重新跳回到我身边,小手按上我额头,继续往我体内输入纯净的能量。

  那反噬后劲很大,我疼得已经神志不清了,把被子咬在嘴里防止自己无意识叫出声来,一格见状立刻在我身上施了个安神的咒语,希望我能就此睡去,不用在清醒中忍受痛苦。

  然而那是没用的,痛感太过强烈,普通的安神咒根本起不到作用。一格见状咬着下唇,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最后闭上眼睛,趴在我耳边道:“在下去请禄先生来。”

  我当时完全不知道它在说什么,只觉得有股热气喷洒在耳边,周围是淡淡的栀子花香,细密的汗水从额头上渗出,最后汇成液滴滑落,滴在枕巾上洇出好几个深色的圆圈。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只是一秒钟,也有可能是一小时,我感觉一股富有生命力的暖意包裹了我的全身,顺着我的每一个毛孔渗入身体,却又在接触到我的五脏六腑时变得清凉无比,一丝丝地去扑灭那令人发疯的灼烧感。

  这股强大而温和的力量让人觉得无比安心,我颤抖着深吸口气,倦意猛烈地席卷而来,我连抵抗的心思都被来得及发起,就被拉扯着陷入深眠。

  就像是觉醒之后梦境再也不会主动在我睡觉时造访一样,这一次我也没有做梦,只是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一双凉凉的手摸在我额头上,那温度让我觉得十分舒服,于是在那双手抽离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凑上去想要挽留。

  手的主人把我按回去,掀开我身上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乱成一团的被子,开始脱我昨晚穿着睡觉现在已经完全被汗打湿了的衬衫。

  似乎有人对我说了些什么,我皱眉不耐烦地哼哼几声,翻了个身靠墙贴着想要让冰凉的墙吸收一下身上的温度,然而才刚贴上去就被人给扒了回来。

  当时我是很想翻个白眼的,无奈眼皮子睁不开,只能由着那人扒光我身上的衣服,把我塞进被子里。

  内脏没有那么痛了,但还是很难受,我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快要冒烟似的热得要命。几分钟后,一个浸满凉水貌似是个湿毛巾的东西搭在了我额头上,动用不太灵光的脑子认真想了会儿,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于是我立刻调动全身力气抬起好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试了几次终于成功,从窗户里照进来的明媚阳光晃得我眼睛一花,慢慢适应之后,我看到了坐在我床沿的廖池。

  他手里拿着根水银温度计,正缓缓转动着温度计垂眼认真看着里面银色的水银细柱,我张嘴想要给他打声招呼,却只发出了一系列意义不明的音节。

  这声音哑的我自己都觉得吓人,我讪讪地闭上嘴,咽了口唾沫,喉咙因这个动作撕裂般疼起来。廖池把床头柜上的水杯拿过来,我半撑起身子含了口水在嘴里,一点点咽下,温热的水流过喉咙进入胃里,再次触发了痛感,让我身子一僵。

  廖池静静地等我喝完,接过空杯子放在一边,他把温度计给我,暂时拿掉我额头上已经被暖热的湿毛巾:“你发烧了,先来量个体温。”

  “唔。”我接过温度计把它夹在腋下,已经不记得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自从觉醒之后,我身体就好得可怕。廖池把我衣服都扒光了,只留了条裤衩,我有点不好意思,重新钻回被子里,清了清嗓子,问他:“昨晚睡的怎么样?”

  廖池似乎没想到我给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微微一笑,轻快回道:“承你吉言,做了个好梦。”

  “……………………………………”

  我选择沉默。

  不是很懂为什么死掉也能算作是个好梦。

  廖池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去了卫生间,一阵水声过后,再回来时他手里的毛巾已经被重新清洗过,搭在我滚烫的额头上。廖池拇指上的扳指不经意中蹭到了我的脸,那一小块皮肤像是被红热的铁棒碰到一样,疼得我闷哼一声。

  他坐在床沿上等我量体温,也不看手机就这么干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让老板费心照顾秘书多少有些不妥,我觉得周遭气氛莫名尬尴,不安地在被子里动了动。

  “那个……”

  廖池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我,我犹豫片刻,清了下嗓子说:“廖总你去做自己的事去吧,不用照顾我,我就是发个烧,没什么事儿,过几天自己就能好了。”

  他微微颔首,站起来把手机拿上,说:“那我出去一下。”

  “好。”扳指带来的威压渐渐远去,我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立刻拿掉额头上的湿毛巾撑起身子从枕头底下掏出栀子花形态的一格,明知附近没人还是下意识地压低声音问:“一格,我这是怎么回事?”

  栀子花瓣轻轻颤动,一格疲惫的声音从脑中响起:“在下昨晚请来了禄先生帮您治疗,清除了您体内绝大部分的炁,但还是有些残留,现在您的身体正努力的想要把那些炁给排除出去。还请您不要太过担心,虽然过程可能会痛苦一些,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它说话有气无力的,看来是真的累惨了,以化形没多久的身体承受领主级别的力量对一格来说是极大的负担。我心里有点感动,虽说一格是受顾川命令来监视我,本就不可能袖手旁观看我直接领便当,但一码归一码,人家好歹也为了帮我牺牲了自己。

  “那真是多谢你了。”我轻轻把它重新塞进枕头底下:“好好休息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一格低低嗯了一声,身上属于花妖的气息虚弱的我基本感受不到。狂出了这么久的汗我都快脱水了,廖池给的那杯水根本不够,我掀开被子下床夹着温度计打开热水壶的盖子,里面是满满一壶冷好的温水,能干这事儿的除了廖池没有第二个人选了。我喝了一肚子水,尔后麻利地滚进了被窝里,不忘重新把毛巾放在额头上。

  过了大约五分钟,廖池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凑上来要亲自拿被我夹着的温度计,我赶紧自己把温度计抽出来,他接过去,低头认真看着水银柱所指的示数。

  我发现他手上的扳指不见了,刚想开口问问,就看见他皱起眉头,于是识相地闭了嘴。

  “三十九度,还说没大事儿?”廖池面色十分严肃,他把温度计放在床头柜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药,开始拆封:“先吃退烧药,过一会儿没效果的话我带你去医院。”

  虽然没怎么生过病,但医疗常识我还是有的,对于普通成年人来说高烧硬抗很危险,最好尽快吃药退烧防止体内失调。但我可不一样啊,要是把烧退了,我要拿什么来清除那些残留在内脏里的炁。

  我哦了一声,从廖池手里接过药片和水杯,我把药片放嘴里之后把它压在舌头底下,喝水,装作已经吃完的样子重新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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