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他要将她彻底忘掉?_沉迷男主不可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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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要将她彻底忘掉?

  翌日酒醒之后,郁琤仍是一丝头绪也无。

  只他半点心思都不显露于人前,更叫人揣摩不出他的想法。

  一切好似又恢复到了以往平静的模样。

  回到承天殿中,内侍告知郁琤,为德音长公主昭告天下的诏书正准备送去销毁。

  郁琤让他拿回来,对方愣了愣,赶忙又出去将诏书匆匆追回。

  郁琤打开诏书复又过目一遍。

  就在内侍不确定他到底如何作想时,他才沉声对内侍吩咐将这诏书保留。

  他会将云秋宫那位德音长公主送回长公主府,不得令她在皇宫多逗留半刻。

  而这诏书,他也会及早昭告天下。

  郁琤彻夜难眠,眼下却不得不将玉鸾那日被他嗤之以鼻的话摆上台面。

  他放过她的阿母,她将她的心给他。

  他当时听到时,便知晓这话有多可笑。

  然而在这条路走到了绝处,唯一剩下的那点可以触碰到的希望,竟然也只剩下她这句可笑的言论。

  他知晓一个人的心没那么容易给付……可又觉来日方长。

  倘若是他做得不够好,日后兴许还是会有机会能够将她打动……

  他此刻就像是个憔悴不堪的病人,病痛之下仍不肯面对事实,反而将些病态的念头当做了良药。

  内侍大感震惊,但仍是应答了下来。

  到晚,郁琤令膳房准备丰盛,送往华琚宫中。

  他想与她及早结束这场冷战。

  只要她再不生出离开的念头,乖乖地留在他的身边,他自然也会继续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也仍会是他的淑妃。

  他也正欲往华琚宫去之前,盲谷却进来道:“陛下要见的人,属下已经找来,陛下还要不要见?”

  郁琤朝他看去。

  一旁内侍只当他是忘了,提醒他道:“是陛下先前吩咐人去将淑妃的旧人找来,陛下想要问问他们关于淑妃的事情……”

  郁琤记得。

  他沉吟片刻,见人已经来到了殿外,心说自己并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主意。

  他只是想要了解她更多一点。

  了解她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也许这样,他就会更好地为她去做些什么,叫她心甘情愿地留下。

  他这般想,便先召见了玉鸾从前在桓惑府上的一个侍女,名叫阿蛮。

  这侍女是个战战兢兢的性子,原在自己家中好好地做个备嫁娘子,却冷不丁地被宫中之人给提来了皇宫,还以为自己要受桓惑牵连再死一遍。

  但听郁琤问的是玉鸾时,她才暗暗松了口气,只将记忆中的事情细细说来。

  “……奴伺候女郎不久,但女郎从前的侍女从不肯跟女郎出门去,因为女郎会败坏她们的名声……”

  从来都只有主子嫌弃下人的,倒还从来没有见过下人会嫌弃主子。

  到了玉鸾这里,她反倒毫无责备,反而换了阿蛮之后,也无须阿蛮跟随自己。

  世人都当她是妖女,可她明明好脾气到侍女都欺负到她头上去了……

  “后来还有一回,女郎被那反贼推出去送郁氏小郎君的腿肉,女郎她……她做了个不好的事情。”郁琤愈听,神色便愈发地不可捉摸。

  “什么不好的事情?”

  阿蛮觉得这事情说出去一定会叫郁琤感觉受到欺骗和冒犯,但到底还是低声说了:“女郎她竟然叫奴用树枝抽伤她,想在陛下面前使苦肉计,以求自保……”

  郁琤顿时便想起当初玉鸾上门时身上的那道伤……那竟是她自己对自己下的手。

  他的心口又好似被什么东西狠捏了一把。

  “说来说去,‘鸾’是神鸟仙兽,想来若非有贵命,却用了这样的名字,未必能落得个好了,若女郎不叫玉鸾,叫麻雀,也许就不会这样命不好了吧?而且,楚女郎也叫这个名字,但楚女郎却是贵命,所以至今才全须全尾,还得了县主的荣誉……”

  “下去——”

  郁琤眼底一阴,蓦地将她话打断。

  阿蛮愣了愣,赶忙闭上了嘴巴哆哆嗦嗦退出了殿外。

  内侍见他脸色愈发不好,又低声道:“陛下,淑妃那边还等着陛下一起共进晚膳,要不剩下那人就先不见了?”

  郁琤没有应他。

  他攥紧拳,仍是继续道:“将人带进来。”

  内侍见状,暗叹了口气,只好将另一个人带了上来。

  这人却不仅与玉鸾相识,且与郁琤更为熟稔。

  这人正是曾为玉鸾裙下之臣的薛荏,也是郁琤自小便认识的友人。

  薛荏对宫中的事情略有耳闻,虽未曾亲眼看到宫里发生过什么,但只要想想玉鸾的性子,再见到郁琤眼下的模样,心中几乎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了。

  知晓郁琤要问玉鸾的事情,他唇角噙着莫名的笑,索性也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与她自是清白,但那时她泥足深陷,远比遇到陛下时的处境更为艰难……”

  “我与她有了这层牵连,多少也都是为了帮她。”

  至于他为什么要帮玉鸾,却是因为玉鸾答应了他两个条件。

  一是找到机会,帮他杀了桓惑。

  二是私底下替他救出那些被桓惑陷害的人。

  事实上说是两件事情,但第二件才是主要的事情。

  “那些被救下来的人都是中直之人,我所能收获到的,不仅是行一桩好事,更是让他们记恩感怀于我。”

  至于玉鸾在这中间,自然不会有名有姓、有人知晓。

  否则在桓惑倒台之后,必然也有不少人会站出来为她说话。

  郁琤手里握断了一支竹笔,他强忍着心中疼处,垂眸问道:“为何要这样待她?”

  垂怜一个女子,对于薛荏这样在外人看来心肠温柔的公子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他看似帮她,可郁琤并不是傻子。

  薛荏牺牲了一时的名声在玉鸾身上获利,自然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薛荏声音难免低了下来,“陛下以为我是在害她吗?”

  “她才是那个溺水的人,如果我那时不愿意和她合作,那么她就连一根得以喘息的绳子都抓不到手。”

  不是他不肯大度无私的去帮她。

  而是她的身边早已无人可信,一个无缘无故对她好的男子向她抛来一根救命的绳索,兴许她只会松开手指,宁可溺死。

  “她看上去很聪明圆滑是么?但其实她靠得都是运气……”

  “她作为桓惑养女的日子里,就如同步走悬丝,如履断崖,中间稍有差错便是万劫不复。”他看着郁琤一字一句道:“她大概也是个苦命的人吧,明明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想要的东西却始终无法得到。”

  郁琤闻言只抬起渊黑深沉的眸,看向薛荏,“可她为什么就不能是喜欢孤呢?”

  薛荏抿了抿唇,复又说道:“因为陛下当初只是她的任务罢了,她若是个能喜欢上任务的人,她恐怕早就死过千百回了吧?”

  她这一生从无顺遂,她丢弃了名节,丢弃了自我,丢弃了平安喜乐的生活,所求的不过是自由二字。

  想来这位陛下心中都门清得很,薛荏除了说出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别的也帮不了玉鸾。

  薛荏也离开了。

  内侍见天色越来越暗,而郁琤却始终坐在御案后毫无反应。

  他不免又小心翼翼提醒道:“陛下……”

  “退下。”

  郁琤吩咐。

  内侍神情一僵,也只好退下。

  承天殿内彻夜都没传出动静,也没有传来一声传唤。

  玉鸾晚上见郁琤忽然令人往这里布置上丰盛膳食,心中便隐隐有了预感。

  他不杀了她,也不羞辱她,也许便是愿意与她做那交易。

  可她等到夜深,都不曾见他来。

  玉鸾心中暗叹,又觉他贵为天子,不至于卑微至此,非要继续这出可笑的把戏。

  君心难测,玉鸾并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对于她而言,眼下她所渴求的便是家人的平安,至于她自己,她又何曾真正拥有过一日的自由?

  她被迫出生,被迫抛弃,遇到了阿琼本该是幸运,却又不得不为了阿琼当时续命的草药被迫卖身,往后的每一日,她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被迫而为。

  每每想到这些,她又疑心是自己太过贪心妄想,才为身边人带来了诸多不幸……

  也许能活着,便已经是命运给她最大的恩赐。

  一夜的光景转眼即逝。

  翌日早上,郁琤传召内侍进来,为他更衣上朝。

  他的身上仍穿着昨日那身衣裳,不寝不休,彻夜与灯对熬。

  “陛下……”

  内侍见他短短几日,眼底青影越来越深,下巴冒了青茬也疏于打理,甚至人还肉眼可见地消瘦几分。

  可见陛下死死掩盖之余,在淑妃这件事情上,心力消耗绝不可小觑。

  内侍心下甚为不忍道:“陛下不如今日休息一日再说……”

  郁琤皱眉道了句“啰嗦”,他执意要上朝去,内侍便只好尽心尽力服侍。

  早朝之后,郁琤又往华琚宫去。

  他去看玉鸾时,玉鸾正在做些绣活打发时间。

  她抬眸见郁琤过来,心思早已经平静得如一滩死水一般。

  即便不是死水,她自然也不会叫他看见半分……

  郁琤见此情形,原本涩在喉咙里的话,反而沉闷地直接开口说出:“孤可以放你离开。”

  玉鸾的针一偏,刺到食指尖上。在他发现之前,她反手将刺伤的手指藏到身侧。

  “郎君方才……说什么?”

  她有些不敢相信,但指尖的刺痛,让她不得不相信。

  这并不是梦。

  她怔住的模样,让他不免想到她心中定然欣喜异常情景。

  郁琤背在身后的手指缓缓收紧,“但孤要玉匙。”

  “什么……”

  玉鸾更是茫然地看着他。

  郁琤绷着脸,并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这个女人不是很喜欢她的宝库吗?

  她当初……为了拿回玉匙,也是愿意留在他的身边的。

  他给她自己选择……也许她会为了宝库就留下来了呢?

  他的目光愈发幽沉,情绪更是令人难以揣摩。

  给她自己做选择是他已经能做出的最大的退步。

  “你好好想想吧。”

  他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地离了华琚宫。

  一过了晌午,郁琤都没有收到华琚宫的只言片语。

  他又难免抱了一丝侥幸,猜她未必对自己半分留恋都没有。

  然而他的侥幸还不到天黑便戛然而止。

  内侍让人呈上了一只玉匙过来。

  内侍低声地将淑妃的话传递上来:“淑妃说,陛下之恩……她无以为报。”

  至此,郁琤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破灭。

  而玉鸾的话更像一把刀子,搅弄得他心口生疼。

  被驱逐出宫的妃嫔在旁人眼中便是羞耻到恨不得能死去的事情,到了她这儿,反倒成了一桩大恩。

  他面无表情地将那枚玉匙握在掌心,终于彻底放弃了最后这场与她的较量。

  最近昱京热闹的事情颇多。

  先是流落民间的德音长公主忽然恢复记忆找了回来,又没隔多久,天子便因淑妃奉主无状,褫夺淑妃封号,驱逐出宫。

  要知道,天子的女人最惨的便是打入冷宫,日子虽然清苦了一些,但好歹雨天有瓦,夜里有榻,自力更生一些总能比外面那些饥不果腹、衣不蔽体的人要好上百倍。

  但万万没想到,天子狠心绝情至此,直接连一衣半瓦都不容她,直接叫她流落街头。

  在旁人眼中,玉鸾一个孤弱女子必然维生艰难,痛不欲生。

  是以对她的同情都大过于幸灾乐祸。

  原以为这两桩事情一个农妇变公主、一个宠妃被驱逐足以叫人茶余饭后唏嘘。

  但万万没想到,一个月后,德音长公主去上香的路上被毒蛇给咬了。

  “老天哦,这不是造孽嘛,这长公主金枝玉叶,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怎么就被毒蛇给咬了?真真是命运多舛……”“后来呢?你快些往下说啊?”

  “说时迟那时快,长公主一个人落单在外,眼看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荣华富贵便要化为尘土,突然从荒野之中,就出现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郎……”

  听到这里,众人呼吸微屏,心中不禁百般猜想。

  这荒野地方,怎么会有个年轻貌美的女郎出现?莫不是精怪托生,神仙下凡?

  “那女郎颇为大义,见长公主中了蛇毒,便毫不犹豫舍己救人,不惜自己性命为那长公主一口口将毒液吸出,这才救了长公主一条金贵的性命。”

  众人唏嘘不已,更是激动。

  虽然听着有些耳熟,但他们最爱听这种救贵人的桥段了。

  那女子救了皇族长公主,日后必然也少不得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果不其然,对方道那长公主不仅要报恩,还认了恩人做自己的女儿,可谓是一朝麻雀登枝,不是凤凰也差不多了。

  “且那女子不是旁人,却是被天子驱逐出宫的淑妃了。”

  众人:“……”

  他娘的!难怪那么耳熟!

  她几个月前不是才救过天子吗?怎么这么快,前脚被天子赶出宫去,后脚又救了长公主?

  她这是整天屁事不干,天天专程跑到荒山野地里去忙着捡漏来的?

  如这般一波三折的事情,很快便被人添油加醋传了开来。

  乃至到了最后,大家都一致认定这玉女郎每每都能绝处逢生,还转恶为善,怕不是自带了祛病消灾、逢凶化吉的光环?

  时人迷信,就算是哪年用的镰刀收下的庄稼丰盛,他们都要把镰刀供奉起来,就更不要说时不时就捡个贵人、在登上枝头变凤凰这件事情上反复横跳的玉鸾了。

  更有人怀疑她上辈子很可能是个仙人下凡,来这人间历劫来着,若遇到了不好的事情,还会忍不住背地里偷偷拜拜玉鸾,想要叫她庇佑自己也能有这样神奇的好运。

  拜她的人要是赶巧真逢凶化吉了,那就是她显灵了。

  要是不赶巧,那定然是心不够诚,这才不能沾到贵气。

  至此,玉鸾在依次经历了救天子和救长公主之后,不仅被民众自发洗白成一个苦命小白莲的身世,更是成了个吉祥物。

  所谓否极泰来,说得便是她了。

  郁琤在承天殿照常执政。

  将淑妃驱逐出宫后,后宫与朝廷那些老迂腐都纷纷松了口气。

  郁琤也松了口气。

  他发觉自己没有了玉鸾其实也一样可以过得很好。

  先前却是他钻牛角尖了。

  他一直死死抓住她不放,也是因为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吧?

  现在他已经看开,只觉心胸开阔,六根清净,便是当下立马赶去檀香寺中,他都能与方丈打好几个回合的禅机,悟上三天三夜的四大皆空。

  他这般作想,奏折批得飞快,但见近日天灾消弭,人祸平息,一副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盛世之景更让他觉得心情畅美。

  忙完这一切,天终于还是黑了下来。

  郁琤戌时入榻休寝。

  一直到夜半子时,他都仍是胸口窒闷无比。

  他又开始想那个女人了……

  想来自己与她才刚刚分开,会想着对方都是正常的。郁琤不免自我冷嘲,只怕等这天一亮,他恐怕连她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翌日恰逢休沐。

  郁琤少见地晚起。

  郁琤去淑元宫见刘太后。

  自打淑妃离宫之后,刘太后便又紧锣密鼓地想要将立后的行程也安排上。

  今日他过去时,刘太后身边却有个眉如细柳,偏于妩媚的年轻女郎。

  郁琤听刘太后叫她“玉娘”,心口莫名一跳,复又朝对方看去,便发觉自己看对方越看越是眼熟。

  此女的眉眼偏狭,却仍与玉鸾有几分相似。

  郁琤一时出神,难免看的有些久了,叫对面的女郎忽然面颊飞红,搀着刘太后的手臂垂下了头去。

  刘太后心口微动,只当这回有戏。

  她便闷咳两声,对郁琤道:“玉娘是哀家的亲侄女,哀家向来疼惜,近来有些想念,这才叫她进宫陪伴几日。”

  郁琤收敛起目光,神情冷淡地朝对方颔首。

  郁琤看过刘太后之后,便又离开了淑元宫。

  他的心口窒闷更甚,见前面有一凉亭,索性便坐到凉亭里透一口气。

  内侍见他这些日子总是如此,要么处理事务,要么便失魂落魄地站在某个地方发呆。

  哪里有半点忘掉淑妃的模样?

  他心底叹气,这时方才陪伴在刘太后身边的沈玉娘却也正巧路过。

  沈玉娘见郁琤在此,倒也不避不躲,直接落落大方地上前去行礼:“臣女沈玉娘,给陛下请安。”

  郁琤回了回神,掀起眼皮子朝她乜了一眼。

  “你叫沈玉娘?”

  他的语气颇是意味不明。

  沈玉娘柔声道:“正是,陛下若不嫌弃,便同姑母一样,叫我玉娘便好。”

  郁琤瞥着她,却说道:“淑妃的名字里也有个玉字。”

  沈玉娘愣了愣,露出一丝笑意,“是么,真没想到,陛下对后宫的女子竟这般长情,淑妃都离开了皇宫这么久,陛下还肯记住对方……”

  她这话不偏不倚恰好提醒了郁琤,他竟又开始想玉鸾的事实。

  他听见“长情”二字时便眉心一跳,顿时阴下了脸说道:“女郎却是想岔了……”

  “孤的意思是,孤最讨厌名字里有‘玉’的女子。”

  沈玉娘:“……”

  郁琤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凉亭。

  内侍连忙追赶上去,低声道:“陛下唉,陛下……那位沈玉娘是太后作为皇后的人选给陛下相看的,陛下不看僧面看佛面……”

  郁琤冷嗤,“孤便是要立后,难道偏要在这些同弃妃长相相似的女人里挑选不成?”

  此等行径无异于是在明晃晃地羞辱于他,嘲笑他至今都还忘不了那个弃妃吧?

  内侍茫然。

  “陛下的意思是……沈女郎长得像弃……呃,前淑妃?”

  郁琤冷冷地看着他,冷脸上却写着“不然呢”三个大字。内侍微汗,“奴虽眼拙,但沈女郎和弃……那个前淑妃相貌却是截然不同的,若要说相似,确实没那么相似。”

  郁琤只当他确实眼拙得不轻,并未在意。

  直到回去后,刘太后遣人送了一叠画册过来。

  郁琤随手打开来扫了一眼,只觉心口霎时一凉。

  这画册上面的女子生得千姿百态,各有风情,但所有人几乎都与玉鸾极其相似。

  且看得久了,小眼睛也会变成玉鸾那双澄美雾眸,圆润下巴也会扭曲了线条削尖几分。

  若有相似的衣着首饰,便会更加叫他满脑子都是玉鸾穿戴着这些东西的模样……且看到最后,几乎每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地与玉鸾极其相似。

  这时内侍又进来传话,郁琤心神不宁地朝他看去,却发现内侍那张叭叭的小嘴,竟也与玉鸾的樱桃小嘴有个六七成相像……

  郁琤蹙了蹙眉,让对方取来笔纸。

  他愤懑异常,不信邪地在纸上亲手画了只王八。

  这王八虽然用着莫名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但分明畏首畏尾,龟壳挺硬,瞧着就一点人样都没有。

  郁琤心口的窒闷稍缓,眉心也跟着一松。

  想来自己这些时日只要多画些王八,很快就会将那个女人彻底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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