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_怎敌他晚来疯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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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薛璎出行从简,只捎了傅家兄妹,并且这回刻意透了消息给对门那位,表明自己此行出城未必很快回来,借以提醒他看好魏迟,别再像上次一样偷溜出来捅娄子。

  如此说明后,反倒比什么都不讲更能按得住他。魏尝果真乖乖在府看家,没尾随了来。

  三人一起去了城郊参星观。

  这所道观在长安城可算排得上号,尤其毓山那处道观废弃以后,此地来往信众香客就愈发多,大部分都是前来求神许愿,又或在得偿后还愿的。

  也有少许,听闻那处女观主可解人间百『惑』,知常人所不能知,算常人所不能算,因此特来请教一番。如能得一二指点便是意外之喜,若是不能,观主善解又慈悲,不与他人妄言内情,也不见得有什么损失。

  薛璎就属于后者。

  生杀予夺尽在掌中的上位者,也有困『惑』不得解的事,且这事没法正大光明询问朝中精于算卦的太卜,倒不如这些布衣百姓来得靠谱。

  薛璎作寻常姑娘打扮,一身素衫,帷帽纱帘及膝,一路上到参星观所在的山顶后,先与普通信众一样奉香,而后派傅洗尘去向观主打个招呼。

  问『惑』的人多,她在外边候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得人引入,叫傅家兄妹等在外边,自己孤身入到堂屋后边的小室。

  女观主约莫近四十的年纪,薛璎没摘帷帽,两人相对而视,雾里看花似的。对方向她伸手一引,她就在她跟前一方案几前跽坐下来,尊称她一声“仙姑”。

  对方回:“女信士有何困『惑』,但讲无妨。”

  薛璎既然来了,也就没打算遮掩避讳,淡淡一笑后便如惯常谈事一般开门见山:“我近来碰上个怪事,时不时记起或梦见一些并未发生过,却真实得如同亲历的事,想请仙姑解『惑』。”

  如果说头两次转瞬即逝的声音与情境,还叫她觉得是巧合或自己患了臆症,那么醉酒当晚,那个连贯的梦境就实在无法用常理解释了。

  原本梦泛春『潮』自然没什么,但她清醒之后细细回想,却品出不对劲来。

  梦中宫室的样式与建筑风格,太像她年初到过的卫王宫了,而她与魏尝那些对话也似“师出有名”,并非凭空而来。

  譬如魏尝特意说她穿了裙子,又话里话外意指她不是寻常姑娘家,倒像表示她平日都以男装示人似的。

  而梦里的她,在明知鼎炉内燃了催情香的情况下,依旧放任甚至促使之后一切发生,如此情境,分明就是蓄谋勾引。

  再看魏尝年纪,大约十六七模样,其床幔『色』泽规制,又像国君才可享有。而他还叫她“阿薛”。

  种种讯息串连到一起,她不得不联想到卫厉王与薛嫚的故事。她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似乎在以薛嫚的身份,与卫厉王经历着什么,不过梦中的卫厉王不知何故替换成了他儿子,也就是魏尝的脸。

  “第一次是在看过一幅画后,凭空听见一个声音;第二次我意外落水,昏昏沉沉,脑袋里映出一幕场景。第三次,”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做了个连贯而清晰的梦。”

  观主听完沉默良久,半晌才道:“西面迦毗罗卫国的婆罗门教中,有一名为‘业力’的说法,不知女信士是否听闻。”

  薛璎皱皱眉:“仙姑是说业力轮回?”

  观主点点头:“婆罗门教中有轮回六道,称人来世去往何处由今生业力所致。而道学中,有一与其相似却不甚相同的说法叫‘转生’。人死后形灭,化为气,气久而不散,于机缘中再生,故称‘转生’。”

  薛璎缓缓眨了眨眼:“敢问仙姑,转生一事,与我心中所『惑』有何关联?”

  “转生之人与前身发肤肉体、心『性』为人未必尽然相同,但因缘牵扯之下,却可能极其相似,甚至保有前身零星的记忆。”

  薛璎默了半晌,『露』出不可思议的笑来,但嘴上到底没表『露』,转而道:“恕我愚钝,仙姑可否讲明白些?”

  观主颔首以示歉意:“贫道能讲的,只有这些了。女信士倘使不信,贫道也可说这并非怪事,而是疲累所致的臆想,女信士不如到前堂求些丹『药』强身。”

  薛璎笑了笑:“这样听来,倒不如是转生更可靠了。”

  观主没再说话,她也便起身道谢,而后告辞了向外走去。

  傅家兄妹在观门外静等薛璎,起先是俩人一道站在安车外边,时辰久了,傅洗尘就叫傅羽去车内歇着。

  傅羽靠在车窗内沿边,随口道:“殿下这是去问什么了呢,连我都没透『露』一字半句的。”

  傅洗尘背对着她,眼望观门,一面注意四周动静,神情严肃道:“不知道。”

  “我也没问你,就是跟你搭个话而已,再过几天就搭不着了。”傅羽笑笑。

  他这下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张张嘴却又闭上,重新看向观门。

  傅羽继续在他身后说:“我听说了,你要接替骠骑将军的位子,之后不在殿下手底下当差,就是皇宫、军营、家里三头跑,我哪还见得着你。”

  他没说话,半天“嗯”了一声。

  “你想去吗?”傅羽又问,语气试探似的。

  “听殿下的。”他答。

  傅羽笑了笑,突然说:“你那么喜欢殿下,怎么不叫她给我做嫂嫂?羽林中郎将是不够份了点,骠骑将军却不差了。刚好殿下近来与魏左监关系不大融洽,你不考虑趁虚而入一下?”

  傅洗尘愣住,随即怒目看她:“你瞎说什么?”

  她耸耸肩,示意当她没说,往回缩了缩。

  他见状,神情稍稍和缓下来,扯扯嘴角:“你多少年不叫我兄长了,开这种玩笑倒不见外。”

  她叹了口气:“是不该开玩笑,本来也不是亲兄长,应当见外一点的。”

  见他不再说话,转过身守岗似的站得笔挺,傅羽百无聊赖敲了几下窗沿,一面瞧他留给自己的后脑勺,也不知是不是当真无趣了,伸出一根手指,悄悄在他身后虚描起来。从他头顶发冠慢慢描到耳廓,再往下,却突然见他鬓角处淌下一大滴汗来。

  她缩回那只偷偷『摸』『摸』的手,问道:“日头很晒?要不你也进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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