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娘耶,我以后高低可不…_十贯娘子2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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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娘耶,我以后高低可不…

  

  “娘耶,我以后高低可不跟你睡了,这一晚上的,高一声低一声的……你不要啥了?”

  七茜儿睁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看看左右,哦,这是,这是回来了……这是做恶梦了。

  老太太卷好铺盖卷儿凑过来笑她:“你跟我说说呗,不要啥了?是不是有人给你金元宝了?你瞧你那声儿!你不要给我啊!”

  呵,还金元宝?

  想她霍七茜,活了一辈子虽日子不太好过,那也是清清白白过一辈子的老太太,谁能成想,老了,老了,被个干巴老太监欺负。

  老王八蛋,自己是缺德了还是咋的?梦里都逃不过,好好的他一巴掌,一巴掌打自己天灵盖干啥?

  还是在梦里。

  七茜儿觉着脑袋顶又是一疼,伸手一抓便捞下一手稀『毛』。

  刹那五雷轰顶。

  老太太也看到了这手头发,瞧七茜儿大受打击的样儿便说:“没事,没事儿,吃不到东西,少了盐味儿身上没力气掉头发常事儿,回头,你这『毛』儿……”

  她左右看着七茜儿的头发,到底是不满意的叹息:“恁稀呢?”

  七茜儿无奈:“我这还是胎头。”

  老太太大惊:“呦,就没人给你剃剃啊?”

  七茜儿长出气:“谁管我啊!”

  老太太点点头:“我就说么,没事儿,明儿我前头营子里给你找一把剃刀,都给你剃了,回头吃饱了,再给你寻些好黑豆,『奶』跟你说,几个月保你一脑袋墨汁儿……”

  七茜儿闻言也是着实向往,她上辈子倒是真的顶着稀『毛』一辈子呢。

  她爬起来,扯了一边的大褂套上,老太太也套上外袍嘀咕:“听你那声,是被谁抓住了?可是你家那个太太?”

  七茜儿仰脸想了下,没法跟她说就糊弄她道:“也不止她,就庆丰城门口,那拉尸首的车子一晚上来回走……”

  她说到这里,老太太便意外的得意起来,她挑起眉眼,边给自己简单的挽发髻边说:“你这小嘴儿叭叭的,我还当你有啥本事呢?嘿!不就是死人么?我见得多了,不止我!你前头跟这庄子里的婶子打听去,从前前头一休战,那声儿还没落地,咱们就冲进去了,那地方晚去一步都找不到好东西……嘿,看你吓的。”

  老太太说到这里就不愿意说了。

  祖孙俩都是那利落人,一起爬起来就开始收拾,老太太就不断提醒七茜儿,今儿要把找屋子办成当紧事儿。

  看七茜儿应了,她这才欢欢喜喜的到乔氏那边,没多久便提着个水桶回来,亲自给七茜儿打了井水让她就着桶洗漱。

  七茜儿承她的好意,嘴上就抹了蜂蜜般的道谢:“还是『奶』心疼我,啥也舍不得我做。”

  老太太也爱听孙媳说话,就觉着这妮嗓子清秀,声儿润了油,张嘴都是香气儿。

  她得意的晃脖儿说到:“那可不是,你去打听下,那边的进来多久了,我话都不惜的跟她多说一个字儿,妮儿啊……”

  “恩?”

  “你把昨儿那话再给『奶』说一次呗。”

  七茜儿干抹了一把水珠看她:“啥话?”

  老太太表情讪讪的,坐在院子里的石鼓上抽烟袋,她含着烟嘴不清楚的说:“唔……,就是你昨儿夸奖这庄子上的好话呗,我爱听这个,你再给我讲讲。”

  七茜儿啼笑皆非,昨晚这老太太听了二遍了,她还听呢?

  得了,只要她高兴就讲讲呗。

  于是她说:“您甭看咱这地方在庆丰城外面……那京中的大户人家,那家底儿厚的才在城外置办庄园呢,燕京那周围都是皇家的,他们不敢占才来庆丰,那您说庆丰好不好?”

  “好!咋不好呢,咱家从前镇上的有钱老爷家的屋,房檐都没有这边小土屋高。”

  “可不是!天子脚下就这样!您多见就不怪了,就说咱这庄子,这边屋子又比庆丰城里可好多了。”

  “真的?”

  七茜儿无奈了,她拍拍额头笑着说:“真!庆丰城跟燕京一样儿是老城,人那边都是十几代人的祖业,挨挨挤挤的几代人一起,明儿您看去就知道了,寒酸的很,男男女女,子子孙孙一个院子里混着的,那边屋子谁家能有个阔绰花园子,那就是了不得的人家。这边多好,宽敞!花园子菜园子的家家都有,一会子咱就挑那不打眼,新盖的给哥哥们置办起来,好不好?”

  “好!好好好!”

  老太太直说好,好完念了一串儿长佛,许是觉着力量不够,又感谢了一堆道君。

  谢完,她就看到七茜儿提着水桶进了西屋,上了西屋的炕,她还撩起外袍,直接从里面的袄子上撕下一大块,就着大炕就擦了起来。

  哎呀!这就是个不会过的!咋能不爱惜衣裳呢,老太太本来想骂,可她不敢。

  可是不敢说吧,她又过不去心里的疙瘩,好半天儿她才期期艾艾的说:“你,你咋撕衣裳呢?我那边有抹布啊,你这孩子也是个不会过的。”

  真不识得夸奖!

  七茜儿倒没反驳这话,她就撩着衣裳走过去,指着一片破衣角对老太太说:“您拽拽。”

  老太太伸出手轻易一拽,那衣角就撕开了。

  “呦,这都朽烂了。”

  七茜儿撇嘴点头:“恩,烂了。”

  说罢她还支起自己『露』脚盖的鞋儿笑,这鞋也烂了。

  老太太心里心疼,想起王氏那张锱铢必较的脸,又气又憋屈的好半天儿,才说:“就不该给他们那么些!最好让他们饿死才好呢……只苦了你了啊。”

  七茜儿浑不在意的道:“不苦,正好把前十几年把一辈子的苦尝完了,我觉着我以后就是甜了,不是这样我也来不了咱家不是?”

  这招人疼的!

  老太太使劲拍打了一下七茜儿,也不等她说什么,就大手一挥道:“可不是!不就是几件衣裳,有什么啊!我那家里还锁着两匹好缎子呢,细布也有,我给你裁一块儿大的去……”

  嗨,也不等明儿了,老太太说完,翻身就出去了。

  七茜儿看着老太太的背影久久不语,她知道自己从此能过好了,只是没想到,这老太太竟能这般好。

  没多久的功夫,老太太便鬼鬼祟祟,肚子鼓鼓囊囊的捧着一个粗瓷碗就进来了。

  进了屋,就笑眯眯的对七茜儿说:“妮儿,赶紧来,咱家今早喝面汤,我把砂锅底儿给你捞来了,喏,稠哒哒的趁热喝。”

  七茜儿接过碗,看着碎米里飘着几根杂合面的汤,这碗沉重,其中滋味难以表述。

  老太太还表功呢:“你喝啊,我跟你说,我捧碗出来的时候,给她气那~样!我才不怕她呢,这是我儿拿命换的粮食,我想吃就吃!她能咋样!”

  看着七茜儿咕咚咕咚一气儿喝完,老太太这才笑眯眯的问:“香吧。”

  哎,香呢,真香!多少天没吃热乎东西了。

  “香!”

  七茜儿点头,又把碗递回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就用指头在碗底碗边划拉一圈儿,又把指头放在嘴巴里裹了一下。

  其实这就是她嘴巴里省出来的,乔氏一粒米都不会多放。

  老太太撩起衣裳,取出芋头干嚼吧着抱怨道:“咱家就一个制饭的砂锅儿,明儿要是有口富裕的锅儿,我就跟你一堆吃,我把我口粮取来,也省的看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儿的。”

  老太太这一提醒,七茜儿忙活的手便歇了,锅啊,有啊~好些呢。

  看她这脑袋!真是锁眼都锈死了,不是老太太提醒,老些事儿她算是忘干净了。

  老太太看她不动弹,便伸手拍了她一下,表功般说:“来,妮儿,『奶』给你看个好东西,你保准没见过。”

  说完,她这才从怀窝里拽出两块窄面土染的家织布。

  她把布面在炕席上铺开,爱惜的来回摩擦摩擦,抿抿边角后才道:“这『色』儿陈的给你做里面的袄儿,这块水葱『色』儿的,给你做夹袄,你看好不好啊?”

  好啊,怎么不好呢。

  这就给衣裳了?

  两辈子自己管着自己,还是头回有人给衣裳。

  七茜儿看看那布,吸吸鼻子道:“好啊,真好啊。”

  老太太看她要哭,便赶忙哄着:“不哭啊,咱宽心,明儿就给我妮做新衣裳啊,妮儿,你说咱俩以前从没见过,你说咱娘们咋就这么投缘呢?”

  她抬手『摸』七茜儿额头上的发帘子,也不知道咋的眼泪就出眶了:“别说……你还真像你姑,最像你小姑,这眉眼儿一样式的……人给点好就掉眼泪。”

  如此,这一个真老太太,一个假小媳『妇』便抱头哭了一场。

  等到哭完,七茜儿便拉着老太太的胳膊说:“『奶』!咱有锅啊,好些锅呢。”

  老太太没听明白,就啊了一声儿。

  七茜儿笑眯眯的掰着指头说:“霍老爷家,那是给前面皇爷家看了几代庄子的人,太太他们逃难带不走的东西多了去了,您想啊,那么大的庄子,每年那么多的出息,光我知道说到,我们后院每天至少能出两匹布,霍老爷家的粮食可不白养人,我估『摸』着,这些东西一准儿藏起来了,这些他们指定带不走。”

  老太太满面惊愕:“带不走啊?那,那便宜了谁啊?”

  七茜儿撇嘴:“他们?谁也甭想讨了便宜去!那是能烂了朽了扔了!都舍不得给我们一寸穿,当我不知道呢,一准儿村口的坟茔子里呗,你说他们得多滑头。”

  老太太吓一跳:“啥?坟,坟茔子?”

  七茜儿点点头:“啊!就假坟!人家可机灵了,知道外面的规矩是,甭管哪朝哪代掘坟盗墓者就是个死,当我不知道呢,昨儿早起路过庄子边儿上,我看到新土堆的十多个坟包儿,还种了新树苗子,人还怕以后找不到呢……”

  七茜儿忽里酸,她想起自己娘了。

  说来她也是个没良心,早以前,有人给她指过地方,可是上辈儿等忙活完了想起来了,再回霍家庄,那边一片野草地,几年秋凉风,几场冬日雪,没人填土,可不是坟就找不到地方了。

  自己就是个不孝的。

  老太太看七茜儿又要哭,就有些慌『乱』。她扯起自己的缎子衣裳,也没多想就上去给七茜儿擦泪。

  “咋又哭了?这是想起什么事儿了?你跟『奶』说,我最会给人宽心!”

  七茜儿抿了眼泪,又哭又笑的说:“没有,不说这些了。”她站起来,看着窗户外的明亮道:“『奶』,从今往后,咱们就在这边扎根了,咱就把这里置办的满满当当,要过的比谁都好!”

  老太太爱这话,真是听得稳妥妥舒服,『毛』孔都发着不一帮的舒服劲儿。

  她拍着炕沿点头:“好!扎根好!不是我打包票,旁的不说,我那边可还有一百多斤细粮呢。”

  她对七茜儿眨巴下眼睛,比了四个手指:“她不知道,明儿咱俩悄悄吃,一点都不给她!”

  噗!

  “成,不给她!”

  伤病营内,孟万全吃了早饭,没啥事儿的正靠着草垛子与人闲话,他说着说着,旁人便笑着提醒他,孟万全,你『奶』『奶』来了。

  孟万全大怒骂道:“你『奶』『奶』!”

  那人也不气,就指着门口笑到:“不骗你,真是你『奶』。”

  孟万全坐起来这才看到,伤病营门口陈吴氏正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一见他目光往那边去,便高兴的摆手,还大喊:“万全子你出来!”

  “哎呦,我的乖的,乖的亲祖宗『奶』『奶』来了,怎么这样早啊!”

  孟万全与陈大胜是过命的八拜之交,他是正儿八经给老太太磕过头,认了干『奶』『奶』的。

  他也是长刀营的大头儿出身,是被人豁了胳膊躺在地上,被陈大胜从死人堆里挖出来背出来的。

  老太太喊他,他自是不敢怠慢,爬起来就冲着营子口小跑过去。

  到了地方他看看老太太,又看看自己的小嫂子问:“阿『奶』,您这是?”

  老太太一脸盖不住的喜『色』,拉住孟万全就说:“万全子,你给阿『奶』找些人,再套几个车,你小嫂子娘家有些带不走的粗苯东西想拉回来。”

  说完老太太『舔』『舔』嘴唇,那阵挤眉弄眼,给这老太太擦个花朵,她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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