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六章:晋江独家【一更】_掌间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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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四十六章:晋江独家【一更】

  晨起,在楼梯口遇上。互道了声“早”,并肩下楼。

  童雀无意间瞥见云深手机屏保换成了两人的合照,心下窃喜。清了清嗓子,指着云深手机亮起的屏幕故作惊讶道:“呦,云总换手机屏保了?”

  云深耳廓烧红,转过脸不看她:“嗯。”

  童雀窥见了他似在害羞,故意逗他:“怎么,又是拿我辟邪呢?”

  云深不置可否,轻笑了声:“你猜。”

  “我猜啊……”童雀拖长了音调,歪过头笑眼弯弯地瞧他:“我猜,你是不是喜欢我?”

  云深脚下步子稍滞,低着眼“嗯”了一声,说:“喜欢。”

  话音不高不低,童雀听清了。明明就是句没什么情绪起伏的话,她听入耳,心跳却是在疯狂加速。

  默了片刻,大大方方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

  她欲言又止,云深止步,抬眼看她。

  童雀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期待,很皮地冲他扮了个鬼脸,说:“其实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

  “……”云深盯着她看了两秒,很宠地笑了一下。

  几场秋雨滂沱而过,盛夏的余威彻底浇熄,天转凉。

  云深的生日宴跟往年一样,办的极盛大。约半年前就进入了筹备期,大到择址、创意,小到来客名单、桌位排序,半点不能马虎。

  说是生日宴,不过是一场大型的社交趴。巩固人脉资源,促进关系链,受邀的都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童雀自出生就已能适应这样的场合,始终保持得体的笑颜,尾随云深一路会客。

  应酬累人,笑到脸僵,撤席后才算是稍得了一丝喘息空间。

  云深注意到了她的疲态,回握住她的手,倾身凑到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她点点头,放下高脚杯,提起裙摆,任由云深拉着自己进贵宾休息室。

  候在门侧的服务生躬身开门。

  入室,云深锁上门,指了指贵妃椅:“去那坐着。”

  童雀没异议,松开他的手,走去贵妃椅那侧坐下。放下手包,竖起两根手指,抵住酒窝位置,揉了揉发酸的脸。

  云深尾随至她身前,低头看她,问:“累了?”

  童雀点头:“嗯。”

  云深的视线低了下去,盯着她磨红的脚看了数秒,屈膝蹲下。

  伸手抓她的脚踝。

  她的脚下意识往后缩,警惕看他。

  云深前伸的手没有收回,抬起眼看她。微微一笑,似哄般道了声:“乖。”

  童雀抿唇犹豫片刻,缩藏的脚探出裙摆,看着他抓住了自己的脚裸,动作轻缓地替她脱下高跟鞋。

  他的手有些凉,掌心宽大坚实。单手托住她的脚后跟,指尖一下一下捏着她的关节部位。力道不轻不重,很快便缓解了长时间穿高跟鞋引起的胀痛感,很舒服。

  童雀落在他指间的视线上抬,凝神看他垂下的眼睫。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悄融化,微痒。

  静默间她终于意识到他的手法很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替人按摩。

  他一个富家少爷,这么熟练的按摩手法是怎么练出来的?

  她心里犯了嘀咕,斟酌了一下,才开口:“你好像很会照顾人。”

  云深看她一眼,换了只脚继续替她按摩。听出她是有了猜疑,为免她胡思乱想,解释道:“从前我哥很抵触外人碰他。”

  是因为需要照顾哥哥,才学会了按摩。

  童雀听明白了,点点头,夸他:“你真是个好弟弟。”

  云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记起之前在外面童雀跟云泠在角落聊了许久,提醒她:“我看你近来跟云泠的接触有点过密了。云泠这个人自小心思就沉,她的话也不能尽信,自己注意点。”

  “知道了,我又不是傻子。”童雀说。

  视线掠过搁置在一旁的手包,记起之前一直忙忙碌碌,还没能余下时间把礼物给他。

  打开手包,拿出一个系了绸带的黑色小盒子,递给他:“生日快乐。”

  云深看着递送到自己面前的黑盒子,眼底浸染笑意,惊喜看她:“礼物?”

  “嗯。”童雀被他的笑颜感染,嘴角不自觉上扬,傲娇道:“我不太会挑礼物,随意买的。要是不喜欢,扔了就是,不用告诉我。”

  云深接过她手里的盒子,扯开系盒的绸带,笑言:“你就是送块石头给我,我都喜欢。”

  “你怎么知道我送的是石头?”童雀惊讶道。

  “……”云深开盒的动作顿住,抬眼看她:“真是石头?”

  “嗯!”童雀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反问他:“你不是说是石头都会喜欢吗?骗人的?”

  “喜欢!这么有创意的礼物,怎么会不喜欢?”云深肯定道。

  童雀抿唇憋住笑,安静看他继续开盒。

  盒子里装着的是百达翡丽5990款限量全钻满天星腕表,镶嵌的钻石在水晶灯下闪闪发光。

  云深看着盒子里的手表,明显愣了一下:“石头?”

  这瞬间愣住的表情实在可爱。

  是把她诓他的玩笑话当真了?

  童雀指了指盒中的手表,逗他:“这表上亮晶晶的小石头它难道不好看吗?”

  “好看!”云深说。

  小心翼翼地把装有手表的盒子放到贵妃椅上,摘下手腕上戴着的手表放置一侧。

  手伸过去,满眼期待地看着她:“帮我戴上。”

  童雀低头看他朝自己伸来的手,歪了歪脑袋,问:“撒娇吗?”

  “是啊。”云深说。

  看着乖巧极了。

  “堂堂云总,还会撒娇?”童雀不依不饶地逗他。

  云深抿唇笑,默了半晌,学着她的样子歪了歪脑袋。软了声调,重复着回:“是啊。”

  童雀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的这一面。

  看来他是真的很开心,简直一反常态,萌到血槽空掉!

  “看在你生日的份上,惯着你。”童雀说。

  拿出盒子里的手表,解开卡扣位置,替他戴上。

  云深专注看她,眼底笑意渐深。听到她跟自己说“戴好了”,几乎没怎么思考,迅速起身。

  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道了声:“谢谢。”

  姜黎常组局,自从童雀身边多了个云深后,他这夜场小王子的名头快挂不住了。

  但凡是个女的,走过云深身侧,眼睛都恨不得长在他身上。

  姜黎不服气,总爱找云深的茬,不过嘴上功夫练的不到位,常把自己气个半死。

  围观两位斗嘴,已成童雀和孔静舒的快乐源泉之一。偶尔两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还会故意找点事,引他们闹一闹活跃气氛。

  童雀给云深送的生日礼物是孔静舒陪她一起挑的,云深进会所,孔静舒一眼就认出了他手腕上戴着的那块表是童雀送的。

  孔静舒跟童雀交换了个眼神,语气浮夸道:“云总,你这表不错啊,怪晃眼的。”

  云深择了个空座坐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转头望了眼正看他的姜黎,说:“是不错,雀雀送我的生日礼物。”

  “呦,那还真是难得,我家雀雀最烦送礼之类的琐碎事了。”孔静舒走去姜黎身边,搭着他的肩乐呵呵道:“就连黎子跟她认识了那么多年,都没正经得个礼物呢。”

  突然被点了名的姜黎立马坐不住了,掸开她搭着自己肩的那只手,嘴硬道:“怎么雀雀就没送过我礼物了?胡说八道什么?”

  正跟范潇梦说悄悄话的童雀闻声看他,简短回忆了一下,不记得自己有送过这位猪队友什么礼物。

  “是吗?”云深淡笑。

  解开衬衫袖扣,往上翻折了两圈。抻开臂,故意把表盘露了出来。

  成功把姜黎的视线勾到了腕表上,云深这才转而慢条斯理地端起酒杯,朝姜黎的方向举了举杯,问:“那她都送你什么了?”

  姜黎的嚣张气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了下去,端杯喝酒,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云深没听清,看着他。

  “拆台小能手”孔静舒噗呲一声笑了,猛拍了一下姜黎的背:“就一个破抱枕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姜黎被酒呛到了,偏头咳了一阵。也不知是被呛的还是臊的,脸都红了。

  “怎么就破抱枕了?那是雀雀送我的升学礼物,你知道那抱枕上印着什么吗你就乱说?”姜黎看了眼憋笑的云深,“听过‘礼轻情意重’吗?礼物重要的是情意,不是价格高低能轻易衡量的。”

  孔静舒“哦”了一声,问:“那抱枕上印什么了?这么有意义呐?”

  “是印成五三封面的抱枕,在我初三毕业那天送的。”姜黎强调道,“你看人这抱枕送的多应景,多有心意!”

  孔静舒耸耸肩,诧异看向童雀:“五三?”

  “五年单身,三年当狗。”童雀接上了话。

  “……”

  “……”

  云深揉了揉童雀毛茸茸的小脑袋,笑着道了声:“淘气。”

  “你怎么总摸她头发?”姜黎迅速转移话题,故意找茬道:“你不知道雀雀怕长不高,最讨厌别人摸她头了吗?”

  “你才长不高!”童雀气鼓鼓瞪了姜黎一眼。

  “这个,我还真不太清楚。”云深安抚着又揉了揉她的发,转瞬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呲”了声,看向姜黎:“我最近新学了个词,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深意,想跟姜少讨教讨教。”

  “突然这么客气?”姜黎曲肘撑住身后的吧台,晃了晃腿,说:“你随便问!就没有姜爷我不知道的。”

  “双标。”云深往后靠了靠,换了个极慵懒的姿势笑看着他,似挑衅,曲指轻敲表盘,问:“这个词,姜少听过吗?”

  孔静舒一手拢于嘴侧,“非常好心”地悄声给姜黎解释了一下:“这话的意思可能是,雀雀她对‘摸头杀’的喜恶值,分人。”

  “……”姜黎嘴角的笑意僵住。

  得逞,孔静舒撩了撩发,撑遮住脸,朝童雀暗挑眉。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注意力同步转向了姜黎,憋住笑。

  “哇——这个人真的是,气人的本事见长啊!”姜黎坐不住了,放下酒杯挺躁地揪了揪额前的发,回手推了一把一旁快乐吃瓜的孔静舒,说:“我跟你们说,今天谁都别拦我,我必须跟这家伙干一架!”

  “好!”童雀第一个起立给他鼓了鼓掌,“果然是黎子,勇气可嘉!友情提醒一下,你准备干架的这位可是练了十几年散打的。”

  “散、散打?”姜黎的舌头瞬间有点捋不直了。

  云深点点头,站起身。抬手解衣扣,衣领敞开了些,谦虚道:“也就是,业余爱好。”

  看这架势……

  这是准备迎战了?

  姜黎也就是嘴皮子溜,真要干起来,他连童雀都打不过。秒怂,回手偷偷戳了戳孔静舒,用眼神疯狂暗示她:“别拦我!”

  “谁拦你了?”孔静舒装看不懂,手一扬,说:“去吧!”

  姜黎僵了会儿,从口袋掏出手机,背过身“喂”了一声,说:“什么?这么急?那我这就……”

  手机铃声恰巧响起。

  他手忙脚乱间差点把手机丢出去,迅速挂断。

  “……”

  左右无声。

  姜黎吸了吸鼻子,假装无事发生,坐下继续喝酒:“那什么……今天我请客。”

  室内太吵,童雀去走廊接电话。

  简短约了见面时间,挂断。

  转身正要回去,瞥见近身处门开了。

  云深嘴里咬着根未点的烟迈出门,侧头看她一眼。靠站在她身边,夹走唇间的烟低头把玩,问:“又是云泠的电话?”

  童雀猜测他是看到了来电显示,点点头:“嗯。”

  云深翻转烟的动作稍顿,略过了这个话题,指了指门,说:“你这群朋友太能闹腾,我一直都觉得挺奇怪,你怎么这么喜欢跟他们鬼混?”

  “我还觉得你奇怪呢,你的社交圈都是那种一板一眼的老顽固,跟我哥似的,没劲。”童雀靠回原位,与他闲聊,说:“我就是喜欢跟舒舒他们在一起,大家都是黑料一地,没有包袱,不用端着很舒服。”

  “听着,好像有点道理。”云深说。

  “你不也不排斥跟他们一起玩吗?不然,你怎么总跟着我鬼混?”童雀笑道。

  云深低眸一笑,没否认。

  “对了。”云深记起前一晚云茂与他提起童雀有些日子没去南院了,问:“我哥说周六想找我们一起吃个便饭,方便吗?”

  “可以啊,我正巧周六没什么安排。”童雀说。

  有服务生端着装有瓜果的托盘路过,云深直起身,把手中的烟投进近身处的垃圾桶里。

  待过道往来的人散去,重归清净,他才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谢谢你。”

  “谢我?”童雀挺诧异地转头看他,“我有做了什么值得谢的事吗?”

  云深“嗯”了一声,略沉吟,说:“一直很想谢谢你,让我哥重新会笑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啊。”童雀低语。

  似在感慨,情绪明显低落不少。也不知想起了什么,默了半晌,说:“这事你其实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了你哥,是为了我的姐姐。”

  她抬起头,问:“我姐姐喜欢云茂哥,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我知道。”云深低头看她,望见她眼角隐忍的泪光,话音稍顿。撇开视线,看着脚下拉长的两道影子,说:“我哥,也喜欢她。”

  “你那么肯定?”童雀讶异道。

  “旁观者清。”云深说。

  “我姐姐要是知道,她一定会很高兴。”童雀低下头去,鼻间酸涩。吸了吸鼻子,话音哽咽:“如果,能重来一次该有多好。”

  云深侧头看她,垂下的指尖蜷起。僵硬了数秒,手伸过去,安抚着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可惜这世间事,缺的,从来就是个如果。

  周六,临午饭的点雨才堪堪停住。外头的地是湿的,步入院,能嗅到一股难掩的土腥味,潮气重。

  童雀被凉风吹的打了个抖,裹紧外衣。止步,抬头看。

  又一场雨淋过,枝头的叶子打着卷随风而落,愈显萧条。

  “怎么不走了?”尾随而至的云深跟着止步,顺着她的视线抬头看,问:“在看什么?”

  “那个鸟窝。”童雀往枝丫间的某一处指了指,说:“我之前常见云茂哥停在这里看窝里探出头的雏鸟,这会儿窝都空了。”

  许是换季影响了心情,突然觉得有些寂寞。

  云深望着那一处“嗯”了一声,原地停留了片刻,提醒她:“走吧,我哥还等着我们一起吃饭。”

  童雀应声:“好。”

  两人并肩往南院方向走。

  入正厅,一眼就看见了推着云茂座下轮椅迎面走来的云泠。

  云深不由皱眉:“云泠?”

  “是我让她来的。”云茂说。

  童雀没显出半点惊讶之色,径直走到云泠身边,与她亲昵寒暄了几句。

  云深没多言,沉默地看着他们。

  一餐饭无声,吃得格外压抑。席间云茂突然放下筷子,紧闭牙关,回手按压住腰部位置。

  童雀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的异常,窥见他额间的冷汗,猜测他是在忍痛。

  询问得知他晨起忘了吃药,急忙吩咐管家倒上温水,起身给他拿药。

  倾身蹲下,给他把药倒进盒盖里,递药,送水杯。

  云茂性子执拗,不喜生人近身照顾,更是厌烦被人点破自己想刻意掩藏的身体痛感。

  云深本想阻拦童雀的好意,却意外发现云茂一反常态。不仅吃下了童雀递送到跟前的药,还话音温柔地道了声谢。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似看到了从前童丹与哥哥的相处模式。

  视线转向桌对面坐着的云泠,她也正看向那一处,神色莫测。

  胸口发闷,云深莫名烦躁,没心思去揣摩她在想什么。只短暂瞥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视线。借口想抽根烟,起身出去。

  云泠没多久就跟了出来,站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隔着一层玻璃的餐桌方向。

  “哥,你不觉得,你这个未婚妻对云茂哥关心的有点过头了吗?”云泠讽道,“当初你把她带进南院的时候,我是不是有提醒过你,让你做事看着些分寸。你那时说你有自己的打算?我一直都挺好奇你的打算是什么?难道是给云茂哥送个替身?”

  云深看她一眼,不想搭理她,侧头把烟点上。

  餐桌边的童雀正要起身,被云茂按住了肩。

  云茂伸手,取走了缠在她发间的枯叶。

  “哥,你平时这么精明,可别一遇上女人的事,被当枪使都不自知。”云泠看着餐桌边互动亲密的两位,皱了眉,似在提醒他:“童雀跟她的姐姐一样,也就是看着单纯。这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谁知道呢?说不定这心思不干净,身子也早就不干净了。”

  云深清楚她挑拨的用意,哼笑了声。

  抽了口烟,缓缓吐出。隔着灰白烟雾眯眼瞧她,嘲道:“没记错的话,你跟童丹之前是关系不错的朋友。怎么?这会儿是什么刺激了你?脏水都能这么随便往死人身上泼了?”

  云泠瞬间恼了,怒道:“当我没说过,反正你们兄弟俩都是睁眼瞎!”

  招呼都没打,气冲冲离开。

  看这急眼的样子,倒真像是被戳了什么痛处。

  云深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默了半晌,垂手掸落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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