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滨海小城（四）
路明非在婶婶的力劝下，就着炖猪肘吃了两碗米饭和一碗排骨汤。
怪不得芬格尔喜欢待在路明非家，就这伙食待遇，对上芬格尔那是正正好。
擦了擦沾着油光的嘴巴，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路明非对叔叔婶婶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下这么大的雨，这是要去哪啊？”婶婶一边收拾一边问。
“这不是难得回来，跟同学约好了见面，而且我看这会雨也停了。”窗外连绵的雨声暂缓，只剩下厚厚的阴云翻涌。
“哦哦，那路上慢点。还是把伞拿上。”叔叔端着茶说道。“知道的，叔叔。”
路明非下楼，看着昏暗的天空，拿出手机打给了楚子航。
“师兄，我在哪里跟你们碰头？”
“来我家吧，你知道地址。”
“好的师兄，一会见。”
路明非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这座滨海小城冬天不算冷，但连绵的大雨之后，也是一个难得的寒冬。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路明非朝着楚子航家出发。
“喔唷，这里是高档别墅区啊，听说有钱人都住那里。小伙子住那？”出租车司机看起来很健谈。
“去找一个朋友。”路明非随口回答。“最近这场雨下了很久吧？”
“可不是，我开出租车十几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一滴雨水打在了车窗上，外面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路明非下车时，雨势正大，他撑开雨伞，看见楚子航已经在门口等他，急忙小跑上前。楚子航朝他点了点头，带着他走进别墅。
“我跟阿巴斯有了一些发现，这次的尼伯龙根看起来并不像是打开了入口，而是正在扩张，像是要笼罩整座城市。我们已经把信息传递回了学院。根据诺玛的分析，这是龙类在收集力量的征兆。尼伯龙根是龙王级的领地，其中的一切都由这个空间的建构者主宰。如果扩张完成，这座城市所有的元素之力，都会被其支配。”
“但我们还不清楚这个空间的主人，奥丁，在龙族之中究竟对应的是哪位龙王。”
阿巴斯说道。
“额，或许我知道……”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楚子航和阿巴斯有些惊讶，这可是秘党一无所知的问题。
“我也是听说啦。”路明非看着另外两个人的眼神，像是上学的时候，学霸在讨论数学题，一个学渣突然插话说这道题我会诶，没来由得有些紧张。
好在楚子航跟阿巴斯都不是那种看不起学渣的人。他们用眼神示意路明非继续说下去。
“奥丁，应该是四大君主中的一位，对应的是天空与风之王。”
“四大君主都是双生子，从这次元素影响的范围来看，难道是两位龙王同时苏醒了吗？”
“不，不是。天空与风之王只有一位。因为在他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融合。也就是说，天空与风之王，或者奥丁，是完整的龙王。就像如果耶梦加得融合了芬里厄之后……”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子航，见他脸色平静，才继续说道：“能够进化为死神一样，完整的天空与风之王，才是传说中的众神之神，奥丁。”
“就像完整的海洋与水之王，进化成海神一样。看起来，龙类的觉醒的确进入了一个高潮期。最近几年，四大君主都出现了，并且有两位君主都实现了进化。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带给了他们压力，还是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迫使他们必须获取更强的力量？”阿巴斯合上电脑，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楚子航听着阿巴斯的话，回忆起了耶梦加得在最后时刻说的话：
【“要面对我们自己的同类，只能靠压倒性的力量。我等不及了。愚蠢的人类，你们对我们的了解，就像大洋里的一滴水那么多而已。你们担心着我们的苏醒，却不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跟某个东西的苏醒相比，我们微不足道，但他的苏醒之日已经不远了。”
“那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没有用。”】（《龙族Ⅱ》原文）
‘更恐怖的东西吗？’楚子航收回了思绪。
路明非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个人，搓了搓手道：“我还听说了一些事……”
阿巴斯和楚子航确实惊住了，光是刚刚关于奥丁在龙族中的身份，如果路明非是真的，就已经是不得了的隐秘。而看起来，路明非还知道得更多。
这位路·S级·学生会主席·学院前龙王级目标·可能是校长最疼爱的学生·神眷之樱花·明非，似乎有些东西。
“我之前听一个人说过，黑王尼德霍格的回归，是不可阻挡的。”
在座的人都接受过言灵·皇帝的召唤。这个言灵并没有特殊的作用，只是表达黑王的权力与威严。除了白王一脉，涵盖混血种在内的龙族后裔，面对言灵·皇帝，都会产生反应。
有的人会看到世界末日般的画面，熔岩在大地上奔涌，无数闪电覆盖整个苍穹，一切有如世界初开。
有的人会看到龙类和人类像皇帝膜拜的场景。按照血统的高低排序，人类则站在是金字塔的最底层。
有的人会看到巨大的阴影横亘在天上，锋利的牙齿啃噬着世界树的树根。巨大的落日悬挂在天边，当世界树枯萎，众神的黄昏就会到来。
所以当路明非提到黑王时，铭刻在血脉深处的恐惧缓缓升起，窗外突然吹进一阵夹杂着雨水的冷风，让人寒毛直竖。
楚子航犹豫片刻，问道：“这个消息可靠吗？”
路明非回想起路鸣泽跟自己说这些话时的斩钉截铁，说道：“我想是可靠的”。
一阵沉默之后，依然是楚子航说道：“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当下我们先处理任务。这次任务最重要的是阻止尼伯龙根的扩张。根据诺玛分析的结果，尼伯龙根的扩张即便对龙王来说，也不是轻易的事情。毕竟，要获取强大的力量，必要要付出些什么。所以这种扩张，应该需要经过某种仪式。只要打断仪式，就能阻止扩张。”
“打断仪式首先要做的，就是进入尼伯龙根，并且找到这个空间的创建者，也就是奥丁。”
“第一站，我们先去这个尼伯龙根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查探，试试能不能再次进入。”
楚子航从鹿天铭那里借了一辆车，一路朝着郊外开去。大雨不停，一切都像多年前那样。
在进入尼伯龙根时，会经过一阵的寂静，然后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但汽车行驶到现在，楚子航也没有感受到那种突如其来的寂静。
直到一行人在休息区临时停车，才终于确定，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尼伯龙根的入口。
“看来事情不像我们想象得顺利，接下来我们需要分头对整座城市进行搜索。因为我们无法预知入口会在哪里出现，所以有任何疑似入口的地方，及时呼叫其他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直接进入。”
“好的师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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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芬格尔喜欢待在路明非家，就这伙食待遇，对上芬格尔那是正正好。
擦了擦沾着油光的嘴巴，摸着鼓起来的肚子，路明非对叔叔婶婶说，自己要出去一趟。
“下这么大的雨，这是要去哪啊？”婶婶一边收拾一边问。
“这不是难得回来，跟同学约好了见面，而且我看这会雨也停了。”窗外连绵的雨声暂缓，只剩下厚厚的阴云翻涌。
“哦哦，那路上慢点。还是把伞拿上。”叔叔端着茶说道。“知道的，叔叔。”
路明非下楼，看着昏暗的天空，拿出手机打给了楚子航。
“师兄，我在哪里跟你们碰头？”
“来我家吧，你知道地址。”
“好的师兄，一会见。”
路明非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这座滨海小城冬天不算冷，但连绵的大雨之后，也是一个难得的寒冬。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路明非朝着楚子航家出发。
“喔唷，这里是高档别墅区啊，听说有钱人都住那里。小伙子住那？”出租车司机看起来很健谈。
“去找一个朋友。”路明非随口回答。“最近这场雨下了很久吧？”
“可不是，我开出租车十几年了，就没见过这么大的雨。”
一滴雨水打在了车窗上，外面又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
路明非下车时，雨势正大，他撑开雨伞，看见楚子航已经在门口等他，急忙小跑上前。楚子航朝他点了点头，带着他走进别墅。
“我跟阿巴斯有了一些发现，这次的尼伯龙根看起来并不像是打开了入口，而是正在扩张，像是要笼罩整座城市。我们已经把信息传递回了学院。根据诺玛的分析，这是龙类在收集力量的征兆。尼伯龙根是龙王级的领地，其中的一切都由这个空间的建构者主宰。如果扩张完成，这座城市所有的元素之力，都会被其支配。”
“但我们还不清楚这个空间的主人，奥丁，在龙族之中究竟对应的是哪位龙王。”
阿巴斯说道。
“额，或许我知道……”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楚子航和阿巴斯有些惊讶，这可是秘党一无所知的问题。
“我也是听说啦。”路明非看着另外两个人的眼神，像是上学的时候，学霸在讨论数学题，一个学渣突然插话说这道题我会诶，没来由得有些紧张。
好在楚子航跟阿巴斯都不是那种看不起学渣的人。他们用眼神示意路明非继续说下去。
“奥丁，应该是四大君主中的一位，对应的是天空与风之王。”
“四大君主都是双生子，从这次元素影响的范围来看，难道是两位龙王同时苏醒了吗？”
“不，不是。天空与风之王只有一位。因为在他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融合。也就是说，天空与风之王，或者奥丁，是完整的龙王。就像如果耶梦加得融合了芬里厄之后……”路明非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楚子航，见他脸色平静，才继续说道：“能够进化为死神一样，完整的天空与风之王，才是传说中的众神之神，奥丁。”
“就像完整的海洋与水之王，进化成海神一样。看起来，龙类的觉醒的确进入了一个高潮期。最近几年，四大君主都出现了，并且有两位君主都实现了进化。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带给了他们压力，还是有什么更恐怖的东西，迫使他们必须获取更强的力量？”阿巴斯合上电脑，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楚子航听着阿巴斯的话，回忆起了耶梦加得在最后时刻说的话：
【“要面对我们自己的同类，只能靠压倒性的力量。我等不及了。愚蠢的人类，你们对我们的了解，就像大洋里的一滴水那么多而已。你们担心着我们的苏醒，却不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跟某个东西的苏醒相比，我们微不足道，但他的苏醒之日已经不远了。”
“那是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知道了也没有用。”】（《龙族Ⅱ》原文）
‘更恐怖的东西吗？’楚子航收回了思绪。
路明非看着陷入沉思的两个人，搓了搓手道：“我还听说了一些事……”
阿巴斯和楚子航确实惊住了，光是刚刚关于奥丁在龙族中的身份，如果路明非是真的，就已经是不得了的隐秘。而看起来，路明非还知道得更多。
这位路·S级·学生会主席·学院前龙王级目标·可能是校长最疼爱的学生·神眷之樱花·明非，似乎有些东西。
“我之前听一个人说过，黑王尼德霍格的回归，是不可阻挡的。”
在座的人都接受过言灵·皇帝的召唤。这个言灵并没有特殊的作用，只是表达黑王的权力与威严。除了白王一脉，涵盖混血种在内的龙族后裔，面对言灵·皇帝，都会产生反应。
有的人会看到世界末日般的画面，熔岩在大地上奔涌，无数闪电覆盖整个苍穹，一切有如世界初开。
有的人会看到龙类和人类像皇帝膜拜的场景。按照血统的高低排序，人类则站在是金字塔的最底层。
有的人会看到巨大的阴影横亘在天上，锋利的牙齿啃噬着世界树的树根。巨大的落日悬挂在天边，当世界树枯萎，众神的黄昏就会到来。
所以当路明非提到黑王时，铭刻在血脉深处的恐惧缓缓升起，窗外突然吹进一阵夹杂着雨水的冷风，让人寒毛直竖。
楚子航犹豫片刻，问道：“这个消息可靠吗？”
路明非回想起路鸣泽跟自己说这些话时的斩钉截铁，说道：“我想是可靠的”。
一阵沉默之后，依然是楚子航说道：“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当下我们先处理任务。这次任务最重要的是阻止尼伯龙根的扩张。根据诺玛分析的结果，尼伯龙根的扩张即便对龙王来说，也不是轻易的事情。毕竟，要获取强大的力量，必要要付出些什么。所以这种扩张，应该需要经过某种仪式。只要打断仪式，就能阻止扩张。”
“打断仪式首先要做的，就是进入尼伯龙根，并且找到这个空间的创建者，也就是奥丁。”
“第一站，我们先去这个尼伯龙根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查探，试试能不能再次进入。”
楚子航从鹿天铭那里借了一辆车，一路朝着郊外开去。大雨不停，一切都像多年前那样。
在进入尼伯龙根时，会经过一阵的寂静，然后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但汽车行驶到现在，楚子航也没有感受到那种突如其来的寂静。
直到一行人在休息区临时停车，才终于确定，这个地方已经不是尼伯龙根的入口。
“看来事情不像我们想象得顺利，接下来我们需要分头对整座城市进行搜索。因为我们无法预知入口会在哪里出现，所以有任何疑似入口的地方，及时呼叫其他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直接进入。”
“好的师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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