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掉八只桃_蜜桃成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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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吃掉八只桃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若要晏柠橙回顾活过二十五载的岁月,绝大部分重要的事件都和雨水分不开关系。

  她早产一星期,出生在个被记录在册的暴雨天,母亲告诉她,那天暴雨倾城,她父亲蹚着快及肩的水扑腾着赶来的医院。

  初为人父,激动万分,浑身湿透不敢抱她,张口来了一句,“喊叔叔。”

  病房里笑作一团,护士调侃道,“大哥,床上好像是你媳妇儿,我怀里好像是你亲闺女吧。”

  在后来的官方描述中,94年9月3日06时至9月4日09时,帝都地区特大暴雨,四小时降水量170,46人遇难,19人失踪,经济损失上百万。

  小雨淅淅沥沥,模糊不了视线,晏柠橙目睹父亲出轨时,还在思索,自己是否看错,当年不顾一切来医院看妻女的人,又是否是搂着她人举止亲昵的这位

  那年帝都的雨水尤其多,纠结许久准备告知母亲时,同样在下着雨,再后来是奶奶因意外离世,晏柠橙久坐巷口凝视着出事的地方。

  鲜血把路面洇得比周遭深很多,她撑伞,沉默的看一场又一场的雨水,冲刷掉血迹。

  夏去秋来冬至,又逢春,缄口发不出声响的第六个月,春雨带寒,猝不及防地迎头落下。

  冷雨把晏柠橙浇得透心凉,发丝沾染着脸颊,她扬手拨开,走到奶奶出事的位置,痕迹已经被洗刷殆尽。

  小女孩仰天发出沉闷的嘶吼。

  雷雨声盖过了她的声音。

  没有人听见她心底的质问。

  天地并不能回答她的质问。

  绝大多数人都不怎么喜欢雨天,它与泥泞不便挂钩,更有科学证明,由于下雨天时气压较低,空气中含氧量少,使得人体的交感神经处于低潮,身体容易感到不适。

  可晏柠橙后来有太多次决定命运的转折点都在雨天。

  圣彼得堡的雨天放弃油画,港城的暴雨夜发出第一幅漫画作品,帝都大雨的今天,与林寻舟领了证。

  雨天之于晏柠橙,笼着种无法逃脱的宿命感。

  车内气了雾,手背划开,街景被水幕模糊。

  晏柠橙反复预演练习了许多次如何以新的称谓唤林寻舟,都在回眸看到他凝望自己的那一眼里,彻底破功。

  迈巴赫的后座宽敞,林寻舟大马金刀地坐着,凸起喉结被系至顶扣的衬衫半藏半露。

  修长漂亮的手指捻着刚拿到的红本,而目光明显是落在自己刚才的背影上。

  中央扶手箱把他们俩的距离隔得不远不近,剩下的小半坛女儿红被平稳的放置。

  林寻舟约了她一起吃早午饭,晏柠橙没回绝,只是等自家司机到了,取了这坛酒才上他的车。

  纵有假设千万预设,在破口而出的时候,还是让自己都错愕。

  “老公。”

  晏柠橙的声线原本就偏软,和长相是两种画风,此刻偏又因沉浸在深邃眸光里,慌神脱口时叠了意想不到的绵软。

  林寻舟挑眉,狭长凤眼噙笑,低醇应,“桃桃好乖。”

  晏柠橙十指勾缠,颤着眼睫看林寻舟,改换称呼没有想象中的难。

  可并不知道如何作为一个妻子。

  没有人教过她,更没有家庭关系能供参考。

  以后要怎么办呢

  车内很安静,簌簌雨水敲击着车体,噼里啪啦地响,晏柠橙的心跳比雨落还要急。

  “我们是去梅府家宴对吗”驾驶位的司机打破静谧,和林寻舟确认位置。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于亮着红灯的路口停车,给自己扣上了头戴式耳机,紧接着电动隔挡板缓缓升起,原本宽阔的车室变成了隐秘而逼仄的空间。

  林寻舟慢条斯理地握住瓷坛,在晏柠橙的注视里,有条不紊地把它挪开,将横在中间的扶手箱扣回原位。

  “桃桃。”林寻舟的手没有收回,悬在虚空,再进两寸的话,就能触到她的肌肤,他淡笑发问,“能抱吗”

  很合理的要求。

  晏柠橙乖顺的点头,还主动往他手边挪了挪位置。

  被抚着头顶防撞,单手抱坐到林寻舟腿上时,晏柠橙的思绪还迟钝的想着,他核心力量真好啊,这都能抱过来。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颈窝,磁性沙哑的“桃桃”钻进耳廓,林寻舟鼻音喊她昵称。

  “别。”晏柠橙深呼吸,又吐出半口气,喃喃念,“别用这种声音、跟我讲话。”

  林寻舟轻哂,揉着腰的手指隔着旗袍摩挲点了两下,揶揄道,“为什么”

  晏柠橙侧坐着,呼吸起伏,雪峰衬在林寻舟幽深眼底,前襟水滴形的开口处露出凝如雪色的细腻肌里,他轻咬后槽牙。

  旗袍无疑是修饰腰身的利器,纤腰丰盈的玲珑曲线展露无遗,小巧圆润的耳垂上带着了精致的桃子耳钉,想含住,来看怀中人的反馈。

  “我、我”晏柠橙抽鼻子,蓝眸中水光流转,环住他的脖颈,又觉得不舒服,自己主动换了坐势。

  林寻舟乐得配合自家姑娘的任何举动。

  何况是自投罗网。

  现在可以对视了,不只是左耳受不住了,只是跨坐在他腿上,垂眸对视,压低身体匈就会蹭到他的脸,变得更为无处可逃了。

  “桃桃怎么了”林寻舟明知故问。

  晏柠橙蹙眉,低头轻啄他的唇角,小小声哀求,“我受不住。”

  雨太大,车开得慢而稳,车程被拉得很长。

  林寻舟眼底有晏柠橙读不懂的粘稠,正在沉默的沸。

  他顿了片刻,温和问,“桃桃可以帮我解个衬衫扣子吗我有点儿热。”

  “”这样的抱姿,林寻舟伸手,难免僭越的触碰到匈,但晏柠橙从没给异性解过扣子。

  指尖在战栗,贝母扣沾染了雨天的凉意,试了好几次,才解开第一颗。

  突兀的喉结被释放,离得太近,上下滚动时牵扯的颈线流畅性感,看得晏柠橙口干舌燥。

  她移开注意力,后窗的景色在雨刷擦过的时刻涌现,很快又被细密的雨珠蒙起。

  林寻舟昂首,很不满意晏柠橙的不专心,他不动声色地虚咳,原本扣在后腰的手掌顺着脊柱向上,在某个瞬间,蓦地按住美人后脑,在她错愕地眼神里,含住微嘟的红唇。

  “能亲吗”呼吸交错,林寻舟克制地放开,征求意见问。

  晏柠橙招架不住这种凶猛的攻势,尚在回味里,大脑缺氧,追随着惯性以为他讲得是刚才的吻,于是同意,又被吻上。

  完全不同于民政局门口的吻,开端是温柔的勾勒着唇形,在某个瞬间忽然来势汹汹地侵入口腔,舌尖滚烫,舔舐纠缠。

  水声啧啧,长吻中常有停顿时,晏柠橙缓慢的跟上林寻舟的频率,学会换气,被亲得浑身瘫软,双手环绕在他颈间,十指垂坠无所依,胡乱的摸到健身痕迹精练的背脊。

  一吻结束,仿佛过去了整个世纪之久,连车什么时候停得都没发觉。

  脸颊烧得发热,晏柠橙别开头,不敢对视,林寻舟伸手背,故意去贴到她的脸颊,美其名曰,“来给我们桃降降温。”

  腰酸、腿软,现在还不想下去。

  干脆又在林寻舟怀里待了很久很久。

  “咕噜噜”

  五脏庙发出抗议,要求晏柠橙投食。

  林寻舟低笑,拨开她散碎的发丝,仔细别到耳后,指尖没有马上撤回,而是慢捻着耳垂,慵懒开腔,“桃桃能自己走吗我抱你”

  晏柠橙软音挣扎,“不要。”

  “为夫人服务是我该做的,不用客气。”林寻舟含笑诱哄。

  晏柠橙坚定的拒绝了,原因无他,要脸。

  这家店是她常吃的,以后还得常来,隐婚领证第一天,当场曝光,不当人,彻底当桃吗

  然事实证明跨坐在对方大腿上指望心态能平静下来,纯属痴人说梦。

  车开不进胡同,由人力黄包车接送。

  晏柠橙最后是搂着林寻舟手臂进的门,绵软的月匈贴着紧实有力的手臂做依靠,她脱线没察觉,林寻舟没提示,只是为她加了件西装外套披着,讲“天冷别着凉。”

  梅府是三进的院落,庭院错落有致,清幽质朴。

  内院逾百年树龄的枣树与槐树参天,雨打树叶,别有风味。

  梅府家宴的菜单常吃常新,由主厨根据时令、气候、季节拟定,时常变换,订餐时无法告知菜单,要落座才能看到。

  今天的是把印着梅兰芳先生手绘梅花的折扇。

  前菜三味碟固定,晏柠橙尤爱鸡汁百叶包,清淡而口感丰富,配以送赠的海带小菜开胃。

  他们在车上耗费的时间久,来得比预定时间稍迟,菜反而上的比平时快不少。

  鸳鸯鸡粥的做法独特,说是粥,却不用米,鸡蓉与青菜汁互不交融,呈出赏心悦目的太极图案,喝时搅匀,稠而不腻,香气扑鼻。

  本日盲盒的菜式都是晏柠橙吃过的,一口气上起,无麻无辣,温养一绝。

  龙须鱼丝薄如蝉翼,蘸着姜丝香醋,肉质鲜美弹牙,翡翠牛肉粒摆盘精巧。

  林寻舟挽袖口为她卷烤鸭卷,“酱汁桃桃喜欢多些,还是少些”

  “多点儿。”她慢吞吞地咽下粥,双手去接,谨记林寻舟的指点,但说出来还是在道谢,只不过会特殊点儿。

  晏柠橙怯怯讲,“谢谢老公。”

  林寻舟给她添菜,闻言微笑回,“其实我对老公这个称谓,并没有非常在意,桃桃不需要刻意练习,你可以按照自己心意叫。”

  晏柠橙眨眼等林寻舟提示。

  她很漂亮,明艳到攻击性十足,奈何性子在熟人面前是纯正的天然呆,哄着就会乖,大号布偶猫,林寻舟很多年前就发现了这种特质,他手上卷饼的动作没停,薄唇开合,“比较熟的人,一般去掉姓,喊寻舟或者阿舟,当然要看我的桃喊什么顺口,我都可以。”

  食物的香气馥郁,暗恋的人变成了丈夫,明灯驱散暴雨倾城的阴霾,古旧的留声机小声放着梅老的戏曲,正播到晏柠橙心头好的黛玉葬花。

  一切都恰到好处。

  晏柠橙被欢喜包裹着,想了想试探问,“哥哥”

  这次轮到林寻舟略怔,筋道的饼被指腹撑薄,只差了最后一折。

  晏柠橙察言观色,碍于语言能力没有迅速改口,悠悠嘟哝,“所以、这个、不可以吗”

  “咳。”林寻舟攥拳举到唇边,虚咳清嗓子,又镇定自若地卷完,起身送到她吃碟内。

  才扬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回,“我是让你想个日常称呼,而不是,叫了会让我想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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