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回乡祭祖(一)_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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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5 章 回乡祭祖(一)

  林飘侧头看了沈鸿一眼,看他笑意浅淡温柔,眼眸侧过来正瞧着自己,一双眼睛温柔深邃,叫人一眼看不到底,却又爱意盈盈,一下就能叫人溺进去。

  “你平日一直都在我身边啊,我想你做什么。”林飘装傻,才不管他要说什么。

  沈鸿笑了笑“倒也是。”

  握着林飘的手收拢,指节捏住林飘的指节,带着林飘的手,笔尖轻轻悬在宣纸的正上方“飘儿方才说不想练字,想画经”

  林飘“”

  林飘往后缩了缩,想把手带回来,却被沈鸿稳稳的握住,丝毫动弹不得。

  沈鸿的手心贴着林飘手背,向下用力微微一压,笔尖触在纸上,落下一个小小的黑点,沈鸿带着他的手向旁一动,笔尖下滑出一条纤细的线条。

  “画有形神意,墨有浓淡焦。”

  “经线条纤细修长,须得形神兼备,好叫后来人观瞻学习。”

  林飘的手指抓着笔杆,一支笔在他手下毫无生机,完全是被沈鸿带着走,笔尖线条起伏不定,是他指尖时不时的颤抖。

  林飘看着纸上逐渐成型的两个人,沈鸿画人很讲究美感,即使只是寥寥几笔,也能看出他笔下的人身形修长,骨肉停匀。

  画男子时沈鸿只是寥寥几笔,但画那画中哥儿的时候,却颇认真的描绘着他的线条,微微下塌的腰身,微弓的肩背,即使没有画上五官,也看得出画中人的清艳,周身纤秾合度,处处合宜。

  林飘别开眼“你”

  你脸皮多少是有些厚了。

  “虽说画龙点睛,但此物却不能轻易描摹面孔。”

  沈鸿见林飘别开头,颈侧和耳廓都有些泛起一层淡红了,轻笑一声“飘儿,不知船上是否有颜料,若有一些朱红颜料,点上淡红淡粉,这图便算成了。”

  好家伙,你小子还打算上颜色。

  林飘自己都有些惊了,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别太过分。”

  沈鸿握紧林飘的手“飘儿,其实还有一处没画。”

  画中两人虽然亲密无间,但关键处却还没描画。

  林飘扫了一眼,只觉得尾椎一紧,缩着手想要逃开“我不画了,我要休息。”

  “飘儿,只剩这么寥寥一笔便要放弃吗方才说要画经原来是假话。”

  林飘“”

  林飘干脆闭上了眼睛,行吧,你小子脸皮厚,让你画吧。

  林飘只感觉自己的手被带动着,在纸上轻轻描画了一下,沈鸿便牵着他的手到一旁放下了毛笔。

  “飘儿,好了。”

  林飘睁开眼,只看了一眼,感觉头皮发麻,起身走到一旁去吹风,秋末的寒风扑在脸上都不感觉冷了,正好退退热气。

  林飘抬手在连旁扇了扇。

  沈鸿坐在桌后,抬眼看过来,唇角含笑“画得不好,叫飘儿生气了”

  林飘回头扫他一眼“你现在是真的有点没羞没臊了。”

  “我们是夫妻,敦伦之事是天经地义,此乃闺中之乐,有何羞臊的。”

  林飘“”

  林飘比脸皮比不过他,论说话也不行,真弯弯绕绕起来,沈鸿还十分擅长。

  林飘不和他继续扯“反正在船上不行,大家都在这里,让他们听见了什么动静,或是明日看出什么,你我的脸往哪里放。”

  “飘儿不愿便不愿,只是不用离开这里,我抱着飘儿也心安。”

  林飘听他这样说,稍微心软了一下,又走了回去,在他身旁坐下,却被拥进了怀里。

  林飘到底还是有些被他撩拨到了,两人在椅子上相拥,衣衫散乱微皱。

  沈鸿将两人弄脏的地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虽然是素的,但林飘还是有些发软,蜷在椅子里休息了一会。

  沈鸿收拾了桌面,将他抱去了床上“躺着歇一会。”

  林飘点了点头,闭上双眼,又伸出手,想要叫沈鸿再给自己擦擦手,但又觉得身上也有些不清爽。

  “去叫水来吧,我简单冲洗一下,总感觉身上黏黏的,里裤贴在大腿上不舒服。”

  沈鸿见他如此说,点了点头,出去帮林飘叫了洗澡水来,两人都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日头还早,两人便在床上歇下,林飘小睡了一个下午觉,等着下午饭开场好出去,沈鸿则是躺在旁边自己取了一本书来看,一手拿着书本,一手揽着旁边的林飘,心情很轻松。

  他们走水路,后面要经过的地方便比较少,只偶尔停靠补给的几个地方,需要下船应付一番,但也基本能在当天解决,然后上船继续出发。

  最终船到了州府,其实本来是可以直接到县府那边去的,如今停在州府是因为玉娘的父母在这里。

  玉娘的父母在县府待满了任期,再加上在任期间做出来的一些功绩,在位期间出了沈鸿二柱这样的人才,都是他身上闪亮的光环,玉娘的父亲很快成功晋升知州。

  和之前的身份比起来是大飞跃,但这个知州和同等的知州比起来就不是一回事了,就好像发达城市的市长和普通城市的市长一样,含金量是大不相同,如今玉娘的爹就是欠发达地区的市长,在知州食物链的底层。

  他们返乡,自然没有把玉娘一个人无亲无故的留在上京的道理,她也有许久没归家了,便规划好了路线,也带着她回来,他们便可以在这里停留个一日两日的。

  林飘下午和沈鸿出房间,大家一起吃了东西,回到房间睡到半夜,正好是到了玉娘爹所在的州府,林飘睡得迷迷糊糊,就听见沈鸿在温柔的叫自己。

  “飘儿,飘儿,到了。”

  林飘眼睛睁开了一点,有些迷茫的看着他。

  “飘儿,到裕州了,起身吧。”

  林飘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什么时辰啊”

  “到的时辰不好,是丑时,下了船再继续睡吧。”

  林飘打着哈欠慢慢爬起身,他们虽然这个点到,但是玉娘爹娘大概率是会来迎接他们的,下船应该要见一面。

  船外,火把通明,更夫和过路的船夫看着这一幕都十分惊奇“这是谁来了这么大的阵仗”

  “你看那几个人,是不是知州大人身边的人平日他们可牛了,如今居然半夜出来迎人是什么神仙,这么大的面子”

  也有几个半夜起身注意到这边动静,看这边火光明亮以为出了什么事,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百姓“应该是大官吧,都不许人靠近的,又是衙役围着,又是当官的等着,这得是个多大的官啊。”

  两排人衙役在外面等着,手持火把将黑暗的渡口照得明亮,一艘大船正停靠在岸边,除了来往的商船,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船,还装扮得这么漂亮,没一会船停稳了,上面开始出现人影,在秋夜的薄雾里,提着灯笼款款走下。

  来看热闹的人抱着膀子在下面看着,一时有些目瞪口呆,感觉像是深夜见着了海市蜃楼,上面走下了仙女来一般,一个个梳着发髻,鬓边压着栩栩如生的花簪,戴着温润的玉佩,环佩叮当,锦绣衣裙。

  另一面,下面等候的人中也一种骚动,几个站在前面的人将位置让开,竟是知州亲自来了,穿着整齐的衣冠,打扮得颇有些隆重在下面迎着。

  夏荷点了灯,给船上的丫鬟和侍卫都分了分“先提着走下去,将路照亮一些,免得看不清磕绊着。”

  他们分作两列,和下面的人交接上,灯笼的光和火光两路途一路照亮,二婶子秋叔他们也收拾好了,从上面走下来,尤其是二婶子牵着玉娘,走得格外的急,见着了玉娘的爹在下面等着,匆匆走下船,玉娘快步走到父亲面前,许久没见如今乍一见面,还没说话就眼泪蓄满了眼眶。

  秋叔和大壮花如穗,小月和娟儿,他们也紧跟着在下面走下了甲板,很快上了岸边。

  围观的人一个个的看着,在一旁暗暗的点评“你瞧那两个小姑娘,神仙妃子一般,倒是打扮得很好,一看就是大家小姐。”

  “哪里是小姑娘,看着都要二十了。”

  “但那身形一看就是未嫁的,窈窕又纤细,如何算不得姑娘,又出身富贵,模样又好。”

  “倒是旁边那个哥儿,看着年纪大了,大约是伺候的嬷嬷,这家人当真是富贵,一个嬷嬷都如此穿红戴绿,他头上那个是翠玉吧绿莹莹的,夜里都看得出来一点颜色。”

  “是翠玉,这到底什么来头,这样一大家子人,个个都如此的富贵逼人。”

  林飘起得磨蹭,走在最后面,沈鸿陪在他身旁,大手隔着衣衫抓住他小臂,扶着他在夜风薄雾中下了船,听见下面有些喧哗,便看过去一眼,见是有几个百姓夜里没睡恰好在这边看热闹,正发出了哗然声,便没有在意。

  船下几人,别说百姓,来迎接的衙役一时也有些看得傻眼。

  林飘只简单梳了一个发髻,用两支白玉簪子固定好,在薄雾中走下来,因他身形纤细修长,又被身旁高大英俊的男子抓着手臂,仿佛生怕他摔着一般,如珠似宝的捧在手中。

  林飘本就美丽,素面朝天也有十分颜色,稍微穿上华服,戴上一些饰品更加惊艳,沈鸿站在身旁更衬出他的纤弱修长,如同天神一般,与他恩爱两不疑的妻。

  因沈鸿在旁边,虽然他神色温和带笑,但散发出的上位者气息十分强烈,他目光微垂看着下方,人们目光流连在林飘身上一瞬,便又快速挪开,仿佛在害怕被这个男人察觉到自己的目光。

  两人走下船只,到了岸上,林飘踩到实地终于安心了一些,。

  前面知州正在和玉娘叙旧,同二婶子说话,见他俩下来了,便整理好衣冠,同他们先结束话语,快步走上前来,对沈鸿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裕州知州见过户部尚书”

  沈鸿没让他拜下去,伸手托住了他的手臂“大人不用多礼,快快请起。”

  知州却坚持要拜,沈鸿坚持不让他拜,如此来回推拉了三次,最终知州才表示不好拂逆沈鸿的意思,暂且失礼了。

  沈鸿则表示不用如此多礼,知州大人是旧人,如过往一般相处就好。

  两人相谈甚欢,知州大人又问候了一下林飘“夫人当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初的模样,上京的风水养人,夫人看着还更胜往昔了。”

  林飘笑着谢了他的夸赞,又还了他一通夸赞,什么龙马精神,看着一点都不显老,和当年一模一样之类的。

  知州迎着他们往前走“夜深了,府中已经备好了上房,快去歇歇脚,夜里先睡下,明日再叙。”

  一群人跟着知州的步伐往前走去,没走几步便是知州为他们准备好的马车,他们上了马车,一路到知州府门口。

  知州特意开了大门迎接他们,让他们从正门入。

  到了府内,夫人也没睡,出来先见了一面,也不多言,只是问候之后便让他们先休息,不打扰他们休息。

  知州给他们特意准备了一个院子,里面都是宽敞的房间,夏荷先去张罗了一番,让原本备好的丫鬟在外面候着,别进入内院,让侍从在外面把守着,别让别人冒冒失失的进来,然后再分布房间,大家收拾好东西,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便先入睡。

  府上派来的丫鬟谨小慎微,知州夫人提前几番叮嘱过她们,告诉她们要小心伺候,这是上京来的贵人,是半点都得罪不起的,得贵人一点欣赏便能飞黄腾达,若是惹得贵人不快,后果十分严重。

  她们候在外面轮班,等着里面传东西,要水还是要帕子,她们都是准备得好好的,见跟着来伺候的丫鬟一个个容貌气度都十分不凡,年纪最小的一个小丫鬟,耳朵上都是戴着一对白玉珠耳环的,指圆润的玉珠缀着一根细细的银链子,瞧着十分的精巧可爱,个个身上都佩着香包,瞧着让人咋舌,暗暗羡慕,更别提方才出来时看见了一眼的尚书大人和大夫人,见着尚书大人的时候,几乎叫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本以为是个威风的老人家,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

  “当真是谪仙一般。”

  “高大英俊,瞧着十分的有男子气概,又很温柔。”

  她们说着都有些魂不守舍,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俊美的男子,还身居高位,态度温和,每一个动作都叫人看一眼便要失魂落魄。

  他们在这边分好房间,林飘和沈鸿的房间依然在最隐秘的最内侧,娟儿和小月他们的房间拱卫在两旁,隔壁的院子则让秋叔和大壮花如穗还有二狗用来休息。

  伺候隔壁院子的丫鬟侯在外面,便难免有些抱怨了。

  “尚书大人讲究多,不许人进院子,人家是尚书大人,说什么都对,他们不过是跟着尚书大人的人,另外住在一旁的院子里,哪里来的这么大架子,连院子都不给进去。”守在外面的丫鬟小声嘀咕。

  身旁的人打断她“能跟在尚书大人身边的人难道是普通人快别说了就算是大人身边的一个丫鬟,也没有我们来说的道理,上头说什么就做什么不就行了。”

  方才抱怨的丫鬟也不是真的想抱怨什么,只是她想去尚书那边伺候,哪怕在院子外面守着,她也想去那边。

  一个比她们年长一些的丫鬟扫了她们一眼“你们只瞧见了尚书大人,只听见了尚书大人,这里面有个叫李灵岳的,也是上京的大官,快紧紧皮吧,有半点差错你们可小心些。”

  几人顿时不敢再说。

  他们在这边下榻休息,玉娘自然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她出嫁已久,但不管她爹娘在哪里做官,都会给她留一间屋子。

  此刻她爹娘将她送到了她这边的屋子来,虽然说了要早些休息睡下,明日再聊,但亲人见面哪有不聊一聊的道理,见着了人这一时半会根本激动得睡不着。

  “玉娘,你在上京可好我知道他们待你自然是好的,只是上京复杂,可有在上京受什么委屈。”

  “爹娘,我在上京一切都好,大家都对我十分的好,怎么还会有委屈受,你们也看见了,如今沈鸿是户部尚书,灵岳也当官了,大壮在上京做生意,你们不要觉得大壮只是做生意,他娶的那个妻是花家的女儿,是经商世家,有头有脸的商贾,如今也是有大面子在外面的人,他们都是护短的人,我和虎臣哥有婚约,在上京待着他们都是护佑我的,婶子和小嫂子也就在身边,娟儿小月也常常陪着我,我们经常在出去玩乐,日子过得十分的好。”

  “那我们就放心了,别说这么一些人了,只一个沈鸿也够让你在上京过得好,何况你是和忠武将军有婚约的。”

  玉娘点点头,欢快的笑道“是,如今他们在上京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小嫂子身上都是有诰命的,在上京根本没有人敢惹我们,便是惹了,也得上赶着灰溜溜来道歉的。”

  玉娘想到自己去绣坊被人挤兑了几句,后面那些人上门来求着她原谅,婶子让她别理那些人,但想到她们后面赶着来上门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知州和夫人一听这话更加诧异“林飘得诰命了看来陛下是真的很看重沈鸿,如今是飞龙在天,半点能不能怠慢了,玉娘,他们可有什么要紧的习惯或者忌讳我好吩咐下去,叫下面的人注意些。”

  夫人也附和道“是啊,不然若是我们有什么伺候得不周到的地方,叫他们心中不悦了,没得惹出事端。”

  “爹娘,你们不用太紧张,他们都是很随和的,只是一点,他们身边有伺候的人和熟悉的人,你们派过去的人便在外面听使唤候着便是了,千万不要进院子里,这样就足够了。”

  知州慎重的点了点头,如今沈鸿已经不是几年前的沈鸿了,他当初就知道此子必有成就,却没有想到他短短几年就能飞到这么高的位置上,高得叫他惶恐了。

  还有那二柱,以前只是一个觉得练武有些厉害的年轻人,却没想到一朝龙在天,如今成了大宁战神,名字响彻整个大宁,而他女儿居然入了忠武将军的眼,虽然还没成亲,但他心中也是为此自豪的。

  二狗,不,李灵岳也是,如今虽然听别人传过来的话,风评不是很好,但在上京也坐到了一个不低的位置,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的成就,叫他看着如何不心惊。

  以前他还觉得沈鸿是他这般的人,如今倒是不敢这样想了。

  “那你便好好歇歇,路上赶路辛苦了,明日一早起来,你和他们相处得多比较相熟,到时候多在旁边提点爹娘一些,好叫大家相处得更加愉快一些。”

  玉娘连连点头,保证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叫爹娘不要再担心。

  如此说完话,大家才歇息下,等待着明日的到来。

  林飘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是被沈鸿叫起床的。

  林飘睁开眼打量了一眼四周,难得起床之后身边能看见沈鸿,而不是在天光未亮的时候被沈鸿拥住,迷迷糊糊给他一个早安吻。

  沈鸿衣衫已经穿戴整齐,锦白的宽袖长衫,团花的玉佩,里面是一条简单的镶玉腰带,将内袍束起,瞧着俊美温润,光芒内敛,正站在床前微倾身在望着他。

  “飘儿,起床了。”

  林飘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看见天光透过纱窗已经大亮,便慢慢坐起了身。

  夏荷收拾好了他今日要穿的衣物送进来,他们的衣衫都是一套一套备好的,连要戴的玉佩和香包都一齐放在了旁边,还有一条比较小的玉珠禁步,用作装饰来配衣服的颜色正正好。

  林飘起身他衣服一件件套上,沈鸿为他系上腰带,穿戴整齐后便传人进来洗漱,沈鸿在旁等着,等洗漱结束,林飘便和沈鸿走出了门。

  知州府的丫鬟通禀“沈鸿大人,大夫人,知州大人准备了早饭,还请去厅堂一叙。”

  林飘点了点头,两人跟着丫鬟的引领前去,到了厅堂,发现大家基本都已经到了,只等着他俩,知州大人正在和二狗大壮相谈甚欢,另外一桌便是夫人和二婶子秋叔小月娟儿她们坐在一起,男女分桌,分开两边招待,但并不用屏风隔开。

  一见他俩来了,知州大人和知州夫人便站起身快步来迎,请他俩各自在两边坐下。

  林飘在二婶子身旁坐下,二婶子一脸笑容,显然方才和知州夫人这个亲家聊得非常开心。

  见林飘来了,夫人便对着他介绍“夫人快尝尝,这些都是咱们裕州的东西,大人特意叫人去备来的,咱们裕州这薄皮包子最出名,这里的小麦好,麦子粉香,又劲道,还有臊子面都是最拿手的,快尝一尝。”

  “不用叫我夫人,便像以前一样,叫我林飘就好。”

  知州夫人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一旁的玉娘,见玉娘对她轻轻点了点头,才笑道“好,咱们不生分。”

  然后一一介绍起桌上的美食来。

  林飘听着她一一介绍,好家伙,直接把裕州特色美食全都凑齐在这个桌面上了,让他们足不出户就能吃遍裕州,可以说是极其用心。

  林飘吃了一个薄皮包子,皮薄馅大,里面有很多控了水的菜和肉沫,调味调得非常的香和清甜。

  “想着大家从上京来,不爱吃那肥腻的,这个包子本来油水大,要油润才好吃,我让厨房改了改,把肥肉调得少了些,这样吃起来清爽又松软,别有一番风味。”

  林飘点头,谢她的用心,二婶子在一旁笑道“若是二柱在这里,便不用调了,那肥的他爱吃,油润得沁了皮,他吃着最喜欢。”

  知州夫人听见这话,笑道“我记下他的口味了,以后有机会也叫他来吃一吃这裕州美食。”

  两人相视一笑,知州夫人这话便如同认下女婿一般,又给足了二婶子面子,话说得这么客气,叫二婶子如何不高兴,她最想要的就是找个好人家的媳妇,亲家要好相处,如此日子过起来便舒坦了,如今样样都实现了,心中是越说越轻快。

  他们要在这里停留一日,知州大人和夫人便为他们规划好了路线,让他们先去看看裕州这边的名胜风景,带他们打卡一下景点,吃一下当地的特产,将一日给他们安排得满满当当的,不需要他们另外操心,只要跟着走就是了。

  他们在裕州内行走,消息很快传遍了州府,人人都在说,州府来了大人物,由知州大人亲自接待的,又说容貌穿着如何如何的不凡,引得不少人想要赶去他们所在的地方,远远的找个合适位置站着,来瞧上一两眼。

  一路上闻讯赶来的当地商贾富豪也不少,都是找了个机会说是要款待他们一番,沈鸿和二狗自然不太接茬,由大壮去接待,能相处的便交换一些消息,看看以后有没有把生意做到这边来双赢的机会,若是相处起来叫人不喜欢的,便稍微敷衍一番,将事带过便是。

  裕州的确是一个欠发达地区,实际上没什么吃的玩的,最值得一看的就是自然风景,倒是有一些不错的山水环绕,林飘跟着人群晃了一天,知州大人作为地陪十分殷勤,陪着他们走了一天,之后便很快到了暂时分离的时刻。

  因为要赶着返乡,不能长久逗留,二柱和玉娘也还没完婚,玉娘跟着回去不合适,便按照原定的计划,将玉娘放在这里,打算等到回程的时候再接她一起回上京。

  吃过晚饭,入夜,知州大人给他们准备了一堆当地特产作为送别,他们几番推辞,说等回来的时候再拿,他便说可以先带回去,带给老家的乡亲们,也算是一番心意,毕竟曾经他也是那一片的地方官。

  他如此说没有再拒绝的道理,将特产带上船,林飘他们在夜里上了船,正好能上船休息,到了船上便回到他们之前分好的房间里,稍微收拾一下便睡下。

  本就累了一天了,来回跑了好几个景点,虽然自己没走什么路,都有马车或者滑竿坐,但连轴转还是很消耗精神的。

  林飘洗漱好之后,基本是挨枕头就睡,都等不到沈鸿过来睡在一起,临睡前侧身看向一旁,最后一眼还是沈鸿坐在桌边在看信件。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信件,但正好交到了他手中。

  休假都还得处理一下邮件,真是辛苦。

  他们坐在床上,到裕州的路程稍微绕了一点路,但后面的路便没有别的停留,一直到县府就好了。

  他们坐在船上,又消耗了两天,在船上的日子太无聊了,林飘便将大家组织起来打纸牌,推牌九。

  后面嫌打得不过瘾,便又下起赌注来,在脸上画笔画,贴纸条,都来了一遍,大家都被画了一些,成了大花猫,在哈哈大笑中,倒是也很快活的把日子消磨了。

  到县府的时候时辰便好了很多,正是中午天光亮的时候,下了船还能赶上吃一顿午饭,林飘有些兴奋“咱们如今回来了,第一顿一定要去同喜楼去吃,那可是咱们发家的地方。”

  二狗赞同“那是自然的,如今同喜楼肯定是县府最大的酒楼了,别的地方哪里比得过同喜楼。”

  县令知道他们将要到达,特意派了四个人在渡口边候着,便是为了不误了消息,四个人八只眼睛看得更仔细一些。

  让他们守着渡口,备着马匹,远远看见船只要到了便赶紧骑着快马去府衙通报,他好带着人和马车出来迎接。

  另外的人留在渡口,见着人下来了先迎上去,若是自己没赶到,便先说清楚自己正在来的路上,免得误了消息,得罪了人家。

  四人守在渡口旁边,在旁边的棚子里架了一张桌子,吃着茶磕着瓜子在等着,一个力工快步跑上来。

  “大人,有大船来了。”

  四人神色一紧,赶紧跑到渡口边看,果然见远处来了一首大船,而且不是普通的大船,一看就是达官贵人的船,一眼看过去就十分的不同寻常。

  “快快,你去通知大人,我们在这里候着。”

  “快去快回,别耽误了时间。”说话的人正了正衣冠,心跳都开始加速了。

  这可是他们县最大的官,县令大人平时一句话都够他们受着了,这可是比他们县令大人不知道还大多人级的人。

  是他们县出去的士子,三元及第的传奇,当初他听见了这件事,但都没机会见到,听在府衙别的老人说,他们都是见过沈鸿大人的,而且因为沈鸿大人和当时的县令大人关系很好,时不时都是会来府上住的。

  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这么一个厉害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见过的都说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的,长得非常的俊,最早的时候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美少年。

  但听说了那么多,还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子,只等着看一眼,涨涨见识。

  他们紧张的守在岸边,看着大船一点点靠近。

  县府中消息早就传开了,说户部尚书沈大人要回乡祭祖,他们中还有不少人记得那个传奇一般的小秀才,鹿洞书院的得意门生,如今鹿洞书院依然屹立,他便像一个传奇一般要归来了。

  大家知道了消息,便翘首等着,如今听见大船靠近了的消息,附近的人便纷纷聚拢了过来。

  “是那个吗好大的船,瞧着木头都是好木头,做得真漂亮”

  “别人哪里坐得起这样的船肯定就是了。”

  话一传开,涌上来的人便更多了,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船,看看船上能不能看见人影。

  上京来的人是什么样子什么打扮他们可从没见过,等着看这个热闹,心里又满是想要看一看沈大人的仰慕感。

  人拥挤得太多了,县令带着人马来了这边,见人都挤着,便叫府衙的人把人向两边驱开。

  “让开让开,县令大人来了”

  “将中间的路让出来,车马要从这里经过”

  “让开都让开再挤挤攘攘的便驱打了”

  听见府衙的人几次警告,人群终于向两边散去,将中间让出一条大道来。

  县令让府衙的人维持好秩序,急忙的走到渡口边,见那船就近在咫尺,马上就要靠岸了,心里松了一口气。

  赶上了。

  他们在岸边等候了大约两三分钟,船便正式靠了岸,木板桥搭下来,船上的人开始开始聚集在甲板上。

  夏荷在甲板上,听见下面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哇哇的叫着,看了一眼过去,因她出身在州府,虽然身份低,但一直都是在大户人家里待着的,还是第一次来县府这种地方,见大家都十分热情的模样,都在等着见沈大人。

  众人见甲板上出现的人,一阵惊叹“是哪家的小姐是沈大人的夫人吗你瞧那打扮”

  “是林飘吗那个是林飘吗”

  见过林飘的人连忙反驳“别瞎认,那不是林飘估计是哪家是小姐吧,可能是他们认识的人。”

  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林飘和沈鸿走出船舱站上甲板,听着下面一阵一阵的惊呼赞叹,就是一阵头皮发麻,上一次这种恐怖的体验还是在上一次。

  沈鸿考中的时候已经被围观得很严重了,感觉现在变得更严重了。

  幸好这次有人护送,有侍从在身边,不然林飘真怕自己被挤成纸片。,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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