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黑丝,但是眼罩
第七十五章：黑丝，但是眼罩
女王的眼睛里逐渐失去了高光。
“为什么……是塞拉维？”
李奥瑞克说：“因为我觉得这个小妹妹很厉害……”
“不！”罗米拉女王大声说道，“我妹妹还太小了，请不要这样，大人！不如……让我来吧？”她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姐？”塞拉维歪头。
李奥瑞克连忙摆手，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是觉得塞拉维很有才能。”
“才能？”女王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傻妹妹，“不是我说啊，我的妹妹有什么才能？居然能让知晓真理的高等精灵看得上眼？”
塞拉维也是一脸懵逼的摊手，“我有吗？”
李奥瑞克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可爱，便笑着说道：“你觉得呢？你的才能是什么？”
塞拉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滑铲？”
“不是那个！”
“呃，是这个？”她用手掌做了个拦腰斩断的姿势
“你再提这个我打你了啊！”
塞拉维其实知道李奥瑞克说的是什么，但她不敢确定。塞拉维迟疑了很久，才紧张兮兮的小声说道：“难道你觉得的‘塞拉维魔法’是一种才能吗？”
李奥瑞克顿时一声大笑，说：“对！很了不起的才能！我很欣赏你搞出来的魔法，哦，女王陛下，我想把你妹妹要走，让她跟着我，好好研究她的魔法。我会给她提供研究条件，并给她一定的帮助，我可能还会教她一些本领，就当是在我这里上学吧。”
“您难道是想……”女王惊讶的捂住嘴巴。
而老摄政王将那后半句话说了出来，“您要收她为徒！？”
“说不上收徒弟……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李奥瑞克点了点头——其实比起收徒来，更像是他出钱赞助塞拉维搞研究。但是李奥瑞克也想教这个小妹妹一些本领，比如剑术啊，外语啊，动物交流啊等等，所以也算是收徒了。
没想到一听见“收徒”，老摄政王突然发出了一阵大笑，大声说道：“好！太好了！上一回高等精灵收混血精灵为徒弟，还是在二百年前呢！后来这位徒弟果然是成了混血精灵里边了不起的人物……嗯。”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女王则是捂着嘴哭了起来，她一把搂住了塞拉维说：“孩子，我就知道你行的！姐姐没有疼错人，我的傻妹妹，你一点也不傻！”
老摄政王摸着胡子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也别给大学写什么引荐书了！他们不配！等过两年啊，让他们去给你当学生！”
只有塞拉维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张着小嘴，眼神呆滞。
女王问道：“妹妹，你怎么了？”说着轻轻一碰，塞拉维竟然像个木头一样栽倒了。女王顿时惊呼：“妹妹！”
老摄政王说：“一定是太高兴了，快快快，快拿药快拿药！拿唤灵药膏来，照着额头和鼻子下面多抹一点……”
李奥瑞克在一旁看着，心想：这一股子范进中举的味儿是怎么回事啊？我这个师父这么有含金量吗？
……
塞拉维几分钟后就恢复了意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晕过去。
然而，她真正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已是好久之后了。
在这期间，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隐隐约约听见李奥瑞克大人和姐姐谈了些什么话题，期间姐姐一度非常激动；后来又有许多人朝她祝贺，她被姐姐拉出去骑马，花仙子们纷纷抛下花瓣，然后贵族们争相亲吻她的手背和脚背。然后姐姐说要让她搬去野狼城的城住宅邸居住，就住在李奥瑞克大人隔壁好了，要为她立刻订做一套新的家具。老摄政王送给她一把盘到包浆了的学士手杖，说是几辈人传承下来的东西，象征信念、智慧和勇气……又有人拿来各种点心，请求让她咬一口，那点心倒是挺不错，甜甜的，但是塞拉维刚咬一口东西就被拿走了，那人说是剩下的要回家给自己的小孩吃，这样孩子就能变得和塞拉维一样聪明。
整个过程中塞拉维都只有：“嗯嗯啊啊”，脑子里边一片空白，就任由姐姐和艾德爷爷在操持。他们一直忙到下午，等到太阳落山了的时候，塞拉维才总算安静下来。
此时她坐在城主宅邸的单人宿舍中。屋里现在还只有一张床，一副书架，和一张普通的桌子。姐姐说了家具要做新的，让她先将就一下，陆续这几天就来装修。
塞拉维坐在床上，随着周围的声音消失了，她脑中的思想渐渐恢复下来。
李奥瑞克大人收我为徒了。
一个高等精灵收我为徒了。
心中的惊骇远远超过了喜悦之情，让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人面临难以承受的巨大悲伤的时候，往往不会嚎啕大哭，而是会懵逼很长时间，难以接受事实；面临巨大喜悦的时候也一样，塞拉维竟然一点喜悦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想着：这是真的吗？
上一个得到高等精灵的青睐的混血精灵，还是老摄政王，那已经是二百年前的事情了。
据说，不灭者·艾德小时候凭着独特的慧根和出类拔萃的姿色，被一个女性高等精灵相中，收下成为弟子。大约二十年后，艾德学成一身本领回到家乡，仅仅一年就凭着他的智慧解决了当时王国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三大难题，此后国王便请他来当宰相，再后来就变成了摄政王。
老摄政王之后，下一个高等精灵的徒弟，就是塞拉维！
一想到这里，塞拉维如坐针毡。她心想：那岂不是说，我现在的目标从超越姐姐，变成了比肩老摄政王？
别开玩笑了！连姐姐都还没追上呢，要怎么去跟那位传奇老人比啊？我肯定不行的，就算我跟着李奥瑞克大人学习，我也无法成为老摄政王那样的人物啊！毕竟我的智商甚至不足以支撑我读完中学，我怎么可能成为新的传奇精灵呢？
哦，也许人家以后提起我名字的时候，就会说：啊，虽然都是高等精灵的徒弟，但塞拉维果然和老摄政王没法比较，这小妞生来就平庸愚钝，就算是高等精灵来教她，也成不了厉害的人。他们又或者会说：啊，高等精灵也不是全知全能嘛！至少他们在识人这件事情上就不在行，要不然怎么会收这么笨的女孩为徒呢？塞拉维是个蠢货，人人都知道的。
还可能会说：啊，不愧是女王的妹妹啊，明明笨的连中学要挂科，却混上了高等精灵的徒弟？这中间究竟是走了什么关系，花了多少钱？或者说女王和李奥瑞克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交易吗？
那些臆想的声音在塞拉维的脑海中回荡不停，就仿佛是真的有人她面前嚼舌根一样。她先是担忧，然后焦虑，最终变的恐惧，她叫道：“不！不光是我，连李奥瑞克和我姐姐也都会蒙羞的！”
若只是丢她自己的颜面也就罢了，毕竟塞拉维早就没有颜面可言。然而姐姐和李奥瑞克大人的尊严却是不容玷污的！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塞拉维夺门而出！她来到李奥瑞克的门前，用力的敲了三下门，说：“李奥瑞克大人，您在吗？”
“等会！”里边传来了李奥瑞克的惊叫声。
接着屋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有重重脚步声，盔甲的碰撞声，还有玻璃瓶打翻的声音……等了片刻，李奥瑞克打开门，露出一条门缝来，说：“塞拉维，你有事吗？”
李奥瑞克穿着汗衫和粗布裤，头发散开，也没穿鞋，表情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呃，是有一点事情……”塞拉维见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奥瑞克见她样子有些奇怪，于是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塞拉维，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没事，我听着呢。”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温柔一点。
“我……能进去说吗？”
说着，塞拉维下意识的往屋里瞟了一眼。然而李奥瑞克立刻用身体将门堵住了，紧张的说道：“不行！”
“哎？啊，对不起。”
两人都有些尴尬，这时候屋里竟然传来了希雅的声音，说：“没事，让她进来吧。”
“哦。”李奥瑞克从门口让开，塞拉维朝着屋里望去，见到督军希雅也在屋中。
希雅的头发有点乱，领口也歪着，而且她脸涩红润，仿佛喝了酒。
“呃，督军大人也在啊？对不起，那个，打搅你们了？”
希雅的脸顿时变得更红了，她赶忙说道：“没有没有！没有打搅，我们本来也没有在做什么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她干笑起来。
塞拉维小小的脑袋上面顶着大大的问号，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因为她的脑袋真的不是很聪明，所以她没能成功的透过现象看本质。
“哦，你们在喝酒是吧？”塞拉维眼眸一亮，然后窃喜道，“那个，我马上也到能喝酒的年龄了！在这之前我还没试过呢，等过几个月我们可以一起喝吗？”
李奥瑞克和希雅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笑了起来，道：“哈哈哈哈……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们可以喝一点当地的果酒，或者是缴获的马奶酒什么的。”
接着，希雅找了个借口就匆匆走掉了。李奥瑞克将塞拉维请进屋里，说：“请便，就当是自己家。”
“好。”塞拉维就在床边坐下了。
她坐下之后，很自然的两手撑着床铺，这时候她在枕头边上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只黑色的、半透明的长条织物，手感丝滑有点像是丝绸，上面还有一些温度。塞拉维毕竟是个小孩，好奇心重，做事也难免随心所欲，她拿起那个奇怪的东西来，问道：“这个是什么呀？”
李奥瑞克笑道：“哦，这个是希雅的黑……放下！”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惊呼道。
塞拉维赶紧撒手，那条“黑……”就落在了地上。
小公主被吓得脸色惨白，问道：“这，这是什么？很危险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很危险！李奥瑞克干咳了一声，说：“这个……”
这他妈怎么解释啊？塞拉维还未成年，聊这个太早了吧？
于是，李奥瑞克就像是“被孩子过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呀？’而编谎话哄小孩的年轻爸爸”一样，慈祥的笑了起来，说：“这个呀，这个不危险的，这就是普通的……呃，眼罩。”
“眼罩？”塞拉维歪头。
李奥瑞克露出僵硬的笑容，说：“对，睡眠眼罩，就是有的时候吧，大人们工作忙，晚上睡不好，有时候就会在白天补觉，太阳太刺眼了，就会戴眼罩……希雅尤其需要这个。”
“哦。”塞拉维将那个“黑……眼罩”捡了起来，摆弄着，问道：“那这个怎么戴呢？整个套在头上吗？”
那是抢银行的戴法！
“不是，是这样的，就是，呃……”淦你娘我好想死！“就这样缠在眼睛上。”
为了不让这个小丫头过早接触到大人的世界，李奥瑞克只得示范了“眼罩的正确用法”。他将其当做普通的丝巾，缠在自己眼睛上。
那一刻，不光视野消失了，连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第一个念头：我艹好尴尬，简直堪比上次的处男宣言！
第二个念头是：还别说，这感觉还挺妙的，下次我要把这个缠在希雅眼睛上。
此时塞拉维点了点头，说：“哦，是这样用的啊，我懂了。”
李奥瑞克松了一口气，他将那东西解下来抛到身后。
他定了定心神，然后看着面前这个突然乱入的小丫头片子，问道：“塞拉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大半夜的来找我？”
塞拉维两手攥拳放在膝盖上，表情紧张又纠结，过了好几秒，她猛地抬起头来，说：“李奥瑞克大人，请收回您的要求，我不能成为您的徒弟！”
李奥瑞克顿时脸一黑，道：“怎么着，我不配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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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的眼睛里逐渐失去了高光。
“为什么……是塞拉维？”
李奥瑞克说：“因为我觉得这个小妹妹很厉害……”
“不！”罗米拉女王大声说道，“我妹妹还太小了，请不要这样，大人！不如……让我来吧？”她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我已经成年很久了。”
“姐？”塞拉维歪头。
李奥瑞克连忙摆手，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是觉得塞拉维很有才能。”
“才能？”女王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傻妹妹，“不是我说啊，我的妹妹有什么才能？居然能让知晓真理的高等精灵看得上眼？”
塞拉维也是一脸懵逼的摊手，“我有吗？”
李奥瑞克觉得这个小姑娘很可爱，便笑着说道：“你觉得呢？你的才能是什么？”
塞拉维歪着脑袋想了想，说：“滑铲？”
“不是那个！”
“呃，是这个？”她用手掌做了个拦腰斩断的姿势
“你再提这个我打你了啊！”
塞拉维其实知道李奥瑞克说的是什么，但她不敢确定。塞拉维迟疑了很久，才紧张兮兮的小声说道：“难道你觉得的‘塞拉维魔法’是一种才能吗？”
李奥瑞克顿时一声大笑，说：“对！很了不起的才能！我很欣赏你搞出来的魔法，哦，女王陛下，我想把你妹妹要走，让她跟着我，好好研究她的魔法。我会给她提供研究条件，并给她一定的帮助，我可能还会教她一些本领，就当是在我这里上学吧。”
“您难道是想……”女王惊讶的捂住嘴巴。
而老摄政王将那后半句话说了出来，“您要收她为徒！？”
“说不上收徒弟……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李奥瑞克点了点头——其实比起收徒来，更像是他出钱赞助塞拉维搞研究。但是李奥瑞克也想教这个小妹妹一些本领，比如剑术啊，外语啊，动物交流啊等等，所以也算是收徒了。
没想到一听见“收徒”，老摄政王突然发出了一阵大笑，大声说道：“好！太好了！上一回高等精灵收混血精灵为徒弟，还是在二百年前呢！后来这位徒弟果然是成了混血精灵里边了不起的人物……嗯。”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女王则是捂着嘴哭了起来，她一把搂住了塞拉维说：“孩子，我就知道你行的！姐姐没有疼错人，我的傻妹妹，你一点也不傻！”
老摄政王摸着胡子笑道：“哈哈哈哈哈哈……那我也别给大学写什么引荐书了！他们不配！等过两年啊，让他们去给你当学生！”
只有塞拉维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张着小嘴，眼神呆滞。
女王问道：“妹妹，你怎么了？”说着轻轻一碰，塞拉维竟然像个木头一样栽倒了。女王顿时惊呼：“妹妹！”
老摄政王说：“一定是太高兴了，快快快，快拿药快拿药！拿唤灵药膏来，照着额头和鼻子下面多抹一点……”
李奥瑞克在一旁看着，心想：这一股子范进中举的味儿是怎么回事啊？我这个师父这么有含金量吗？
……
塞拉维几分钟后就恢复了意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晕过去。
然而，她真正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已是好久之后了。
在这期间，她感觉自己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隐隐约约听见李奥瑞克大人和姐姐谈了些什么话题，期间姐姐一度非常激动；后来又有许多人朝她祝贺，她被姐姐拉出去骑马，花仙子们纷纷抛下花瓣，然后贵族们争相亲吻她的手背和脚背。然后姐姐说要让她搬去野狼城的城住宅邸居住，就住在李奥瑞克大人隔壁好了，要为她立刻订做一套新的家具。老摄政王送给她一把盘到包浆了的学士手杖，说是几辈人传承下来的东西，象征信念、智慧和勇气……又有人拿来各种点心，请求让她咬一口，那点心倒是挺不错，甜甜的，但是塞拉维刚咬一口东西就被拿走了，那人说是剩下的要回家给自己的小孩吃，这样孩子就能变得和塞拉维一样聪明。
整个过程中塞拉维都只有：“嗯嗯啊啊”，脑子里边一片空白，就任由姐姐和艾德爷爷在操持。他们一直忙到下午，等到太阳落山了的时候，塞拉维才总算安静下来。
此时她坐在城主宅邸的单人宿舍中。屋里现在还只有一张床，一副书架，和一张普通的桌子。姐姐说了家具要做新的，让她先将就一下，陆续这几天就来装修。
塞拉维坐在床上，随着周围的声音消失了，她脑中的思想渐渐恢复下来。
李奥瑞克大人收我为徒了。
一个高等精灵收我为徒了。
心中的惊骇远远超过了喜悦之情，让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人面临难以承受的巨大悲伤的时候，往往不会嚎啕大哭，而是会懵逼很长时间，难以接受事实；面临巨大喜悦的时候也一样，塞拉维竟然一点喜悦的心思都没有，只是想着：这是真的吗？
上一个得到高等精灵的青睐的混血精灵，还是老摄政王，那已经是二百年前的事情了。
据说，不灭者·艾德小时候凭着独特的慧根和出类拔萃的姿色，被一个女性高等精灵相中，收下成为弟子。大约二十年后，艾德学成一身本领回到家乡，仅仅一年就凭着他的智慧解决了当时王国在政治、经济和军事上的三大难题，此后国王便请他来当宰相，再后来就变成了摄政王。
老摄政王之后，下一个高等精灵的徒弟，就是塞拉维！
一想到这里，塞拉维如坐针毡。她心想：那岂不是说，我现在的目标从超越姐姐，变成了比肩老摄政王？
别开玩笑了！连姐姐都还没追上呢，要怎么去跟那位传奇老人比啊？我肯定不行的，就算我跟着李奥瑞克大人学习，我也无法成为老摄政王那样的人物啊！毕竟我的智商甚至不足以支撑我读完中学，我怎么可能成为新的传奇精灵呢？
哦，也许人家以后提起我名字的时候，就会说：啊，虽然都是高等精灵的徒弟，但塞拉维果然和老摄政王没法比较，这小妞生来就平庸愚钝，就算是高等精灵来教她，也成不了厉害的人。他们又或者会说：啊，高等精灵也不是全知全能嘛！至少他们在识人这件事情上就不在行，要不然怎么会收这么笨的女孩为徒呢？塞拉维是个蠢货，人人都知道的。
还可能会说：啊，不愧是女王的妹妹啊，明明笨的连中学要挂科，却混上了高等精灵的徒弟？这中间究竟是走了什么关系，花了多少钱？或者说女王和李奥瑞克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交易吗？
那些臆想的声音在塞拉维的脑海中回荡不停，就仿佛是真的有人她面前嚼舌根一样。她先是担忧，然后焦虑，最终变的恐惧，她叫道：“不！不光是我，连李奥瑞克和我姐姐也都会蒙羞的！”
若只是丢她自己的颜面也就罢了，毕竟塞拉维早就没有颜面可言。然而姐姐和李奥瑞克大人的尊严却是不容玷污的！她决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想到这里，塞拉维夺门而出！她来到李奥瑞克的门前，用力的敲了三下门，说：“李奥瑞克大人，您在吗？”
“等会！”里边传来了李奥瑞克的惊叫声。
接着屋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有重重脚步声，盔甲的碰撞声，还有玻璃瓶打翻的声音……等了片刻，李奥瑞克打开门，露出一条门缝来，说：“塞拉维，你有事吗？”
李奥瑞克穿着汗衫和粗布裤，头发散开，也没穿鞋，表情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呃，是有一点事情……”塞拉维见了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奥瑞克见她样子有些奇怪，于是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塞拉维，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没事，我听着呢。”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温柔一点。
“我……能进去说吗？”
说着，塞拉维下意识的往屋里瞟了一眼。然而李奥瑞克立刻用身体将门堵住了，紧张的说道：“不行！”
“哎？啊，对不起。”
两人都有些尴尬，这时候屋里竟然传来了希雅的声音，说：“没事，让她进来吧。”
“哦。”李奥瑞克从门口让开，塞拉维朝着屋里望去，见到督军希雅也在屋中。
希雅的头发有点乱，领口也歪着，而且她脸涩红润，仿佛喝了酒。
“呃，督军大人也在啊？对不起，那个，打搅你们了？”
希雅的脸顿时变得更红了，她赶忙说道：“没有没有！没有打搅，我们本来也没有在做什么事情，啊哈哈哈哈哈……”她干笑起来。
塞拉维小小的脑袋上面顶着大大的问号，她似乎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但因为她的脑袋真的不是很聪明，所以她没能成功的透过现象看本质。
“哦，你们在喝酒是吧？”塞拉维眼眸一亮，然后窃喜道，“那个，我马上也到能喝酒的年龄了！在这之前我还没试过呢，等过几个月我们可以一起喝吗？”
李奥瑞克和希雅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笑了起来，道：“哈哈哈哈……当然可以当然可以，到时候我们可以喝一点当地的果酒，或者是缴获的马奶酒什么的。”
接着，希雅找了个借口就匆匆走掉了。李奥瑞克将塞拉维请进屋里，说：“请便，就当是自己家。”
“好。”塞拉维就在床边坐下了。
她坐下之后，很自然的两手撑着床铺，这时候她在枕头边上摸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只黑色的、半透明的长条织物，手感丝滑有点像是丝绸，上面还有一些温度。塞拉维毕竟是个小孩，好奇心重，做事也难免随心所欲，她拿起那个奇怪的东西来，问道：“这个是什么呀？”
李奥瑞克笑道：“哦，这个是希雅的黑……放下！”他突然反应了过来，惊呼道。
塞拉维赶紧撒手，那条“黑……”就落在了地上。
小公主被吓得脸色惨白，问道：“这，这是什么？很危险吗？”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很危险！李奥瑞克干咳了一声，说：“这个……”
这他妈怎么解释啊？塞拉维还未成年，聊这个太早了吧？
于是，李奥瑞克就像是“被孩子过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呀？’而编谎话哄小孩的年轻爸爸”一样，慈祥的笑了起来，说：“这个呀，这个不危险的，这就是普通的……呃，眼罩。”
“眼罩？”塞拉维歪头。
李奥瑞克露出僵硬的笑容，说：“对，睡眠眼罩，就是有的时候吧，大人们工作忙，晚上睡不好，有时候就会在白天补觉，太阳太刺眼了，就会戴眼罩……希雅尤其需要这个。”
“哦。”塞拉维将那个“黑……眼罩”捡了起来，摆弄着，问道：“那这个怎么戴呢？整个套在头上吗？”
那是抢银行的戴法！
“不是，是这样的，就是，呃……”淦你娘我好想死！“就这样缠在眼睛上。”
为了不让这个小丫头过早接触到大人的世界，李奥瑞克只得示范了“眼罩的正确用法”。他将其当做普通的丝巾，缠在自己眼睛上。
那一刻，不光视野消失了，连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他第一个念头：我艹好尴尬，简直堪比上次的处男宣言！
第二个念头是：还别说，这感觉还挺妙的，下次我要把这个缠在希雅眼睛上。
此时塞拉维点了点头，说：“哦，是这样用的啊，我懂了。”
李奥瑞克松了一口气，他将那东西解下来抛到身后。
他定了定心神，然后看着面前这个突然乱入的小丫头片子，问道：“塞拉维，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大半夜的来找我？”
塞拉维两手攥拳放在膝盖上，表情紧张又纠结，过了好几秒，她猛地抬起头来，说：“李奥瑞克大人，请收回您的要求，我不能成为您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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