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时姜没有说错，真的又新来了个竞争者，并且竞争条件非常过硬。
——是那日前来考察的投资人塞进来的。
投资方是近年风头正盛的盛家集团，盛董事长白手起家，可他儿子却是个不成事的。要是没有经商投资的本事也就罢了，但这位盛大公子是个反向操作的。整天不干正事，寻欢作乐，听说常常一晚上能赌博输他个好几千万。
他老爸管束不住，实在受不了了，寻思让他找个地儿消停消停。不知董事会谁出的馊主意，不如塞回高校再深造深造吧。
这位大公子本科靠老爹给学校捐款，进的常青藤，教育背景不算差。再花钱搞点儿科研成果包装包装，申请到T大博士也不是没可能。
决定好后，他老爹便首先来打通导师层面的关系了。
盛董事长答应若是能自己儿子在她手下读博，可以给时姜入驻科技园的那个公司投资，也就是带资进组了。
金主爸爸财大气粗，这一下就把时姜给说心动了。
最后在系主任协调下，还是拉了几个导师，安排两个人一起面试。
谭裕凡在面试教室外安慰蒋炽：“对方那就是个草包纨绔，你不用担心。时教授就是瞎了都不会选他，放心放心。”
蒋炽抬眼看他。
谭裕凡：“唉，你常年在外面打事业，A市好多事都不关注了。”想了想，问他，“你知道宴迟不？”
蒋炽沉默片刻：“宴家那个把他家老爷子气半死的孙子？不经营家里事业，非整天要去开演唱会混乐坛的那个？”
谭裕凡拍大腿：“就是他！”
蒋炽：“不是听说后来收心了吗？况且，跟他什么关系？”
谭裕凡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收心那是才最近的事儿。前几年他那个女朋友把他抛弃，远走高飞跑去研究导弹之后，这家伙颓废了好久，整天花天酒地。这人够混球吧，然后这个盛家这个盛行渊，跟他狐朋狗友，比他还混。”
说着拍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鼓气道，“放心，你斗这种人，那必然是轻轻松松！”
蒋炽眸光静静落在一旁，若有所思般，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时姜和等候区这个坐没正形的男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说他男人，还抬举他了，实际上，这人应该只是个二十没几岁的大男孩。来面试也不换身像样的衣服，一身潮牌，染发纹身，腕子百万级的名表金光闪闪，全身挂满看起来就很贵的装饰品，连头发稍都写着放荡不羁。
这人明显是被强行抓来的，满脸不耐烦地写着“快把我刷了吧我还急着出去赶场子浪谢谢”。
时姜瞥见门口严密候着的一大片保安，冷汗都快下来了。
面试时间到了。
门外谭裕凡连忙进来，关上门，不好意思咳了声：“抱歉，来晚了。”赶紧坐入导师席。
他毕竟比时姜资质要老些，便拿起简章，大概宣读了一下流程和要求。
面试正式开始。
因为主要才两个人，等候区那个盛行渊表现出明显不配合之后，只好蒋炽先来。
谭裕凡余光瞧着旁边时姜的反应，咳了下，在自己兄弟自我介绍完毕后，象征性问了几个比较基础的问题。
可谁知蒋炽根本不需要他这么保驾护航偷偷放水，把这些命题回答完，还自行展开，升华了一下。观点卓绝，高屋建瓴，就是外行也能看出来不一般。
于是听得赖等候区不走的盛行渊都耳朵支棱起来了。
“不错啊……”
这竞争对手真给力，对手表现得越优秀，那么他被踢出局的概率不就更大嘛。然后就可以继续逍遥了。还有了官方理由，不是他不想来，而是导师不要他。
可哪怕这般，面试席上的时姜竟然丝毫没有被吸引到注意力，视线全程都没往面试人身上落半秒，而是紧盯着自己笔记本屏幕，看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头都不抬。
而蒋炽面试完，轮到盛行渊时，沉浸自己世界的时姜头唰地抬起来了。
然后摆出个标准微笑，还怕他紧张般，柔声安慰道：“不用害怕啊，先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盛行渊：“……”
怎么感觉不太对。
然后接下来半个小时，他早有预谋地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废物本质。总体来说，就是问啥啥不会，基础学科概念都分不清，插科打诨、吃喝玩乐第一名。
盛行渊这种自以为自己咸鱼的人都快忍受不了了，T大都是英才汇聚，他哪里见过这么白痴的学生。
而旁边时姜很是感兴趣：“一张白纸多好教啊。”
谭裕凡：“……”
导师们商量面试结果时，学生是要避嫌不能在场的。
盛行渊表演完毕，刚离开面试办公室后，先挥退保安，就迫不及待给他的好哥们儿汇报情况。他坐在椅子里拍着大腿，狂笑：“你是没见，那个面试我的老师都快被气死了！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
他揩揩眼角的眼泪，“那老师已经完全不想搭理我了，全程一直都是他的一个女助理提问我，嗯，也可能是他的学生。唉，别说，他那个女学生长得真好看，跟仙女儿似的，还是一看就特别聪明的仙女，我有点儿后悔没有去要她微信。”
电话对头的宴迟本是要嘲笑他脑子被门挤了吧，要回去读博。而听到这里，却起了疑问：“女学生？面试不应该都是导师吗？”
盛行渊正乐得嘴咧多大，一听这个，收敛了些：“不会吧。那个女的那么年轻，还特别好地一直对我笑，咋瞅咋不像那种老古板教授啊。我看他们系官网，师资阵容里也没这号人。”
“我也是从T大读出来的，我记得，学生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宴迟在那头迟疑了一会儿，说，“这样啊，我帮你问问我媳妇儿，双方取证，更保险。”然后他应该是站起身，扯着嗓子喊，去寻人了，“秋秋，秋秋啊——”
声音稍微走远些，隐约传来腻腻歪歪的声音，不知多久，久得盛行渊都想踢翻这盆狗粮，直接给他挂了。
对面宴迟终于再次笑声拉近，“没错，我媳妇儿说了，最近T大的校友群里都在传，计算机系引进了一个天才青年，是个女教授，挺年轻的，从M国走千人计划回来的，官网资料可能还没来得及更新。那脑子简直不是人长的，不止学术做得厉害，论文一篇接着一篇发，还听说在M国办企业也风生水起，她那科技公司经常上过新闻采访。”
话筒噼里啪啦传来敲键盘声，“你家就搞投资的，应该清楚，我国目前经济扩张，可能靠模式创新还能取胜。但M国那种地方，你若是技术不硬，是做不出来好结果的。”
他长长嗯了声，“所以说，这个女教授，真的不简单。”然后哈哈笑了声，“当然，我家秋秋最厉害！”
盛行渊扯着嘴角：“……呵。”
到底有完没完。
“按道理这种科学狂人，都严于律己，又严于律人，”
宴迟明显一副幸灾乐祸，“哈哈哈你就跟在人家手下好好干吧！兄弟加油！一定要活着出来，我还等你喝酒呢……”
盛行渊正要怼回去。
而这时，他一个保镖过来找，说是面试结果出来了，请他过去一趟。
他犹豫着起身，原路返回面试房间，然后就见那个刚才他还想要人家微信号的“女学生”，越过刚才那个简直神级面试表现的高大英挺男人，满脸笑容地朝他走来：“恭喜你，盛行渊同学。如果之后不出意外的话，我将担任你的博士生导师。”
盛行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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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日前来考察的投资人塞进来的。
投资方是近年风头正盛的盛家集团，盛董事长白手起家，可他儿子却是个不成事的。要是没有经商投资的本事也就罢了，但这位盛大公子是个反向操作的。整天不干正事，寻欢作乐，听说常常一晚上能赌博输他个好几千万。
他老爸管束不住，实在受不了了，寻思让他找个地儿消停消停。不知董事会谁出的馊主意，不如塞回高校再深造深造吧。
这位大公子本科靠老爹给学校捐款，进的常青藤，教育背景不算差。再花钱搞点儿科研成果包装包装，申请到T大博士也不是没可能。
决定好后，他老爹便首先来打通导师层面的关系了。
盛董事长答应若是能自己儿子在她手下读博，可以给时姜入驻科技园的那个公司投资，也就是带资进组了。
金主爸爸财大气粗，这一下就把时姜给说心动了。
最后在系主任协调下，还是拉了几个导师，安排两个人一起面试。
谭裕凡在面试教室外安慰蒋炽：“对方那就是个草包纨绔，你不用担心。时教授就是瞎了都不会选他，放心放心。”
蒋炽抬眼看他。
谭裕凡：“唉，你常年在外面打事业，A市好多事都不关注了。”想了想，问他，“你知道宴迟不？”
蒋炽沉默片刻：“宴家那个把他家老爷子气半死的孙子？不经营家里事业，非整天要去开演唱会混乐坛的那个？”
谭裕凡拍大腿：“就是他！”
蒋炽：“不是听说后来收心了吗？况且，跟他什么关系？”
谭裕凡先回答第一个问题：“收心那是才最近的事儿。前几年他那个女朋友把他抛弃，远走高飞跑去研究导弹之后，这家伙颓废了好久，整天花天酒地。这人够混球吧，然后这个盛家这个盛行渊，跟他狐朋狗友，比他还混。”
说着拍拍自己好兄弟的肩膀，鼓气道，“放心，你斗这种人，那必然是轻轻松松！”
蒋炽眸光静静落在一旁，若有所思般，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时姜和等候区这个坐没正形的男人，正在大眼瞪小眼。
说他男人，还抬举他了，实际上，这人应该只是个二十没几岁的大男孩。来面试也不换身像样的衣服，一身潮牌，染发纹身，腕子百万级的名表金光闪闪，全身挂满看起来就很贵的装饰品，连头发稍都写着放荡不羁。
这人明显是被强行抓来的，满脸不耐烦地写着“快把我刷了吧我还急着出去赶场子浪谢谢”。
时姜瞥见门口严密候着的一大片保安，冷汗都快下来了。
面试时间到了。
门外谭裕凡连忙进来，关上门，不好意思咳了声：“抱歉，来晚了。”赶紧坐入导师席。
他毕竟比时姜资质要老些，便拿起简章，大概宣读了一下流程和要求。
面试正式开始。
因为主要才两个人，等候区那个盛行渊表现出明显不配合之后，只好蒋炽先来。
谭裕凡余光瞧着旁边时姜的反应，咳了下，在自己兄弟自我介绍完毕后，象征性问了几个比较基础的问题。
可谁知蒋炽根本不需要他这么保驾护航偷偷放水，把这些命题回答完，还自行展开，升华了一下。观点卓绝，高屋建瓴，就是外行也能看出来不一般。
于是听得赖等候区不走的盛行渊都耳朵支棱起来了。
“不错啊……”
这竞争对手真给力，对手表现得越优秀，那么他被踢出局的概率不就更大嘛。然后就可以继续逍遥了。还有了官方理由，不是他不想来，而是导师不要他。
可哪怕这般，面试席上的时姜竟然丝毫没有被吸引到注意力，视线全程都没往面试人身上落半秒，而是紧盯着自己笔记本屏幕，看得那叫一个全神贯注，头都不抬。
而蒋炽面试完，轮到盛行渊时，沉浸自己世界的时姜头唰地抬起来了。
然后摆出个标准微笑，还怕他紧张般，柔声安慰道：“不用害怕啊，先简单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盛行渊：“……”
怎么感觉不太对。
然后接下来半个小时，他早有预谋地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废物本质。总体来说，就是问啥啥不会，基础学科概念都分不清，插科打诨、吃喝玩乐第一名。
盛行渊这种自以为自己咸鱼的人都快忍受不了了，T大都是英才汇聚，他哪里见过这么白痴的学生。
而旁边时姜很是感兴趣：“一张白纸多好教啊。”
谭裕凡：“……”
导师们商量面试结果时，学生是要避嫌不能在场的。
盛行渊表演完毕，刚离开面试办公室后，先挥退保安，就迫不及待给他的好哥们儿汇报情况。他坐在椅子里拍着大腿，狂笑：“你是没见，那个面试我的老师都快被气死了！脸都绿了哈哈哈哈哈。”
他揩揩眼角的眼泪，“那老师已经完全不想搭理我了，全程一直都是他的一个女助理提问我，嗯，也可能是他的学生。唉，别说，他那个女学生长得真好看，跟仙女儿似的，还是一看就特别聪明的仙女，我有点儿后悔没有去要她微信。”
电话对头的宴迟本是要嘲笑他脑子被门挤了吧，要回去读博。而听到这里，却起了疑问：“女学生？面试不应该都是导师吗？”
盛行渊正乐得嘴咧多大，一听这个，收敛了些：“不会吧。那个女的那么年轻，还特别好地一直对我笑，咋瞅咋不像那种老古板教授啊。我看他们系官网，师资阵容里也没这号人。”
“我也是从T大读出来的，我记得，学生是没有资格进去的。”
宴迟在那头迟疑了一会儿，说，“这样啊，我帮你问问我媳妇儿，双方取证，更保险。”然后他应该是站起身，扯着嗓子喊，去寻人了，“秋秋，秋秋啊——”
声音稍微走远些，隐约传来腻腻歪歪的声音，不知多久，久得盛行渊都想踢翻这盆狗粮，直接给他挂了。
对面宴迟终于再次笑声拉近，“没错，我媳妇儿说了，最近T大的校友群里都在传，计算机系引进了一个天才青年，是个女教授，挺年轻的，从M国走千人计划回来的，官网资料可能还没来得及更新。那脑子简直不是人长的，不止学术做得厉害，论文一篇接着一篇发，还听说在M国办企业也风生水起，她那科技公司经常上过新闻采访。”
话筒噼里啪啦传来敲键盘声，“你家就搞投资的，应该清楚，我国目前经济扩张，可能靠模式创新还能取胜。但M国那种地方，你若是技术不硬，是做不出来好结果的。”
他长长嗯了声，“所以说，这个女教授，真的不简单。”然后哈哈笑了声，“当然，我家秋秋最厉害！”
盛行渊扯着嘴角：“……呵。”
到底有完没完。
“按道理这种科学狂人，都严于律己，又严于律人，”
宴迟明显一副幸灾乐祸，“哈哈哈你就跟在人家手下好好干吧！兄弟加油！一定要活着出来，我还等你喝酒呢……”
盛行渊正要怼回去。
而这时，他一个保镖过来找，说是面试结果出来了，请他过去一趟。
他犹豫着起身，原路返回面试房间，然后就见那个刚才他还想要人家微信号的“女学生”，越过刚才那个简直神级面试表现的高大英挺男人，满脸笑容地朝他走来：“恭喜你，盛行渊同学。如果之后不出意外的话，我将担任你的博士生导师。”
盛行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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