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冬季的A市夜晚，严寒难耐，行人匆匆，口中带出白色哈气。
这个时候，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涮羊肉，绝对是烟火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刻。
谭裕凡到达店里时，蒋炽已经拿筷子吃上了。
“好小子，都不等我！”
他脱下帽子手套，快步过去，毫不客气照着男人宽阔肩背上来了一拳。
蒋炽跟前调料碗差点儿洒出来。他抬起眸，凉凉瞥他一眼：“我明早开会，要是给我衬衣弄脏了，你得连夜给我回去取一套。”
谭裕凡一屁股在他对面，招呼老板要了瓶啤酒：“明早开会，你现在还在这儿蹲着？”
蒋炽这次头也不抬：“我本来应该现在就坐在飞机上，但临时通知会议延后，空出来一个晚上。反正没事，喊你来吃火锅。”
这家店位于T大和隔壁P大中间的一个小巷子里，非常偏僻，但味道很好，没上网红推荐榜，只有熟悉附近的人才会摸到这个店来。
蒋炽他们本科时几个同学冬日聚会经常来这家，跟老板都快混熟了。
谭裕凡上下仔细打量他几眼，突然说：“我炽哥今儿心情不错啊！”
蒋炽手中筷子一顿，停顿好几秒，眼睑掀起：“你怎么看出来的？”
“嗨，毕竟发小这么多年，我多了解你啊！”
谭裕凡得意翘着腿，给自己满上一杯，要给蒋炽倒酒，被拒了，“还有，你这话一回，不就是变相承认嘛！”
笑嘻嘻凑近些，“咋啦，碰上什么高兴事儿了，让我也乐呵乐呵。”
蒋炽吃着菜，没理他。
“不对，我都没问你，这次回京什么事情？以前大半年不见你拐回来一趟，最近怎么频频往A市跑？”
谭裕凡自我思索着，“上次是因为那个博士申请，这次……唉不对，这次不会还是这茬事儿吧。”
对面沉默冷静的男人夹了一大筷子鲜切羊肉，筷子尖一松，热腾腾肉片啪地砸到他碗里，吐出二字：“吃饭。”
“呦吼，心虚了这。还想堵我嘴？”
谭裕凡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贼兮兮凑近些，“唉，听说人家还单身着，正好凑一凑。”
蒋炽仍旧不说话。
谭裕凡旁敲侧击了半天，这人嘴严实得跟个蚌似的。
这时，突然望见对方背后的密密麻麻挂满的照片墙，瞅着瞅着，突然意识到什么。
猛地一拍桌：“我想起来了！你大一刚入学没多久，在许愿墙上夹的那张照片，里面女生不就是……”不就是时教授嘛！难怪最近他一直觉得时姜看着眼熟。
而话都没说完，蒋炽嗖地抬起狭长眼睫，眸底幽黑如古井。
这一眼的气势和威力，竟叫谭裕凡脖子凉飕飕，有种狗头不保的感觉。
幸而这时，有人解救了她。
不远处门口的厚门帘稍微掀起，钻进来了一个身披皮草的美艳女人，妆容精致，浑身珠光宝气，的确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女子刚踏入没几步，就皱着秀眉：“你们请女生吃饭，就挑这种如此淳朴的地方？”
周围不少人闻声看来，她却丝毫不惧，小店内踩着高跟靴子，竟走出了一种T台的气势。她径直走到蒋炽他们这桌前，手唰唰扯了数张纸垫着，将包放在桌上，然后坐下，毫不客气奚落着。
“怪不得一个个都单身。”
“大美女来啦！”谭裕凡捏着杯子率先开口招呼道，笑嘻嘻的，“不过，你这年纪，哪里还能叫女生？快成阿姨了吧……哎呦！”
北依手速快得很，抽去一根筷子就嗖地砸去，红唇撇去冷笑：“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说着抚了抚秀发，从容道，“我这辈子自死都是少女，美女的事你少管。”
“行行行我不管。”
谭裕凡正抱头，却发现手机屏幕亮了，低头一瞅，神色变了下，忙就要站起，“唉，你们继续吃，我得回学校一趟。”
蒋炽回头：“怎么了？”
谭裕凡刚才还玩闹，现在表情竟有些严肃：“有个学生出了点儿事，我赶紧回去看看，处理好后再给你们说。你们吃，我先回校一趟。”说着拎着大衣匆匆离去。
而谭裕凡提前走后，桌前就留下蒋炽二人，只有中央铜锅汩汩冒着热泡。
北依挪到男人身边，单手托腮，看着他人，笑得甜蜜蜜：“你这人够无情的。上次咱俩见面，还是我刚回国，你来机场接我。谁知道前脚刚碰面，后脚你就跑了。赶那么快干嘛，会小情人儿啊。”
她容貌是那种夺目的好看，身材傲人，稍微一笑，像一朵盛放在名流社会的玫瑰，如今搁在这小店里，全身上下就像自带吸睛效果般。
旁边桌就有许多客人纷纷侧目看来，还有好几个学生拿手机偷拍的。
“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唠唠，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
蒋炽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此刻这人凑得有些近了，他缓缓直起身，放下筷子，问：“M国呆不下去了？”
“对啊。”北依干脆承认，，“还不是因为我家宝贝……啊不，现在不是了。”
蒋炽其实对她这点破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去机场前有段时间，他干坐着无聊，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分这么快？”
北依不知道从来摸出来根烟，滤嘴处是雅致的粉红色，她玉白指尖夹着点着，妩媚扬了扬：“要不是她那么黏人，我还愿意同她再玩玩。只是她那个前后监视一般的做派，让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回国避避。”
蒋炽脊背微靠坐在那儿，稍垂头呵笑了下。
北依媚眼睨向他：“得，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烟雾缭绕间，她啧了下，“但我还看不懂你了。明明家里什么都有，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非去那种穷山沟沟里扶贫。好在你现在升上来了，也算熬出头。”
仔细瞅他，“不过你这么大年纪了，连对象也没有一个。”她压低声音，“该不会你真的跟我一样，喜欢同性吧！这么说的话，那咱俩还真的挺合适，都省得去祸害别人……”
蒋炽冷冷抬眼。
“行嘞，我不问了。”北依连忙投降，老实坐回去。
又想到什么，忍不住侧着看他，“唉，你别说，你刚才抬起那一眼，还真挺勾人的。你要是个女的，我一准和你立刻结婚，抱住不撒手那种。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我口味变了，更喜欢冷一点儿的……”
蒋炽有些聊不下去了。
他站起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去候机室。
“唉这就走了？”北依连忙就要跟上，“你开车了没，没喝酒吧，我要去赶下一场了，你顺便载我过去呗。”
蒋炽正要说没有，让她找谭裕凡去。而这时，却看见窗外，闪过一个匆匆离去的身影。
脑中辨认两瞬，意识到那是谁后，蒋炽脸色微变。
他加紧步伐，立刻追了出去。
剩北依在他身后连声唉唉叫唤。
她穿高跟鞋哪里能追上，走了几步就利索放弃，气道：“这人什么玩意儿啊，活该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象。”心里攒机着以后拿个什么话去蒋炽他爸那里告上一状。
而刚出门，她迎面就被一个女人堵住了。
对方帽子口罩武装得严严实实：“美女，刚才出去那个男的，请问你认识吗？”
北依根本不认识这人，本来懒得搭理。这种凭白凑上来的莫名其妙的人，多半都会演变成让她加微信卖产品的。
正要抬脚就走，但瞥见对方单单露出的那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黑湛湛的，灵气四溢。明明是弯着卧蚕笑看着她，却里面透着几分疏凉。
于是，北依抬起的脚这一下就迈不开了。
她刚才和蒋炽说的没错，她最近确实开始喜欢清冷这一挂的。尤其是这种表面有求于她亲亲热热，实际上骨子凉薄得很这挂的。
还隔着口罩这一眼看来，直接让她心里痒痒，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认识呀。”
北依摆出了个自以为最性感的笑容，这个动作她测试过无数次，最吸引目标。
时姜愣了一愣。
刚开始以为要碰钉子，谁知道对方还挺和善，笑得跟朵花似的。只是智商瞅上去不怎么高。
她干脆直来直往，继续说：“你和那个人，什么关系呢？”
北依见她气质姿态皆是上乘，感觉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猜测可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试探着回问：“怎么了呀？”
时姜随便伸手指向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女生，张口就来：“喏，我有个表妹，是蒋老师的粉丝。刚才在店里认出来，但她胆子小不好意思过来，让我来问问。”
北依顺着望去一眼，高高挑起了眉：“这家伙都有粉丝？”
时姜叹气：“可不是嘛。我那表妹是只颜狗。”
北依转回头，神色惊异瞅她瞅了半天，点头：“也对，我承认他脸长得是不错，身材还好，心也算细，会照顾人……”
时姜沉默听她夸人，没有说话。
然后，对方似是终于想到时姜最开始的问题：“啊对，你是来打听我，我俩究竟什么关系来着。”
想到什么，她倏地笑了，“就是不知道，你家表妹嗑不嗑CP粉。”
时姜：“什么意思？”
只见女人抚着头发，气质妩媚又雍容道：“我是他未婚妻。”
时姜浑身一下子僵住。
“只是呢，这是表面，实际上……唉，你等等，别走。”
可时姜再也听不下去，她知道转身就走不太礼貌，可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她刚刚围着T大外围夜跑，穿得是运动鞋，速度远甩北依八条街。尤其此刻心绪跌宕，步子越走越快，最后几乎逃离般小跑了起来。
眼瞅着身影渐远，消失在昏黄路灯底下。
“别走啊……”
大美女伸着尔康手，委屈地颓了下来，“我，我还没加你微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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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涮羊肉，绝对是烟火生活中最幸福的时刻。
谭裕凡到达店里时，蒋炽已经拿筷子吃上了。
“好小子，都不等我！”
他脱下帽子手套，快步过去，毫不客气照着男人宽阔肩背上来了一拳。
蒋炽跟前调料碗差点儿洒出来。他抬起眸，凉凉瞥他一眼：“我明早开会，要是给我衬衣弄脏了，你得连夜给我回去取一套。”
谭裕凡一屁股在他对面，招呼老板要了瓶啤酒：“明早开会，你现在还在这儿蹲着？”
蒋炽这次头也不抬：“我本来应该现在就坐在飞机上，但临时通知会议延后，空出来一个晚上。反正没事，喊你来吃火锅。”
这家店位于T大和隔壁P大中间的一个小巷子里，非常偏僻，但味道很好，没上网红推荐榜，只有熟悉附近的人才会摸到这个店来。
蒋炽他们本科时几个同学冬日聚会经常来这家，跟老板都快混熟了。
谭裕凡上下仔细打量他几眼，突然说：“我炽哥今儿心情不错啊！”
蒋炽手中筷子一顿，停顿好几秒，眼睑掀起：“你怎么看出来的？”
“嗨，毕竟发小这么多年，我多了解你啊！”
谭裕凡得意翘着腿，给自己满上一杯，要给蒋炽倒酒，被拒了，“还有，你这话一回，不就是变相承认嘛！”
笑嘻嘻凑近些，“咋啦，碰上什么高兴事儿了，让我也乐呵乐呵。”
蒋炽吃着菜，没理他。
“不对，我都没问你，这次回京什么事情？以前大半年不见你拐回来一趟，最近怎么频频往A市跑？”
谭裕凡自我思索着，“上次是因为那个博士申请，这次……唉不对，这次不会还是这茬事儿吧。”
对面沉默冷静的男人夹了一大筷子鲜切羊肉，筷子尖一松，热腾腾肉片啪地砸到他碗里，吐出二字：“吃饭。”
“呦吼，心虚了这。还想堵我嘴？”
谭裕凡向来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贼兮兮凑近些，“唉，听说人家还单身着，正好凑一凑。”
蒋炽仍旧不说话。
谭裕凡旁敲侧击了半天，这人嘴严实得跟个蚌似的。
这时，突然望见对方背后的密密麻麻挂满的照片墙，瞅着瞅着，突然意识到什么。
猛地一拍桌：“我想起来了！你大一刚入学没多久，在许愿墙上夹的那张照片，里面女生不就是……”不就是时教授嘛！难怪最近他一直觉得时姜看着眼熟。
而话都没说完，蒋炽嗖地抬起狭长眼睫，眸底幽黑如古井。
这一眼的气势和威力，竟叫谭裕凡脖子凉飕飕，有种狗头不保的感觉。
幸而这时，有人解救了她。
不远处门口的厚门帘稍微掀起，钻进来了一个身披皮草的美艳女人，妆容精致，浑身珠光宝气，的确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女子刚踏入没几步，就皱着秀眉：“你们请女生吃饭，就挑这种如此淳朴的地方？”
周围不少人闻声看来，她却丝毫不惧，小店内踩着高跟靴子，竟走出了一种T台的气势。她径直走到蒋炽他们这桌前，手唰唰扯了数张纸垫着，将包放在桌上，然后坐下，毫不客气奚落着。
“怪不得一个个都单身。”
“大美女来啦！”谭裕凡捏着杯子率先开口招呼道，笑嘻嘻的，“不过，你这年纪，哪里还能叫女生？快成阿姨了吧……哎呦！”
北依手速快得很，抽去一根筷子就嗖地砸去，红唇撇去冷笑：“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说着抚了抚秀发，从容道，“我这辈子自死都是少女，美女的事你少管。”
“行行行我不管。”
谭裕凡正抱头，却发现手机屏幕亮了，低头一瞅，神色变了下，忙就要站起，“唉，你们继续吃，我得回学校一趟。”
蒋炽回头：“怎么了？”
谭裕凡刚才还玩闹，现在表情竟有些严肃：“有个学生出了点儿事，我赶紧回去看看，处理好后再给你们说。你们吃，我先回校一趟。”说着拎着大衣匆匆离去。
而谭裕凡提前走后，桌前就留下蒋炽二人，只有中央铜锅汩汩冒着热泡。
北依挪到男人身边，单手托腮，看着他人，笑得甜蜜蜜：“你这人够无情的。上次咱俩见面，还是我刚回国，你来机场接我。谁知道前脚刚碰面，后脚你就跑了。赶那么快干嘛，会小情人儿啊。”
她容貌是那种夺目的好看，身材傲人，稍微一笑，像一朵盛放在名流社会的玫瑰，如今搁在这小店里，全身上下就像自带吸睛效果般。
旁边桌就有许多客人纷纷侧目看来，还有好几个学生拿手机偷拍的。
“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唠唠，毕竟这么多年没见了。”
蒋炽连正眼都没看她一下，此刻这人凑得有些近了，他缓缓直起身，放下筷子，问：“M国呆不下去了？”
“对啊。”北依干脆承认，，“还不是因为我家宝贝……啊不，现在不是了。”
蒋炽其实对她这点破事并不是很感兴趣，只是去机场前有段时间，他干坐着无聊，就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分这么快？”
北依不知道从来摸出来根烟，滤嘴处是雅致的粉红色，她玉白指尖夹着点着，妩媚扬了扬：“要不是她那么黏人，我还愿意同她再玩玩。只是她那个前后监视一般的做派，让我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回国避避。”
蒋炽脊背微靠坐在那儿，稍垂头呵笑了下。
北依媚眼睨向他：“得，我知道你看不惯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烟雾缭绕间，她啧了下，“但我还看不懂你了。明明家里什么都有，要钱有钱，要权有权，非去那种穷山沟沟里扶贫。好在你现在升上来了，也算熬出头。”
仔细瞅他，“不过你这么大年纪了，连对象也没有一个。”她压低声音，“该不会你真的跟我一样，喜欢同性吧！这么说的话，那咱俩还真的挺合适，都省得去祸害别人……”
蒋炽冷冷抬眼。
“行嘞，我不问了。”北依连忙投降，老实坐回去。
又想到什么，忍不住侧着看他，“唉，你别说，你刚才抬起那一眼，还真挺勾人的。你要是个女的，我一准和你立刻结婚，抱住不撒手那种。你可能不知道，最近我口味变了，更喜欢冷一点儿的……”
蒋炽有些聊不下去了。
他站起收拾东西，准备直接去候机室。
“唉这就走了？”北依连忙就要跟上，“你开车了没，没喝酒吧，我要去赶下一场了，你顺便载我过去呗。”
蒋炽正要说没有，让她找谭裕凡去。而这时，却看见窗外，闪过一个匆匆离去的身影。
脑中辨认两瞬，意识到那是谁后，蒋炽脸色微变。
他加紧步伐，立刻追了出去。
剩北依在他身后连声唉唉叫唤。
她穿高跟鞋哪里能追上，走了几步就利索放弃，气道：“这人什么玩意儿啊，活该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象。”心里攒机着以后拿个什么话去蒋炽他爸那里告上一状。
而刚出门，她迎面就被一个女人堵住了。
对方帽子口罩武装得严严实实：“美女，刚才出去那个男的，请问你认识吗？”
北依根本不认识这人，本来懒得搭理。这种凭白凑上来的莫名其妙的人，多半都会演变成让她加微信卖产品的。
正要抬脚就走，但瞥见对方单单露出的那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黑湛湛的，灵气四溢。明明是弯着卧蚕笑看着她，却里面透着几分疏凉。
于是，北依抬起的脚这一下就迈不开了。
她刚才和蒋炽说的没错，她最近确实开始喜欢清冷这一挂的。尤其是这种表面有求于她亲亲热热，实际上骨子凉薄得很这挂的。
还隔着口罩这一眼看来，直接让她心里痒痒，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了。
“认识呀。”
北依摆出了个自以为最性感的笑容，这个动作她测试过无数次，最吸引目标。
时姜愣了一愣。
刚开始以为要碰钉子，谁知道对方还挺和善，笑得跟朵花似的。只是智商瞅上去不怎么高。
她干脆直来直往，继续说：“你和那个人，什么关系呢？”
北依见她气质姿态皆是上乘，感觉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猜测可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试探着回问：“怎么了呀？”
时姜随便伸手指向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女生，张口就来：“喏，我有个表妹，是蒋老师的粉丝。刚才在店里认出来，但她胆子小不好意思过来，让我来问问。”
北依顺着望去一眼，高高挑起了眉：“这家伙都有粉丝？”
时姜叹气：“可不是嘛。我那表妹是只颜狗。”
北依转回头，神色惊异瞅她瞅了半天，点头：“也对，我承认他脸长得是不错，身材还好，心也算细，会照顾人……”
时姜沉默听她夸人，没有说话。
然后，对方似是终于想到时姜最开始的问题：“啊对，你是来打听我，我俩究竟什么关系来着。”
想到什么，她倏地笑了，“就是不知道，你家表妹嗑不嗑CP粉。”
时姜：“什么意思？”
只见女人抚着头发，气质妩媚又雍容道：“我是他未婚妻。”
时姜浑身一下子僵住。
“只是呢，这是表面，实际上……唉，你等等，别走。”
可时姜再也听不下去，她知道转身就走不太礼貌，可她再也无法忍受下去。
她刚刚围着T大外围夜跑，穿得是运动鞋，速度远甩北依八条街。尤其此刻心绪跌宕，步子越走越快，最后几乎逃离般小跑了起来。
眼瞅着身影渐远，消失在昏黄路灯底下。
“别走啊……”
大美女伸着尔康手，委屈地颓了下来，“我，我还没加你微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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