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深感欣慰。_第一科举辅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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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深感欣慰。

  官方防盗已开~订阅不足5o%,48小时内无法看见新章~他决计不承认,或者说不愿意承认,宋问说的话是对的。

  傅知山走进来,有些困惑道:“方才我怎么看见宋先生走了?这课上的怎样?”

  无人回答。

  傅知山点点头叹道:“总归是年轻了些吧?书院让他这样的人来负责授课,我原本就是不看好的。”

  他当宋问是压不住火,被这群学生气走的。

  傅知山说:“若是你们实在不愿意,我去找院长说一说,将宋先生调去讲明经的课。”

  孟为立马道:“不成!”

  其余学生纷纷望去。

  孟为怒道:“在他未将那句失望收回去之前,他不能走!”

  “不错。”一学子哼道,“说我等愚昧不堪,我倒要看看,事实为何。若他是一派胡言,定然撕破他的嘴脸!”

  “不错!”

  “他算何人,竟敢如此口出狂言。”

  “莫非其中真有,未尽之言?”

  “去探探便知。”

  李洵率先走了出去。

  傅知山听他们所言,犹自疑惑,见学生都要散了,匆忙喊道:“都不许走!去哪里?书院有书院的规矩,现在是上课的时候,先生不在,也得留着念书。”

  “先生留了一份功课。”李洵回头,冷漠道:“我现在要去上一堂真正的经义课。”

  守在门口的小六,刚刚坐下,见人又出来了。

  起身迎去,惊道:“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被轰出来了?”

  “这群小子们道行太浅,我随意激了两句,他们就上道了。”宋问叹气道,“终归是阅历尚浅,做事喜欢先入为主,易被蛊惑。”

  小六:“……少爷,您要笑就笑呗,这样子忒渗人。”

  宋问扯着他的衣服,躲到墙后,朝门口张望。

  小六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懵道:“少爷,躲着做什么?不回去啊?”

  宋问道:“先等等,看看他们到底可教不可教,是良材还是朽木。”

  未多时,她的学生从转角出来。

  嘴上骂骂咧咧,走下长阶,结伴往城门的方向过去。

  “咦?”小六道,“他们怎么也出来了?”

  “肯定是来找我报仇的。”宋问睁眼瞎编道,“我刚刚问候了一下他们长辈。”

  小六一惊,随后谴责道:“少爷!您这也太过分了!”

  宋问笑笑往前走去。

  “少爷,离他们远点。”小六快哭了,“别去讨打了!”

  宋问领着小六,绕了条道,避开学生,然后去了城门前的酒馆。

  酒馆伙计迎出来:“客官,您来啦?”

  宋问甩去一串铜钱:“我要二楼靠窗的位置。”

  伙计朝上一看:“不巧啊客官,有人了。”

  “哦。”宋问说,“没关系,我只要窗子,我愿意和他拼桌。”

  随后便自己冲了上去。

  伙计一时不查,让人溜了上去,只能在追在后面喊道:“诶,客官!没有这样的道理啊客官!”

  二楼窗边,站着一名华服的男子。

  身材削瘦,但身姿挺拔。

  他和宋问的目的大约一样,正望着城门的方向。

  宋问走过去抱拳道:“兄台你好,借我半个窗子。”

  兄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

  宋问是谁?

  直接当他默认,很自然的凑了过去,扒着窗台查看情况。

  酒馆伙计躲在楼梯口观望了一会儿,现双方都很和善。

  即没有争吵也没有喧哗,于是安心退下。

  拉了正要上去的小六道:“你家少爷让煎的药快好了,现在去端过来吗?”

  小六懵道:“药?”

  “是啊。”伙计道,“大早过来,托我们煎的。”

  小六愣愣道:“那我同你一起过去吧。”

  此时城门口,云深书院的学生,和守城门吏正陷入僵持之中。

  真相为何尚来不及问清,所见却是直接颠覆了众人认知。

  一群老翁幼童,个个看着羸弱不堪,只是跪在城门苦苦哀求。

  士兵死死把住门口,见人要进来,便手执兵戈凶狠喝退。

  究竟哪边才是暴?哪边才是错?

  先前还信誓旦旦要撕破宋问脸的众人,此刻真是瞠目结舌,难以形容。

  一学子道:“这与传言……未免相差太大了吧?”

  另一学子道:“不应该啊,前两日我路过的时候,也没这般凄惨。哪来那么多老翁啊?”

  “不会真是别有隐情吧?”

  “许不是装的?博取同情?”

  “装?装能装出这幅面黄肌瘦的样子?”

  “莫说前天了,我昨天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呀。那群农汉呐?”

  “不会是有人混在其中蓄意闹事,如今见事态已定,便安心离去?”

  “切莫胡说!”

  他们这边人远远站着讨论,李洵先一步走上前。

  守卫横出枪身,拦在他的面前:“要出城?”

  李洵蹙眉,抬手一指道:“他不舒服。”

  所指老汉再支撑不住,软软倒在旁边人的怀里。

  李洵匆忙过去,探手去摸,现他额头滚烫,确实病了。

  学生见状,皆簇拥而上。

  一直在城门处风吹日晒,看来是感染了风寒。

  他原本年岁就高,如今更是脸色苍白,奄奄一息。

  “真病了!”孟为喊道,“去找大夫啊!”

  扶着他的人泪目道:“城门都进不去,哪里找大夫?”

  李洵回身道:“放他进去。”

  “莫开玩笑了。”守卫道,“少管闲事,快回书院去!”

  学子起身喝道:“你可知他是谁?这位可是御史大夫的长子!”

  守卫听闻匆忙行礼:“公子赎罪。”

  孟为背起老汉,正要进去,却被众守卫齐齐拦住。

  守将抱拳道:“吾等受命在此,不敢渎职。如无公文批示,不得进城。哪怕御史公亲至,也是如此。”

  一学子激动道:“那便眼睁睁看着他病死在城门?六旬老汉,你如何忍心啊!”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这不仅是见死不救,更是不义不孝!”

  守将别过脸:“军令不可违。此人不得进城。”

  “老汉死便死了,听老汉说句实话。”那老汉抓住孟为的肩膀道,“冤枉,冤枉啊!!”

  后面人戚戚跟着磕头喊道:“冤枉啊!”

  场面叫人颇为动容。

  守卫们没料到局势会展成这样。

  前几日叫嚣的人此刻全没了踪影。

  不能如往常般进行武力镇压。一时间竟束手无策。

  一方是学生,一方是官兵。

  后面是凄凄低诉的百姓。

  行人纷纷停步。

  怕是从未见过,如此好欺的暴民了。

  宋问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指着道:“来,李洵,快给老爷敬杯酒。”

  李洵起身,对着他一饮而尽。

  张炳成不能不给李洵面子,便也喝了一杯。

  李洵坐下,亲自给旁边的孟为的满上酒。

  孟为又站起来,对着张炳成道:“学生孟为,也敬张县令一杯。先干为敬。”

  张炳成吸了口气,又跟着喝了下去。

  紧跟着是冯文述。

  张炳成手中的酒,根本停不下来。

  喉结一动,这是要合伙来灌他?

  伸出手制止道:“点到即可,过犹不及嘛。大家就不用劝酒了。”

  “赶紧吃。”宋问又催促道,然后夹了两筷子虾到唐毅碗里,朝他挤挤眼。

  唐毅:“……”

  唐毅实在是太低调了。

  张炳成总算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主。指着唐毅笑道:“三殿下都在这里,你们怎能不向三殿下敬酒?”

  闻乐道:“我家公子不胜酒力。”

  张炳成:“那定也是能喝一杯的。殿下不喝,莫不是不给下官面子?”

  唐毅扯出冷笑。

  宋问咳了一声,提醒道:“张县令,这殿下,可是殿下啊。”

  人家皇亲国戚,给你个毛面子?

  张炳成:“……”

  赵主簿叹了口气,继续摇头。

  蠢成猪了。

  张炳成鼻间重哼出一气,心情煞为烦躁。

  看着宋问与唐毅,更是越不顺眼。

  只是李洵在此,他不敢太过明显。怕就传到御史大夫和那几位老臣耳中。

  只能放软语气,赔笑道:“是心意,不是面子。下官真是喝多,失言了。”

  而后喝干了手里的酒,转身道:“城门案已了,三殿下居功至伟,你们此前不是饶有兴趣吗?怎能不敬殿下一杯呢?”

  李洵道:“方才张县令教训的是,点到即可。殿下既然已经说了不胜酒力,我等哪有道理,再灌三殿下酒喝?”

  众生皆道:“是啊是啊。”

  张炳成:“……”

  张炳成改而望向宋问。

  唐毅他不敢多造次,宋问一介草民,他还是可以的。

  宋问脊背朝后一靠,无辜的看着他。

  “说起城门案。”

  张炳成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本官原以为,云深书院,身为长安名院。从底蕴与学风来看,学子当都是极为严苛自律的。只是为何,我最近听闻,该在授课的时候,学子却不在书院呢?”

  宋问道:“老爷您错了。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嘛。”

  “我看不是。外界可都在传,是某位先生带着他们玩乐,才败坏了学风。以往这云深书院的先生,都是才名远扬的大家。”张炳成笑着问道,“宋先生,任教几年了?”

  “韩愈道:‘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宋问微笑道,“有没有资格被称为先生,只应当与个人能力有关。我能教会他们不会的,那任教过几年,又有何所谓呢?”

  张炳成眼睛一翻。

  咬文嚼字,他怕是比不过宋问。

  “说的……有理。”冯文述求知道,“先生,韩愈是谁?”

  “看,这就是师也。”宋问回答他说,“一位你不知道的人才。”

  冯文述:“……哦。”

  这张炳成不停的找宋问麻烦,只是总也学不好。

  一而再再而三,三却勇了。

  那么多吃的,也没能堵住他的嘴。

  张炳成道:“宋先生教什么?”

  宋问:“经义。”

  “哦。经义。”张炳成道,“既然是教经义的,怎么又带学生出来喝酒,又带学生出去逃课呢?这是在行哪本经文的义理?”

  “非也非也。”宋问点着筷子,“冯文述,是以《大学》始教……?”

  冯文述起身背道:“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致乎其极。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此谓物格,此谓知之至也。”

  宋问笑道:“不错。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互有联系。任何看似不起眼,无大用的事物,若是细心去钻研,便会现并非如此。孔圣的论语,所言所感,不也都是基于一些人之常情吗?孝悌仁善,以己度人。这不是只有君子该做的,这应当是人人都该做到的呀。”

  众学子点头附议。

  宋问面向大家,微笑:“所谓明察秋毫。不正是从微毫之中,从已知之中,去探寻那些未知之里,这才是《大学》的深意呀。此谓知之至也。”

  众学子拍手应和。

  宋问:“张老爷,您觉得呢?”

  张炳成辩不过她,又是哼了一声。

  赵主簿看不下去,觉得这宋问今日是存心找茬来了。根本意不在归还商铺。

  扭头对张炳成道:“若无其他人,老爷,我们还是回去吧。县衙还有一干公务呢。”

  宋问哪能让他走?

  “且慢且慢!”宋问道,“这方酒过三巡,哪有走的道理?”

  李洵起身道:“县令如此关心我等学业,实是惭愧。再敬您一杯。”

  张炳成笑着受了,陪他喝了一杯。

  宋问端起酒道:“不过,说起这城门案,宋问的确要敬殿下一杯。请请请。”

  唐毅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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