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_71_哪朵警花不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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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_71

  这场意外,对于生活来说,就像滴水落入阔海,激不起一点波澜,而对色靓来说,是在心里揭起了千层浪,却等不及她抓住,那场心悸便跑的无影无踪,她平静的生活起了圈圈涟漪,失眠的困扰再次袭来。

  偌大的城市突然没有了归宿感,明明不是过客却好像丢了根的人,五年前揪心的一幕幕流星驻足般闪过,那是她想忘忘不了,想忆不敢忆的一部分,那部分步步水深火热,却因为关于着他,便成了她伤已念人扔不了的禁忌。

  五年前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如果没有孩子,色靓觉得自己可能也就跟他去了,或者被家人送去精神病院,反正绝不会到现在这样正常的外表下千疮百孔的心,她或许可以对他的死释然,可以欺骗自己其实他还活着,也可以孤苦守着他的孩子过一生,但她绝不能原谅自己五年前把他的命运交给其它人,并毫无怀疑,甚至无缘见他一面,一生后悔,自我折磨。

  这不是色靓想要的精神状态,那天过后再没有一点关于司徒璞出现过的片段,好像之前那匆匆一现的心悸只是幻觉,就连色靓自己都以为是由于过份想念才恍然过的一个念相,只有不断失眠造成的疲累提醒她那一切都出现过,那个露出半只眼的人或许就是她五年来的思念,七年来的爱,她两个孩子的父亲和她永生的执著,可如果不是幻觉,那为什么他再没有出现呢。

  她开始不相信自己,她觉得她必须得做些什么,在心里告诉自己那人一定是他,她不明白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在回避与自己见面,可不能这么任他五年前不告而别,五年后继续给她折磨。

  她跟父母商量接回了右右,照顾两个人四周岁的孩子让她无暇顾及其它,可是失眠依旧。右右是个很活泼很讨人喜欢的孩子,左左似乎也因为又与姐姐生活在一起变得开朗了不少,这是唯一让色靓安慰的一块儿。

  色靓把右右也送到了左左去的幼儿园,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小丫头俨然成了园内一霸,四处罩着弟弟不受欺负,很有爱很强大。

  晚上,左左睡在色靓怀里,右右睡在左左旁边,两个小家伙吵闹着要看相册,色靓无奈翻出陈年照给他们看,一边讲解一边回忆着早就翻烂了的旧照片。

  “这是妈妈的毕业照,妈妈旁边的是颜博小姨,你们仔细看看,能认出来几位叔叔阿姨”。

  左左皱着小眉头,一个个辨认熟悉又陌生的青涩面庞,“妈妈,这个是不是前几天在妈妈单位看到我,请我吃冰淇淋的那个交警杨叔叔啊”?

  “对,他叫杨明明,他人很好,以后不准对他没礼貌,不准直接说他买的冰淇淋不好吃”。

  相册一页页翻过去,在最后一张停了下来,那里有几张相片,是她和司徒璞不多的几张,飞扬的两张脸相望,站在高高的蹦极台上对着工作人员比手指,脸孔很大,照的也很清晰。

  “这是爸爸。”左左跟右右说,“姐,你在姥姥家的时候妈妈总让我看爸爸的照片,你好好看,这是爸爸哟,妈妈让我们记住”。

  “我知道,看过多少回了,早记住了。”右右咬着小手指,若有所思,“不过爸爸现在脸上有道老长的疤,没有照片上好看”。

  色靓笑着揉女儿的头,“又骗弟弟,你怎么知道爸爸现在脸上有疤。”突然间脑里冲出一道白光,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儿,却抓不住。

  “右右,告诉妈妈,你怎么知道爸爸现在脸上有道疤,妈妈都不知道。”色靓的嗓子有些颤抖,更多的期盼女儿接下来的回答。

  果然,“没转学之前好几天,天天看到爸爸在幼儿园门口,光盯着我看也不跟我说话,我就没理他”。

  色靓浑身僵直,紧张的不断咽口水,“你怎么知道是爸爸,会不会看错了”?

  “没看错呀妈妈,看他的照片我从小看到大,怎么会看错”。

  色靓揭开被子下床,光着脚来回走在地板上,是他,是他吗?真是他回来了,他没死,那半只眼的错觉真的不是幻境吗?

  “右右,你真的没看错”?

  右右依然无知无觉,“真没看错,可是妈妈,爸爸是什么呀”?

  左左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敏感,看出了妈妈的不同于往常,小心的问,“妈妈怎么了,我为什么没有看到爸爸”?

  色靓摇头,不知道怎么接话,颤颤抖抖的去拿水杯,勉强咽下几口水,她需要冷静,右右不可能看错,右右有个非常特别的记忆系统,对于发生过的事情或许会转眼就忘,可是对人外貌的记忆却异常坚固,虽然小小年龄,但只要对有点印象的人,哪怕相隔几个月后再见到她还是会很准确的认出,包括楼下推车卖烤地瓜一张褶子的老大娘,更何况是从小看到大的爸爸。

  她可以不相信自己,但她不能不相信女儿,强大的思念或许可以造成幻觉,不然她不会怀疑自己,可是右右不一样,她对爸爸的概念只是照片,没有其它的感情,很客观,所以右右她是真的见到了司徒璞,他回来了,他没死,这一切都不会错。

  “右右。”色靓小心翼翼的凑近女儿,“既然知道他是爸爸为什么不去跟他说话”?

  右右打着小吹欠,有点不耐烦,“他也没跟我说话呀,我认识那么多人,也不是见到谁都得说话呀”。

  “那,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妈妈,你怎么也不告诉姥姥姥爷呀”?

  “你们也没问我呀,妈妈,爸爸不就是张照片嘛”。

  又是一夜无眠,凌晨时分,色靓坐在窗台上发呆,上唇翘起与鼻间夹着一只烟,那是司徒璞五年前留下的,她保存的很好,挨不过思念的折磨时,就这样寻着他点滴味道一夜夜枯坐。怀念,最磨人,而近在咫尺的人,竟然用一把钝刀片片割她的肉。

  他不想见她,色靓冷静了一夜,完全摸到了头绪,右右不可能看错,再加上那天她看到的半只眼,这不是巧合,司徒璞他是真的没死,而且他回来了,但他没有出现,这当然不可能是因为右右说的他脸上的那道疤,司徒璞不是个会自卑的人,这一切只能说明,或许他,不爱她了。

  五年前被司徒一家人欺负的屈辱,五年来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的困难,被世人指点的委屈,五年来的越来越浓的思念、不曾变过的爱转变而成的折磨,都比不过他不想见她的打击重,他不想见她,五年前他骗她死了,五年后活着却不出现在她面前,他到底凭什么,她觉得开始恨他了,或许这么多年都在恨。

  可是他还活着不是吗?只要他还活着,不爱她也好,不见她也好,总能知道呼出吸入的空气中也有他气息的纠缠,什么都比不过活着,只要活着即使不能拥有也足够了。

  每个人的心都是一条河,河里是地狱,岸上是天堂;河里住有主宰着恨的恶魔,岸上住有散扬着爱的天使;恶魔心胸狭窄,得不到便恨,恨狠了便毁掉;天使无私宽容,会原谅,会包容,爱上一个人便是要他幸福,爱是不嫉妒,爱是不占有。

  色靓此时的心游走在河里岸间,一下地狱一下天堂,一会希望自己是恶魔一样狠狠灭掉那个毁了她一生的人,一会又觉得,她这么爱他,穷尽一生不也只希望他过的好嘛,只要他过的好,就算天天啃黄连,她总也是心甘情愿的。

  直到两个孩子起床,色靓依然毫无睡意,归根到底,这个男人,让她恨的牙痒痒却真恨不起来,爱他爱的亲手交上自己的一生,却也无法就这么宽容放手,想咬他又想吻他,却不再急于见到他,这一切都交于他来决定吧,见与不见,都交给他。

  想通了这一点,似乎轻松了不少,当然这一切都是假像,不然不会走路时四处张望,更不会抽空便跑去右右以前的幼儿园守株待兔,虽然极力否认是为了等他,但她骗得了自己的心,却骗不了自己的思想。

  就在生活略微平静下来,色靓专心准备两个孩子的春季运动会时,吕白打来的一通电话彻底又一次搅乱了她的心,她多想掐死那个叫司徒璞的人,哪怕揍一顿。

  其实很简单,吕白一个星期之间被撞两次,他虽然自认倒霉,却还是职业习惯的记下了两部车的车牌号,本来不想追究,毕竟第一次被撞时他也不能确认是不是自己有责任,可是第二次被撞就不一样了,那辆车可能与司徒璞有关系,所以不忙的时候他找人帮着查了一下这两辆车的车牌号。

  查下来之后只得到两点又正常又不正常的信息正常的第一点,车主他不认识,也没听色靓提过这个人;不正常的第二点,这两辆车的车主是同一人。

  所以他虽然觉得这件事跟司徒璞或许扯不上什么关系,却还是在闲谈中把这件事告诉了色靓。

  “对了,撞我那两辆车的车主查出来了,撞车只是偶然,可能对你没什么帮助,车主叫王威”。

  “什么?”色靓在电话这边张大了嘴。

  “王威,s市人,好像在黑道上还有点势力,你认识吗”?

  色靓‘哈’尖笑一声,又讽刺又自嘲,“王威?哈,我怎么不认识,司徒璞这个王八蛋”。

  之前所有的一切猜测都变成了现实,猜测归猜测,即希望那人是他,他没死,又希望那人不是他,因为那人不想见她,两重相互矛盾双面终于被挑开了,再冷静的心也被激的怒海冲天,愤怒虽然占了上风,却也透着惊喜。

  于是,色靓又愤怒又惊喜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司徒璞这个王八蛋,混蛋,真他妈的操蛋,做这事真他妈让人蛋疼,真以为我没他活不了怎么的,躲我,不见我,有种一辈子当龟蛋”。

  “行,行了色靓。”吕白阻止住她,语气有些低沉,“你没弄错吗,这个叫王威的人跟司徒璞有关系”。

  “有。”色靓回答,“关系大了,撞你车的人肯定是司徒璞,你给我告他听到没有,给我狠狠告他,让他赔钱”。

  口气揉揉眉心,苦笑出声,心里挺不是滋味又挺替她高兴,“这事交给我,你等我电话”。

  吕白放下色靓的电话,想了一会儿,有点儿明白司徒璞为什么不见色靓了,无奈苦笑,便把电话打去了在保险公司的同学那里,喧寒了几句切入正题,希望他帮着联系那两辆车的车主。

  难度是有点,可吕白只需要联系上便可,并不在乎赔偿的事情,只让带话给车主,说吕白某日下午在某某地点要求跟司徒璞见面,希望王威代为转达。

  本来以为事情还是有些难度的,以为色靓估计错了,撞他车的人不是司徒璞,车主只是恰好跟他认识,毕竟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司徒璞没有不见色靓的理由,可是真正看到那个按时走进咖啡厅里又熟悉又陌生的脸时,只觉得,人生,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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