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柳暗花明(1)_绝境追凶:索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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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柳暗花明(1)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个情况?老沈,你也是刑侦系统的老干警了,怎么这点觉悟都没有,你说的这个情况可能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魏雨晨对着电话听筒,有些气恼地说道。(狂·亻·小·说·網)[ω

  “真对不起魏警官,这个情况我本来觉得不是太重要,加上又是我和小肖自己的判断,所以怕影响了你的办案思路,就……”沈伟强在电话那头有些抱歉地说道。

  “好吧,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个情况,稍后我会核实的。”魏雨晨给对方下了个矮桩,便不再纠结这件事了,挂上电话后,她的脸色不大好看。

  说得冠冕堂皇的,还不是因为护短!

  从刘德章一案案发以来,魏雨晨能明显感觉到沈伟强对肖羽的保护,而这种保护在一定程度上为警方的侦破工作带来了麻烦——至少从现在沈伟强主动透露的几则信息看,有两点引起了魏雨晨的高度关注:

  其一,沈伟强说,在刘德章遇害的当天当时,除死者外只有肖羽出现在监区案发现场,他怀疑,凶手甚至是想对肖羽下手,可能是因为时间的缘故杀掉了刘德章。

  其二,肖羽在担任狱警之前曾在某武警部队服役,但在部队之前还有一个职业,就是兼职小货车司机,而他驾驶的小货车主要从事的则是药品运输和医疗器械运输,由于长期无照驾驶,因此肖羽在报名参加狱警考试的时候隐瞒了这一情况。

  对于肖羽是否是凶手的另一个目标。魏雨晨觉得这很可能是他本人的臆测,但有一个大胆的推断还是能解释得通——凶手深谙监狱狱警的排班表,说不定,肖羽可能也在凶杀名单中,但时过境迁几周之后他依旧活得好好的,就有些令人生疑了。

  可以这样假设,凶手可能会杀害出现在那个时间和那个地点的人,而当天铁定会出现在那里的,就是肖羽,而刘德章如果不是因为拉肚子,应该不会准点出现在监区里,他应该在操场上,而根据沈伟强提供的信息,只有狱警才能在那个时间点上往返监区和操场。

  这一推断几乎惊出人一身冷汗——难道凶手真正的目标是肖羽?

  刘德章身上为什么没有出现标志性的冥币,这一点很值得商榷,不能排除这样一个可能——凶手没有时间在刘德章身上放置冥币,但根据现场凶手本人传回的视频,在刘德章死后不久、警方未介入之前那组数字就已经被写在了他身上。

  疑云重重,令人目不暇接。

  第二点就很值得注意了,那个被肖羽刻意隐瞒的职业——小货车司机,而且,小货车主要给医院送药物和医疗器械,这一点马上就和申栋梁对上号了,当年的申栋梁曾经被一起医疗纠纷缠身,或许正是使用了伪劣药品或是医疗器械。

  因此,肖羽和本案扯上了关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他本人。

  3月5日,距离十殿阎罗犯下重案一整月后,市局重案组找到了新的调查方向,魏雨晨请示罗镇武后迅速发布了指令,一行侦查员马上调查到肖羽的住所,并欲对其进行保护。

  但令人意外的是,肖羽不在自己的居所里,专案组马上赶赴市第一监狱,但沈伟强诧异地告诉侦查员,肖羽在两天前请了长假。

  “好像是回老家探望母亲去了。”沈伟强这样说道。

  肖羽在撒谎。

  对他的背景排查迅速开始,在一天不到的时间里,专案组迅速证实了肖羽的谎言——他的老母早就去世了,于是这两天他的行踪成为了一个新的谜团,正当专案组掌握了关于他的一些背景资料后,这个人却从人们视线中消失了。

  魏雨晨对沈伟强的护短感到非常愤怒,在电话里措辞严厉地抗议了许多次,沈伟强自知对手下的偏袒可能造成极坏的结果,于是也非常配合专案组的工作,将肖羽调至监狱工作前的所有档案未涉及到的细节透露给了专案组。

  肖羽,男,28岁。

  江城市第一监狱二级警员,未婚。

  三年前,25岁那年从某武警部队退役后参加当年的狱警考试,通过后次年进入监狱系统工作,现任第一监狱二监区管教。

  五年前,时年23岁的肖羽在某部队服役,属于汽车兵序列,主要驾驶车辆为小型消防车。

  而在这之前,他在无牌照的情况下多年驾驶小型货车为某制药商送货,经过沈伟强仔细回忆,谈到肖羽曾为某私立医院开过一段时间的救护车。

  准确的时间是在五年前,也就是说,在取得驾照后到部队服役这一段时间前,肖羽有大约一年的时间曾是医院救护车驾驶员。这一发现让魏雨晨感到十分震惊——无论是不是巧合,他和一条时间线紧密地契合在了一起。

  五年前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是申栋梁的重大医疗纠纷,二是顾命生及李海滨合伙对某起医疗纠纷进行了不实报道,从而阻挠了当事人索赔的要求,从这一点上分析,这两件事很可能合二为一成为一件事。

  魏雨晨在第二天一清早就找到了肖南,听到这些情况后,肖南也觉得,似乎某种暗合的联系已经厘清了。

  申栋梁,以前曾是主刀医师,涉及一场医疗纠纷。

  罗海燕,可能是申栋梁的前女友,也就有可能知道是哪一起医疗纠纷。

  顾命生和李海滨,参与一次涉及医疗纠纷的不实报道。

  目前为止,被害人当中有三个人和医疗纠纷直接相关。

  “但其他两个人怎么解释?石磊、文茜呢,还有为什么他要把你拉进来,如果你单单是老顾的朋友,那也太牵强了,他的朋友不止你一个吧。”魏雨晨有些疑惑地说道。两人坐在街边的星巴克里,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景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文茜是医药厂的人。”肖南忽然笑了一下道,“我真愚蠢!怎么忘了这件事呢,文茜是医药厂的工人,无论职位如何,但始终和医疗纠纷无法完全撇清关系!”

  “会不会太牵强了点?”魏雨晨表示了怀疑。

  “我们需要证据,而他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肖南品了一口咖啡,皱着眉头说道,“我总感觉,他一开始就给了我们暗示,至少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清楚的,但我们却一直没发现。”

  “只有一个谜题还没解开了。”魏雨晨淡淡地道,肖南对她一笑,表示认可,两人都知道那个谜题是什么。

  这时只见许明远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见二人在这里喝咖啡,也没问情况,一屁股坐到旁边,大呼倒霉。

  “我说,许老板,谁惹到你了,好大的脾气啊!”肖南半开玩笑地说道。

  许明远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知道是哪个小贼,居然敢打老子的主意,让老子知道是谁,非灭了他不可!”

  “哈哈,你怎么啦?”魏雨晨原本紧皱的眉头也因为他的到来而舒展,一如在金环岛一样,威猛的许大老板有些时候也是很可爱的。

  “嗨,都怪我点背!”许明远抓过肖南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苦得直瘪嘴,“哎呀我说你俩又在这谈恋爱呢?喝这玩意有什么意思,跟中药似的!”

  “你先说什么事吧,是你自己要喝的,我又没请你!”肖南瞪眼看着他,哭笑不得。

  “钱包被偷啦!”许明远依旧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一百万个不愿意似的,“让我抓住那小贼,非砍断他的手不可!”

  “许总先别发狠话,你还是赶紧把卡什么的注销吧。”魏雨晨强忍着笑,揶揄道。

  许明远一脸无辜道:“我也想啊,可我怎么记得十九位的信用卡卡号,姑奶奶,不是九位,是十九位啊!”

  肖南听到这句话时忽然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魏雨晨是了解他的,根据他在金环岛上的一些习惯,此刻肖南圆瞪着眼睛目视许明远,一定是想到了什么。

  果然,他的反应没让她失望。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肖南抓住机会追问道。

  “我说什么了?”许明远也是一副无辜的样子盯着肖南,“我说我的卡丢啦!”

  “不是这句,你下一句说的是什么?”肖南揪住这个句点直接追问道。

  “我忘了卡号了?”许明远愣了,“我说,忘了卡号你很高兴么?非得一直揪着我问?”

  “这就对了!”肖南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兴奋的光泽,转头问魏雨晨道,“汉诺塔的计算结果是多少?”

  “我想想……”魏雨晨一下子被肖南的问题问得有些慌神,于是赶紧在脑中回忆曾经看到的汉诺塔计算结果,“结果是18446744073709551615……”

  “19位的数字,打头是1844。”肖南兴奋地问许明远道,“你的银行卡打头四个数字是多少?你总记得吧。”

  “哦,是1844,你怎么知道的?”许明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什么,1844,你的意思是,汉诺塔谜题是对应了一个银行卡号?”魏雨晨有些诧异地说道,“可这个计算结果是二十位数啊,银行卡只有十九位数的。”

  “如果是四舍五入呢?”肖南拍了拍后脑勺说道,“四舍五入后就是1844674407370955162!这不正是一组银行账号吗?”

  困扰这么久的问题被一组银行账号解答了?

  魏雨晨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而肖南则有些懊丧地说道:“的确,如果真是这样的结果的话,他一定为此感到非常震怒,因为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了计算结果,却从不往银行账号上想!”

  几小时后,赵长峰在本地商业银行里,查到了这组账号——18446744073709551615,这组账号是一个名叫高林山的人在两年前办理的,账号下并没有任何资产和现金,但却对应着一个保险箱。

  许多商业银行都有这样的增值服务,在对应的银行账号下绑定一个保险箱,而这个保险箱就在银行金库里,通常会被人们用来储存比较重要的东西。

  这起柳暗花明的发现不啻是许明远这个冒失鬼近期内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但随即肖南和魏雨晨则被密码问题所阻挡了。

  “没有密码,这个柜子也打不开,总不能让我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强行破拆吧,再说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结实。”魏雨晨在商业银行的保险柜大厅里,看着厚重的保险柜门犯了愁。

  这处所在位于银行大厅下的负二层,四级安静、恒温恒湿的地下保鲜库内,林立着数千个大小相等的小保险柜,而账号18446744073709551615对应的保险柜正端端正正立在魏雨晨和肖南身前。

  “密码其实他已经告诉我们了。”肖南淡淡地一笑,道,“还记得汉诺塔铁片上镌刻的数字么?那就是密码。”

  “但那是6组随机组合的数字啊,这样得有多少可能。”魏雨晨又犯了愁。

  “别急。他放置的时候讲究了一定的规则的。也就是汉诺塔的规则,如果我们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放置这些铁片,那么6个数字要么从下往上数,要么从上往下数,我们试两次就足够打开它了……”肖南挥动着手指,颇为自信地说道。“你要知道汉诺塔的规则是每次只能移动一次铁片,且小的不能在大的之下,明白了?”

  果然,6个数字按照他所说的排列规则进行摆放,轻而易举就打开了这个保险柜。

  随着沉重但精巧的柜门缓缓打开,肖南和魏雨晨都憋足了一口气,好像里面装着什么不知名的、令人极端恐惧的东西,从十殿阎罗现身开始,这种恐惧就一直困扰着两人,直到现在依旧萦绕不去。

  “或许真像就在这里面。”肖南喃喃自语道,忽然想起两年前在金环岛,自己打开那个尘封的阁楼时,面临的那种心情——忐忑、不确定,和一丝不安。

  有人说,这就是真相的力量,某些时候甚至摧枯拉朽。

  一片陈腐的味道从保险柜里散发出来,灰尘在日光灯下飞扬着,肖南探头进去,发现狭小的保险柜里没装什么东西——除了一张薄薄的报纸。

  在安静且阴郁的地下室里,暗黄的报纸边角都卷曲了起来,而上面的一个标题看上去有些惊心动魄:

  《知名大学发生凶杀焚尸案》

  下面的内文中则报道了一起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案件:大约七年前,在本市一所著名大学里发生了一起恶性凶杀案件,同宿舍的四名学生都被人在一夜之间锤杀,而后凶手放火烧掉了这间宿舍,等警方赶到时只剩下四具焦尸。

  经调查,案发当日一名学校护工有重大嫌疑,且考虑到他之前曾与该宿舍的学生产生口角,因此被警方依法逮捕,在所有证据对他不利的情况下先是被判处死刑,而后在上诉后改判无期徒刑。

  “这是江城大学那起案件吧。”魏雨晨看着报纸上的内容,低头沉吟道,“我是觉得高林山怎么这么眼熟,原来在警校的时候我曾学过一个典型案例,应该就是这一起了,里面有一个被害学生好像就叫做高林山……”

  “你确定没记错?”肖南将报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收起,问道。

  魏雨晨笃定地点点头道:“那堂课我被点名回答问题了,所以记得特别清楚,就是叫做高林山!”

  “或许,这是他一直想告诉我们的……”肖南对着空荡荡的保险柜,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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