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尾行者_绝境追凶:索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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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尾行者

  连续发生的几起大案让江城警方如临大敌,由于凶手十殿阎罗在第一时间内对警方展示了自己的身份,于是这段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便没了任何悬念,对于魏雨晨来说,高悬在头上迟迟不肯落下、让她坐立不安的是,那个十殿阎罗到底什么时候会再度出手,或者说他的目的是什么?

  许多变态连环杀手都有自己的成因,历史上包括绿河杀手、开膛手杰克等著名人物的童年都有较为凄惨的经历,也就造就了他们杀戮成性的本色。【狅】-【亻】-【曉】-【說】-【網】-ΨωΨοDUshU'KR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对凶杀本身的恐惧应该是大于享受的,但这个十殿阎罗似乎非常享受凶杀的过程,不单向警方挑衅,而且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目前警方掌握的情况看,已经先后有三个人的死跟他有直接关系。

  他每一次出手都留下了较为明显的线索,但在现场却没有太多的痕迹,可以见得,十殿阎罗是希望将这些线索透露给警察的,但对于自己的行踪却一直甚为小心。

  “已经能确定冥钞是十殿阎罗确认自己身份的一个标示物。”魏雨晨在会议室的投影幕前说道,几天来的连续工作已经让她疲惫不已,“就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来说,十殿阎罗除了用冥币来暗示自己的身份之外,似乎还给出了两组数字线索……”

  在宽大雪白的投影幕上,两组排列规律类似的数列展现了出来,底下一帮侦查员看着屏幕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密码,这一定是密码!”

  “为什么他会给出这样的数组?难道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高智商吗?”

  “我觉得有必要请教密码专家!”

  ……

  “不用再讨论这个问题了。”坐在一旁一直黑着脸没说话的陈庭说道,“我在昨天已经请教了省厅的两位密码专家,经过详细演算和推导,这两组数字不属于任何一种类型的密码段,因此我个人认为不是密码。”

  “那会是什么?”局长罗镇武坐在一旁,身边早已是烟雾缭绕。

  “可能是某种数列。”陈庭眼中闪过了一丝兴奋的光芒,“但这两组数字当中都出现了不合适的‘0’,为此密码专家也没有合理的解释,现在掌握的两组数字还不能推导出它们的特点,恐怕我们得……”

  “得等十殿阎罗下一次出手才能获得更多信息是吧?”魏雨晨不情愿地接嘴道。心中已是暗生阴寒——他的下一次出手,就意味着又有一个人命丧黄泉。

  而那个致命的游戏已经开始了,魏雨晨甚至担心,自己已经远远落后于那个神秘莫测的十殿阎罗。

  会议室里顿时人声鼎沸,几天来积累的怨气也被侦查员们发泄了出来,对于一个这样丧心病狂的杀手,警方也是无能为力,他几乎每次都能来无影去无踪制造凶案,却没有留下任何可疑的痕迹,这让终日守候的侦查员们异常焦躁——对于一个刑警来说,有时并不担心凶手的强大,而是担心没有侦查方向。

  现在的方向就异常模糊。

  刘德章、申栋梁、石磊,三名死者在社会关系上并无搭界,通过几天的查访,几人的底子也基本干净,除了死在监狱里的刘德章背了一个经济诈骗的罪名外,其余两人几乎都是良好市民,再有就是“2.10隧道杀人案”现场出现的那辆可疑的垃圾车,在今天上午也被警方查到了虚实。

  从调查资料的照片上看,魏雨晨第一眼就认出这是一部经过改装的皮卡,经过调查后发现,这部神秘的垃圾车的确改装自一部失窃的皮卡,车牌号也是假的,案发第三天被人发现停靠在南城一个废弃的垃圾场周围,车上没留下任何线索,倒是那个硕大的斗子给了警方很大的提示。

  那个车背后的斗子足够装下在现场发现的那个证物——铁架。

  在案情讨论会上重案一组的陈庭还出示了另外一组值得关注的信息——申栋梁遇害的英美国际医院一层的一间杂物室里,有一套崭新的外衣被人扔到了垃圾桶,敏锐的陈庭立即意识到这可能和申栋梁遇害有直接关系——据当天的目击者透露,案发后不长的时间内曾有一个穿着医院护工服、神色慌张的年轻男子搭乘一辆出租车离开,并且这一消息得到了当班出租车司机的证实。

  可以认定,该男子年约三十岁上下,长相一般,头发略微有些凌乱,当时神情异常慌张,好像还在一直接打电话。

  魏雨晨看到投影上出现的那件外衣的照片时,忽然觉得心里一凛,那种熟悉的感觉,实在太强烈了……

  难道是他?

  不可能,他怎么会是十殿阎罗!

  一个念头在她的脑海里如深海中的气泡,还没升上海面便砰然破裂了。记忆中那个人是如此嫉恶如仇,怎会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还当成一场游戏的变态杀手?

  “凶手是一个控制欲较强的人。”陈庭没注意到魏雨晨神色的变化,继续推断道,“除了向我们公布他的杀手身份之外,他在各个现场都留下了或是数字、或是冥币的线索,我相信他一定是希望我们得知这些案子都是他所为,另外,按照对他性格的分析,他一定会找机会重返案发现场……”

  “重返案发现场?”陈庭此话一出,随即引起了罗镇武的注意,这杆老烟枪里不断喷发出阵阵烟雾,将会议室弄得一片迷雾旖旎。

  “对,重返案发现场!”陈庭斩钉截铁地说道,“刚才我说了,凶手十殿阎罗,是一个控制欲极其强烈的人,从他给小魏打电话宣战就能看出,他一直想牵着我们警方的鼻子走。这一类人往往自信甚至自大,年少时受过某些刺激,而且一定具备高学历的背景,从他对犯罪现场的把控来看,此人的控制欲望及控制能力都非常高,因此我断定,他一定会回到现场评估凶杀效果,甚至还会以此获得心理满足。”

  心理满足。

  魏雨晨反复回忆着陈庭这句淡然的话,忽然想起第一次接到十殿阎罗的电话时,自己那种忐忑的心情。那个人看似清淡的话语背后,或许是一张戏谑的脸,而在那张脸的下面却是赤裸裸的凶残和变态。

  他竟然向自己宣战,要自己参加一个以生命为代价的游戏,而现在这个游戏已经开始。

  绝不可能是那个人。

  她暗自想到,双手竟有些微微颤抖。似乎这寒冷的天气下,就连暖气也无法让人觉得刹那的温暖。

  “他是在寻找乐趣。”她忽然打断了陈庭的讲话,若有所思地说道,“大家是否还记得,第一次他给我打电话时,你们都听到了,他把凶杀当成乐趣,这不是一般的仇杀动机,而是基于心理变态的某种需求,从‘2.10隧道杀人案’的现场来看,我们所获得的物证表明,凶手有意花了很长时间摆放了现场的物件和死者,这种犯罪绝不是冲动型的而是早有预谋,更何况我们找到了他丢弃的垃圾车——那部被事先改造过的皮卡。”

  “小魏说得很对,这说明凶手为犯案曾长时间进行策划,更为重要的是,从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有一个神秘人曾出现在英美医院的现场,我相信他和凶手有直接联系,甚至就是凶手本人……”陈庭手指敲击着桌面,眼中却是一片激动的神色,在魏雨晨看来,自己的师兄未免显得太过激动了。

  此时线索很明显:在刘德章遇害前后不短的时间内,一位男子曾出现在第一监狱大门附近,时间长达半小时,而且,他似乎有意回避了监狱的摄像监控,这一行为曾被出租车司机看到;在英美医院命案前后,另一个出租车司机看到一个神秘男子匆匆上车溜走,并且在医院的垃圾桶里寻到了一件几乎崭新的外衣。这说明,两起事件中的神秘男子极有可能是同一人。

  他去现场做什么?

  每个人心中都有疑问。

  那部失窃的改装皮卡成为重点排查线索之一,同时对于几位死者社会关系的排查依然在进行,不放过一个细节,乃是刑侦工作的原则。

  至于那件驼色的毛呢绒外套,看上去有些像大学的制服,但休闲的气息更重,魏雨晨忽然觉得心中一阵狂跳——难道真的是他?

  实在是太像了,让人不得不产生联想。

  在印象中,是有那么一个人,衣着特点甚至年龄特征都和这个神秘人相差无几。

  她晃动着脑袋,努力让自己不往这个方向去想。

  这天的晚些时候,石磊的家属终于找到了,一个名叫周韵梅的女人在报纸上看到“2.10隧道杀人案”的报道后,拿着报纸从外地回来直接找到了警局,声称死者就是他的丈夫石磊。

  经过对周韵梅的询问,警方得知死者石磊是本市著名保险公司的一名高管,同之前在现场发现的身份证上的信息互相佐证。据周韵梅称,石磊在案发前两天出差到邻市,从此杳无音讯。

  在得到这一信息后魏雨晨马上安排人手进行了调查,但奇怪的是,死者所在保险公司在这段时间并没有出差安排,作为高管的石磊配有秘书,警方在第一时间询问了他的秘书,得到的信息是,在近段时间内石磊本人也没有任何出差安排。

  这说明死者有意对其妻子隐瞒了什么事,而谎称出差只是为了掩盖一些事实。这个疑点让警方格外关注,魏雨晨盯着死者的背景报告,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东西。

  周韵梅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这几天正在娘家准备过年的事。据其反映,死者在家中属于一人独大的地位,妻子在大小事件上均没有决策权,简而言之,家中大小事务基本都在石磊的掌控之下。

  据他的同事反应,此人在工作上也较为强势,作为公司高管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但凡下属有什么过错都将受到重罚,这种性格也让他在公司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那便是手下全是强兵,对于石磊的死,这家公司的高层显得尤为惋惜。

  周韵梅认尸的时候几度晕厥,石磊的尸身已经烤炙得不成模样,除了面部稍微工整一点外,体表尤其是背部和下腹部皮肤已经高度炭化。那双空洞的眼窝似乎还在无声地控诉着自己死前所受的痛楚。

  在常人看来,这具尸体就像烤熟的死肉,充满了死亡的气息,令人几乎作呕。

  十殿阎罗的凶残已经得到了公认,在警局里现在不少人都摩拳擦掌向罗镇武请战,毕竟年关将至,社会上一直有这么一个不稳定因素存在,是任何职业刑警都不能容忍的事。

  吃过晚饭之后,魏雨晨终于决定,回家洗澡好好休息一下。石磊的社会关系正在排查当中,这个当口或许对她来说是难得的闲暇时光。等到街上华灯初上之时,她已经驾驶着警用吉普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隆冬的夜晚格外凄清,尤其是像江城这样的滨江城市,夜色中的江水将寒气反射上来,令大街小巷充斥着一股湿冷的气息。可能是本城人已经习惯了这种气候,现在已是接近春节前的时段,气温早已能把人冻得哆嗦,却依旧有不少时尚女性穿着短裙高靴在街上活动。

  转过几个街角后,魏雨晨将汽车径直开往自己寓所前的停车场,她租住的房子是一栋单体楼,四周遍布着本市几家不知名的住宅小区,偏巧这栋单体楼没有地下车库,无奈中只好将警车停在露天车库里,做完这一切后天色已经黑暗,她便提上手包匆匆往家中赶。

  天幕中似乎有不少青烟,这是市民为了准备年货熏烤腊制品造成的,柏树桠子和橘皮混合的香气盈盈扰扰,提示着年关将至,魏雨晨看看街上行人不多,便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丝草木灰飞扬的气息,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有点像在街口烧钱纸的气味。

  要过年了,不少人都想到为死去的亲人烧钱纸,以求得自己的亲人在那个世界也能过得光鲜。从魏雨晨所在的楼栋往前的几个街口上布满了烧纸钱的灰堆,寒风一吹,这些化作纸灰的冥币都在空气中飞扬,产生了一股浓郁的焦糊气味。

  “儿啊……你在那边还好吗?”

  一声啼哭忽然跳进了她的耳际,只见在不远处的一个转角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子正在嚎啕大哭,这是魏雨晨楼下住着的一个租户,年前儿子在一场车祸中丧生,据说家中已没有其他亲人。想到这里,魏雨晨便忍不住上前想劝说一番。

  老婆子穿着一身陈旧的衣裳,形同枯木的双手颤颤巍巍地将冥钞扔向火堆,那些花花绿绿的冥币让魏雨晨看了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毕竟这几日接触到不少和冥币有关的物事,已经让魏雨晨觉得有些身心疲惫了,此时看到老婆子肝肠寸断地哭泣,心中也是有些难受。就在这时,一阵寒风吹来,火堆里残余的纸渣跟着清风打着旋往上飞升,看上去颇有些令人惊惧。

  虽然知道这是因为热空气上升造成的现象,但此时魏雨晨分明感到有几分恐惧:那些纸灰竟然随着清风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又一个圈,先是像不规则的什么图案,到后来竟然渐渐组成一个惟妙惟肖的——

  人的脸庞。

  “我的儿啊……你是来看我的吗?”老婆子这下忍不住了,从嚎啕大哭开始到歇斯底里起来。魏雨晨听得一哆嗦。

  就在此时,似乎在并不遥远的一条街上,她看到了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正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她只觉得头皮一炸,便慌不择路地逃离了眼前这个有些神经质的老婆子,可就在自己将要逃离的当口,那双形同枯木的双手忽然以快捷的速度抓住了她的衣摆,这突生的变故让魏雨晨措手不及,险些一跟头摔倒在地。

  那双冰凉、苍白的枯手的主人正嚎啕大哭地在地上匍匐着,魏雨晨躲之不及,只好朝一侧的花台退去,待回身再看街口那个身影时,穿着黑色外衣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踪迹。

  纷飞的冥币趁着热空气在四周盘旋,摇曳的火堆散发着死亡的气息,鼻中却是一股刺激的纸灰气味,她只觉得心跳加速,只想快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好容易逃脱了老婆子的纠缠,魏雨晨喘着大气跑向自己所住楼栋的入口,单体楼的保安已经沉沉睡去,她飞快地朝门禁走去。

  可就在一回神之间,似乎觉得身后有什么脚步声紧跟着自己。

  昏黄的路灯下,魏雨晨看到自己的剪影形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说不出的一种紧张感油然而生,正欲加速摆脱这种感受时,眼角忽然在身后不远处撇到一个什么东西。

  一个黑影正神秘地尾随着自己。跟在不近不远的距离上,乍一看去犹如鬼魅一般。

  她心下一惊,手顺势摸进大衣兜里,却发现自己的配枪已经交还给枪库了,眼下竟然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用具,心下大乱之际只得迅速朝电梯口跑去。

  过廊里充斥着皮鞋脚跟敲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空洞而诡谲。

  路灯也散发着昏黄的光泽,一点生机都没有,她头上沁出了细密的冷汗,似乎有一种致命的力量,正尾随着自己。她不时回头看一眼,似乎那个令人惊惧的黑影随时会从身后窜出来将她吞噬。

  好容易跑到了电梯口,她快速按动着电梯按键,终于缓缓地,电梯大门洞开。

  回到家中时,方才惊魂的一幕还在脑海里萦绕,她似乎记得在火堆一侧的地面上,赫然放着一张巨大的黑白照片,如果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石磊的照片,这说明刚才那个神志不清的老婆子应该是石磊的妈妈,石磊的面部3D复原图像虽然和照片有些不同,但直觉能让魏雨晨将面貌与照片一一对应。

  等到电梯打开大门,她急忙打开自家的客厅门,反锁后重重地倒在了沙发上。一阵深沉的睡意旋即袭来,顿时将她压得无法呼吸。

  睡梦中,石磊死前那地狱般的一幕,竟似电影贴片一般,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映着。

  罗海燕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在江城市凄清的夜间街头,竟然还能让她看到如此温情的一幕。一个长相清秀、文质彬彬的男人正蹲在地上同一只流浪狗聊天,他眼神温和,语言生动,身上散发着一股清新的香水味,连带着罗海燕也觉得他似乎懂得如何同小动物沟通。

  “饿了吧?来,请你吃火腿肠。”他微笑着,在街灯的照射下将一只火腿肠扔给饥肠辘辘的流浪狗。右手却情不自禁想去抚摸小狗的头。

  “啊,别……”罗海燕忽然冲上前去,顾不上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清秀的男人,有些唐突地说道,“别在小狗进食的时候摸它的头,会被咬到的。”

  “哦?谢谢。”那人听到身后的轻呼,缓缓转过身来,对罗海燕微微一笑道。“真是太谢谢了,我看它可爱,就忍不住摸了摸。”言辞甚有礼貌,让人听上去说不出的愉悦。

  “外面的流浪狗都没有打疫苗,小心有传染病。”罗海燕上前一步,蹲在那人身旁,双眼也是怜爱地看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小狗,“小乖乖,太饿了吧?慢点吃。”

  “哈,你还会和狗说话?”男人忽然轻笑了一声,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在罗海燕看来,他此刻就像天使一样光明。充满了温暖的气息。

  “那你刚才还和狗说话来着……”听到那人这样说,她有些尴尬,讷讷地说道。

  “我那是自言自语,哈哈。”这个看上去约莫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笑起来很好看,“这么晚了一个女人在街头可不安全哦。”

  “你是准备收养这只狗吗?”罗海燕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说话,却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男子似乎没有准备,怔住了,半晌后微微一笑道:“你是小动物保护协会的吧?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你的照片。”

  “我叫罗海燕,你好。”罗海燕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说道。

  男人没再说话,只是转过头去默默地看着吃食的小狗,轻轻地叹息着什么。良久,他轻声地说道:“我想等会把它带回家去。”

  “这样也好,你带它回去吧,可以先给它洗个澡,再取个好听的名字。”罗海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欢喜,“回头联系我,我带它去做一个全面检查,当然了,你要收养的它的话,就要对它好好的。”

  “那是当然,你叫什么?”男子微微笑着,说道。

  “我叫罗海燕,这是我的名片。”她有些诧异,半分钟前还在说自己叫什么,怎么他回头就忘了。难道那会他一点没注意自己的讲话?

  “那好吧,儿子,跟我走。”他站起身来,拿过罗海燕的名片,便招呼小狗走了。或许是流浪狗很久没有得到人类的关怀,他一招呼,小狗竟然直勾勾跟他离开了,留下罗海燕一个人站在街头,有些尴尬地看着地面。

  他太不给我面子了,竟然不告诉我他叫什么,就这样走了。

  她心中愤愤地想到,似乎自己遇到了一个奇怪的男人,前一分钟还觉得彬彬有礼,而现在却觉得这个人看上去有些奇怪。当下便没再多想,一个人继续往家里走去了。

  几个街口外的转角处,男子停下了脚步,回头对那只流浪狗微微一笑,笑意中满含温情,如果是人见到,怕是会陶醉吧。

  “刚才没吃饱是吧?”他蹲下来,望着狗头说道,小狗似乎听懂了什么,发出一阵呜呜声,煞是可怜。一阵清风卷起地面上的落叶,在夜色里不住打旋。

  “唉,真是作孽哟。为什么妈妈不要你了呢?”他从兜里摸出一把饼干,眼神里忽然多了一些其他的意味,“来,给你加点料,吃了好去找妈妈。”

  街上几乎没有人,在近乎昏暗的灯光下,他的剪影在地面上拉得长长的,显得格外清瘦,小狗欢快地吃着碎饼干,却没见到给自己饼干的这个男子,脸上表情正在起着轻微的变化。

  他嘴角咧着,轻轻微笑,但旋即这种微笑被一种邪恶感替代,似乎还带着几分戏谑,双眼虽然充满了爱意,但一道带着寒意的冷光从眼角闪出,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右手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想去摸摸吃饼干的小狗,却又忍住了。

  他依旧微笑着,笑容温暖如春天的溪水,和周遭寒冷的景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狗忽然发出强烈的震颤,似乎被饼干噎到了,四肢不断抖动着,随即这种抖动加剧变成抽搐,在极短的时间内,小狗瘫倒在地上,发出可怜的低吼,一缕缕白沫从嘴角渗出。

  “唔……不好意思,给你加多了,真是对不住。”他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右手搭上了小狗已经垂涎的脸上,“睡着了就好了,睡着就能看到妈妈了。乖……”

  小狗发出一阵似不情愿的哀嚎,但随即被风声吞没。

  他满意地看着眼前已经濒死的小狗,搓着手,微笑更加迷人了,环顾四周,并没有人注意到一人一狗的奇怪组合。小狗发疯似的不断抽搐,随即这种抽搐渐渐减缓,它的眼睛也跟着渐渐失去了光泽。

  “早就说了,一点都不痛,你看我没骗你吧,哈哈……”他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小狗渐渐断气,用足尖拨弄着已经瘫软的小狗,“闭眼,闭眼,马上就好了。”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小狗瞪着大眼睛,眼角渗出暗红色的血迹,最后一声哀嚎逐渐平息。

  “唔……”他摊开双臂伸了个懒腰,“真没劲,一点都不好玩,唉……”随即一个潇洒的转身,消失在充满迷离夜色的街角,背影在霓虹灯下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剪影,渐渐被黑暗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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